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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隔壁老王在談戀愛啦,稍后就來!
琳瑯是從老管家嘴里接收了這條消息,除了有點驚訝,并沒有感到太意外。假若五年的布局沒有起絲毫作用,那她真可以拿一塊豆腐撞死了。
男主對女主是欲望生情——做著做著就愛上了。
當然,琳瑯覺得這碼事有點扯蛋。
鑒于男主的初中生身份,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對迷戀與愛情還分不清,琳瑯順勢營造出一個“單純美好”的姐姐形象,又借著“變態保姆”這股東風,以勢壓人,成功讓男主覺得她是“可靠的、值得信賴的”,為了在江家更好的生存下去,他必須要“依賴”這位姐姐。
依賴哪怕是強裝出來,久了也會上癮,何況琳瑯扮演的又是一位笑起來連空氣都變得甜美的女孩子。
出于對她的仰慕,江起云遇見其他的女孩時,都會不自覺比對一番,這個沒她漂亮,那個沒她優秀,久而久之,琳瑯的神壇地位就愈發穩固。
即便與命定的女主相遇了——少年被女人的成熟身材所引誘,卻會拿她跟琳瑯比較。
在劇情中,江琳瑯這個貌美前任占盡天時地利,怎么就敗了?
不過是——太過單純,也太容易得手了。
所以琳瑯一開始就給女主來場下馬威:她年輕漂亮,又是名門貴女,江起云對她的眷戀是顯而易見的。
人一經過對比,自卑難免冒出頭來,這就造成了一種有趣的局面:在與江起云交往的時候,程欣習慣做小伏低,希望用溫順的姿態贏得對方的好感。不然,她也不會一見面就沒了清白,兩個星期的時間男主就攻陷了她。
這可不是主線中,江起云苦苦追求她好幾年,又是裝可憐博同情,打通了她父母的關節,才得到了難得垂憐。
得來不易,才會倍感珍惜。
琳瑯只需出場稍微埋下一道暗雷,愛想東想西的女主自然會將它引爆。
她甚至不用插手兩人的感情。
畢竟,身為江起云心目的“夢中情人”,自己的舉手投足成了他對未來女友的標準要求,一旦程欣達不到水平線,照江起云那挑剔的性子,分數會一降再降。
更要命的是,兩人除了年齡的差異,出身也是一大硬傷。
女方看不慣男孩大手大腳的花錢,少爺的嬌氣毛病發作起來簡直頭疼。而江起云呢,除了調情,跟程欣之間也沒有共同話題,女人的腦里裝著全是生活瑣碎,今天超市打折啦,隔壁阿婆給的青菜太老啦,又抱怨一下現在的學生太調皮不服管教啦。
盡管她是一位初中老師,但在知識與思想層面,要跟他的姐姐大人相比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種落差日日積攢著,兩人也步步走向疏離。
懷揣這一顆少女心的程欣還以為這種溫馨的家庭日常,對于“離家出走”的少爺有很大的觸動呢,殊不知,她老是念念叨叨,又講不到點子上,雞同鴨講只會令江起云愈發煩躁——他要的是玩到一起的女友,而不是老媽!
琳瑯姿態優雅插著花,柔順的青絲垂落在膝蓋上,宛如油畫里的天使。
可惜呀,她除了這張臉,從頭到尾,都是黑的。
而且她還知道,用不了多久,男主就會乖乖的回到她身邊。
鍋里的骨頭湯還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餐桌上皺皺鋪著一層半綠半紅的布,程欣還早早去二手市場買了一只造型古樸的長頸瓶,滿含柔情插上了鮮花,想營造出“燭光晚餐”的感覺。
在江起云看來,這種又紅又綠、不中不西的搭配怪透了!
她的美術情趣難道是體育老師教的?
“我們分手吧。”
程欣臉色發白,故作鎮定地說,“我今天去超市,沒想到小龍蝦搞促銷活動,我買了好多,足足有一大盆呢,抱回來的時候手都要斷了!啊,你不是最喜歡吃龍蝦的嗎,這次可要吃個飽呀!”
少年撥了一下濕淋淋的劉海,滿臉不耐煩,“誰說我喜歡吃蝦?本少爺最討厭就是海鮮了!”
“但,但是上次在教室,我明明見到你把一盒的蝦給吃完的呀……”女人吶吶地說。
之所以記得很清楚,是少年把那盒剝好的白灼蝦護得死死的,還一副誰敢偷吃就殺無赦的兇狠樣子。
她一提,江起云也想起了這事。
生性活潑張揚的少年就這么安靜了下來,無端陷入了那片柔軟旖旎的夢里。
程欣心亂如麻,幾乎是以一種哀求的口吻說,“你先去洗個澡吧,等會就能開飯……”
“這棟別墅記你名下,卡里還有一筆現金,足夠你花費三年了。”他顯得很冷靜,對另一方來說,甚至是冷靜得有些殘忍,“明天一早,我會叫人來把我的東西處理掉的。”
女人聽了,迷茫與恐懼占據她全部的思想,他說的話,她怎么就聽不懂?
“再見,不,應該是再也不見。”
他語句清晰說著離別,轉頭走向玄關,似乎不想多待一刻。
“等等——”
女人尖利的叫聲刺透耳膜,便見她沖上來死死抱住人,語速快得聽不清,“起云!我、我不太明白!為什么要分手?是我哪里做得還不夠好嗎?你說,我改,一定改啊,你不要這樣,我很害怕!我愛你啊!”
她不明白,為什么要在她最幸福的時候,告訴她這只是一場夢?
明明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
在江起云正式告白之后,她還為了他辭去老師的職位,只求兩人能夠名正言順在一起,大大方方站在陽光之下接受大家的祝福。
程欣想來想去,咬咬牙,說,“我還有個好消息沒告訴你,我,我有了你的孩子……”
她臉上閃過幾分心虛之色。
對方腳步一頓。
程欣就像抓住了免死金牌,心中勇氣無限高漲,為了捍衛這份愛情,“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把咱們的寶寶生下來……胎教一定要趁早……寶寶會很聰明,像你一樣會念書……”
她越說就停不下來,紅光滿面的,恨不得現在就買一些新手媽媽該看的書,或許可以請一位鋼琴老師,每天下午來彈琴,這樣寶寶出生后肯定很有音樂天分!
“不要。”
“什、什么?”
少年側過臉,眼眸幽深,“我說,不要。”
這絕情的話,駭得程欣后退了幾步,捂著嘴,眼淚嘩啦啦就流了下來。
站在她面前的,是惡魔,徹頭徹尾的惡魔。
“你怎么能這樣,它是你孩子啊……”
她哭著大喊。
對方輕蔑挑著那雙漂亮的眉。
“你就那么確定,是我的?而不是你那個前男友,李非凡李大教授的風流債?”
哭泣的聲音一下止住,程欣瞪著雙眼,驚恐捂住自己的肚子,慌亂中撞到了桌角,那只插花的瓶子“嘭”的一聲砸飛碗碟,濺起汁水。
這個漂亮如櫻花的男孩子,真的是一個青澀的初中生?
“那是,那是他強迫我的……”她囁嚅地說,“我、我推不開他……”
“哦。”少年冷漠應了,“所以你就讓我喜當爹?”
“起云,你相信我,我愛的不是他,這孩子,這孩子它是無辜的。”
然而她無論怎樣哀求,都挽不回他離去的決心。
一截斷指滾落到地上。
這么快就有好戲了?
琳瑯聽到聲音,想探身去看屏幕。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男人伸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即便是她是主謀,他也不愿意讓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現在結果出來了。”他平靜地說,“后續的事情,我來。”
女孩纖長的睫毛顫動著,繾綣般掃過傅熙掌心,給他一種柔弱的、纖細的、需要人呵護的美感。
“阿熙?”
琳瑯像是不解問了一句。
她略微揚著臉,姣薄的唇紅得潤了,微微咬著出一道印子,就算是銀夜下以歌聲惑人的海妖,也比不上這半分的風情。
他就這樣捂住她的眼,低下頭,與她親吻。
“啊!救命——”
“楊露你這個賤人!”
凄厲的呼救在耳邊響起。
而男人閉上眼,溫柔舔舐著他懷里的共犯。
鄭思游廢了。
這個在游戲里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大神,現實世界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承受了三天三夜的屈辱,絕望到一度想要自殺。
而楊露連夜跑路。
火車駛過大山開鑿下的暗長隧道,明滅的光照在她憔悴蒼白的臉上,眼里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剛剛從鬼窟里逃出來。車上有個好心人看她太瘦弱了,怪可憐的,好心給她打了一盒飯。
楊露看著紅色的爪子,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直接吐到對面乘客的身上,一股惡臭彌漫開來。
在乘客憤怒不已的罵聲中,逃亡的女主兩眼一黑,咕咚一聲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在劇情崩盤到無法挽救的時候,頂著罪魁禍首的名頭,琳瑯穿著一身舒適的居家服,半靠在傅熙的身上,慵懶翻閱從不同地方送訂過來的婚紗插畫。
她跟男主要結婚了呢。
就在放了鄭思游跟楊露的那一天晚上,這男人不聲不響的,在荒郊野外,一個廢棄破舊還死過人的工廠里,用最簡陋的方式向她求了婚。
琳瑯答應了。←→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