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黑化日常

510 寵妹狂魔前女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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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父按下藍牙,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你放哨放得怎么樣了?那群討厭的小鬼殺人放火了嗎?”

小張:“……”

瞎說,他們開的是正正經經的娛樂公司,才不是什么犯罪集團呢!

小張早就習慣總裁爸爸的犀利毒舌,但這次聽起來……爸爸的心情好像還不錯唷?

男秘書咽下口水,給上司匯報戰況,“今天休伯特先生要去看展,樂菱她執意要跟著去,差點沒被保鏢給攔下來。”

陸父收斂唇邊弧度,笑意寸寸變冷。

“所以她又借著我的名頭,死皮賴臉湊上去了嗎?”

小張好險沒摔了手機。

總裁爸爸這是長了千里眼嗎?他就提了一句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地點在哪里?我現在過去。”后視鏡映出男人銳利如刀的眼,始終深邃冷靜,“你也不用費盡心思救場了,通知王律師,讓他教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怎么做個人吧。”

明白了,總裁爸爸又準備殺雞儆猴了。

小張不敢說求饒的話,樂菱是他頗為看好的一個小姑娘,是花了大價錢從酒吧里捧出來的。公司對天賦藝人一向寬容,可能也是這個原因讓小姑娘誤會了——只要自己有才華,做什么都應該得到原諒。

他不禁搖了搖頭,這些小家伙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們要是投胎到二十年前,二十多歲的總裁爸爸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他甚至連冷笑都懶得敷衍,直接一腳將另投靠山的藝人踹進醫院。就算不死,肋骨也得像樣斷上幾根——不然難以平息暴君的憤怒。總而言之,年輕的總裁爸爸堪比撒旦,脾氣一點就爆。

嗯,這是小張從老前輩那邊聽說的。

小張完全沒有辜負自己八卦小天王的身份,從老前輩們那邊探聽了不少有關于總裁爸爸的“狼王傳說”。

更加喪心病狂的是,總裁爸爸年輕時候的稱號不是什么“魔王”、“暴君”等高大上詞語,反而是意想不到的……“小病爺”。

總裁爸爸他竟然叫小!病!爺!

又奶又兇的小病爺!

我的王母娘娘啊!

你能想象一個身材魁梧、目露兇光的魔頭被人叫小病爺嗎?

當時聽到的小張靈魂出竅,差點被雷得當場去世。

董事長高大雄偉的形象在他世界里搖搖欲墜。

然而你爸爸就是你爸爸,小張的動搖沒多久,下一場會議全程目睹了總裁爸爸將對手罵到爆哭的殘酷畫面,他趕緊將自己的敬畏之心給撿了回來,繼續將總裁爸爸供奉在自己的案頭上,每日燒香……啊呸,是每日虔誠祈禱,希望總裁爸爸對他下手“溫柔點”。

小張非常慶幸自己生得晚,能全須全尾地活著。

至于愛到處蹦跶的樂菱小姑娘,小張只能說,祝安。

迄今為止,抱著爸爸的金大腿還要去勾搭別的金主的勇士,他還沒有見到誰能撐過一周的時間。

樂菱并不知道她被男秘書憐憫了,此時她圍在休伯特先生的身邊,滔滔不絕鑒賞著面前的人體畫,“很顯然,畫家刻意模仿了畢加索盛年之際的黑人時期,筆下的人體健碩而深沉……”

同行的人紛紛露出樂意傾聽的神情。

這一發現讓樂菱的腳步都輕快了些,愈發確認自己是正確的,于是聲音更加響亮大聲。

殊不知這只是上流紳士們客套的禮節,透著推波助瀾的意味。

實際上,他們心想著,盡情地說吧,愚蠢的鴿子少女,說的越多,老先生就越厭煩,他們就有充足的機會顯示自己得體的素養以及良好的鑒賞能力。

休伯特老先生的確是很苦惱,如何才能優雅又不失禮貌打斷這位女士的“聒噪”?她說的盡是一些被人嚼爛的、沒營養的廢話,全是教科書里的標準說辭,套哪都能用。自從休伯特的孫子上學之后,回來總愛給爺爺嘰里咕嚕念一大段,念得老音樂家直想哭唧唧。

老先生忍耐了片刻,余光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驚喜連走數步,握住了對方的手,“陸先生,你來了。”快把你這邊煩人的小女孩領回去吧,上帝,他就沒見過這么愛咕咕的小鴿子!

陸父微微一笑,用流暢自然的德語交流,“上午好,休伯特先生,您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錯,是邂逅您的繆斯了嗎?”

難得遇見聰明人,休伯特老先生的心情由陰轉晴,難得俏皮眨了下眼睛,“我老了,年輕繆斯的芳心是屬于正直優雅的紳士的。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曲女士,我老朋友亞瑟最喜歡稱她為白皇后小姐,唔,不要在意,猥瑣的老頭子總是愛取一些奇怪的名字。”

陸父的視線從休伯特老先生的臉龐滑到女性精致的鎖骨上。

銀灰色的西裝并未裁剪得很硬朗,而是做了留有余地的柔美垂感,她外襟口敞開,絲綢襯衣宛如月色,將肌膚襯得愈發雪白。小女巫今天換下了誘惑人心的瑪瑙耳墜,頸肩上只松松纏繞了幾圈珍珠項鏈,光澤美麗溫潤。

一種含蓄的、保守、典雅的美,像是蒙著面紗的圣潔修女。

因為陸父中途要處理公司一件合約,在路上耽擱了半個小時,因此琳瑯比陸父更早來到邀請的畫展地點,散心之時還“碰巧”遇上了休伯特先生一群人。

陸父不著痕跡打量著她,小女巫在看見他的一剎那,珊瑚般的唇色害怕般泛起了白,往旁邊的紳士斜了一步,遮住了半邊肩膀。

她在尋求庇佑?

陸父哂笑,沖著人伸出手,“你好,曲小姐。”

她嚇了一跳,目光浮現困惑,似乎不明白他的意圖。

認識的兩人卻要做出第一次見面的禮節?

陸父氣場強大,且不容置疑,在他逼迫的銳利目光下,她迷迷糊糊伸出了手。

他握住了她的掌心。

又冷又硬,是她對男人的第一感覺。

男人的右手用于簽寫文件與合同,虎口還覆著一層粗礪的繭子,摩挲時略微生疼。他的手掌厚實而寬大,猶如山岳,將琳瑯嬌小玲瓏的手完全裹住了,她不由得發散思維,想到了鎮壓猴子的佛祖五指山。

可能總裁爸爸適合當個鎮宅神物,琳瑯如此想道。

似乎發現了她的走神,男人不輕不重捏了她尾指一下。

琳瑯低低驚呼一聲。

而總裁爸爸早已迅速抽手,冷靜自若,好像剛才惡作劇的不是他。

周圍的人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紛紛笑著跟新來的客人見禮。

陸父一一處理完畢,才對忽略已久的樂菱說,“你現在就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回國。”然后等著一一欣賞自己鋪天蓋地的黑歷史。

樂菱愣在當場。

她再怎么神經大條,也意識到了陸董事長的耐心告罄。

休伯特老先生很意外,“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陸父輕描淡寫,“她違反了合約,準備回去解約賠償。”

休伯特老先生噢了一聲,沒再開口,這位小姑娘的才華沒有像“白皇后小姐”一樣打動他,自然也談不上什么求情。

樂菱還想說什么,被男秘書一把拉著走了。

中途時候她醒悟過來,劇烈掙扎,大聲地喊,“等等,休伯特先生,我還有話——”

最后是兩個保鏢將不尊重藝術的客人“請”了出去。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小孩子就是這樣,愛做夢。讓她醒一醒,就好了。”陸父報以溫和一笑,輕松蓋過了尷尬的氛圍。

紳士們頗有眼色各自打趣起來。

一行人又移動到另一幅畫下。

比起之前的抽象畫,這幅畫表現得十分直白,以救贖為母題,近乎濃墨般的紅云下是一對交纏的王國情人,華貴的衣飾被戰火吞噬,演繹末日下的腐朽與狂歡。女方高高揚著脖頸,神情似痛苦似得意,她為征服帝國的意志而驕傲。而有著寬闊的、古銅色胸膛的男性捧著她的腰臀,半張臉埋入女性的胸前,他肩上鐫刻著黃金勛章。

極致的歡愛之后,飄揚著王朝廢墟里的灰燼。

陸父隨意掃了一眼,他對藝術不感興趣。

當眾人贊美不已時,陸父敏銳察覺到斜后方傳來一道目光,他轉頭看去,對方驚慌不已垂下了頭。

慢慢地,紅了耳朵。

那一滴朱砂血從耳尖蔓延至細頸,艷得靡麗。

陸父眼眸深邃。

這一天畫展之后,陸父跟休伯特先生進行了友好的告別,沒了拖后腿的,他的人脈結交異常順利。尤其是到了他回國的前一天晚上,休伯特專門拜訪送別,稱他十分喜歡陸父送的紫銅佛音碗,認為華夏的聲音非常有靈性。

陸父沒有吩咐小張去準備另外禮物,所以替他送出這一份適宜心意的,是另有其人。

他面上不顯,接受了休伯特先生的感謝。

琳瑯從浴室出來,接通了來電。

“那佛音碗是你送的。”男人淡淡道,“說說看,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我、我只是順手……”她小聲極了,“看能不能幫一下爸。”

陸父垂眸,半張臉隱于燈光下,輕飄飄來了一句,“但愿床上你還能這樣叫我。”

年輕女孩手一抖,立馬中斷了電話。

陸父慢條斯理解開了深色領帶,隨手拋向床邊,邁開長腿進了浴室。

第二天,他在機場里見到了戴著墨鏡的琳瑯——這實在不符合她平日里的打扮,曲家的教養讓大小姐養成了直視別人說話的習慣,很少會戴上墨鏡這一類東西。

顯而易見的,她在避他。

男秘書帶著一群小鬼率先回去了,總裁爸爸只好自己訂了機票,至于琳瑯,她是被男人套出了自己的行程,接著糊里糊涂就跟他同一天回國,還坐在了相鄰的位置上。一路上兩人并沒有說上幾句,因為琳瑯有一半在裝睡,另一半是真睡過去了。

“咚——”

撞到異物的痛感讓琳瑯清醒過來,然而側臉一看,是一只熟悉的手掌,正好撐在窗上,阻止了她與窗戶親密接觸。

“不老實的睡相,睡覺一準踢被子。”總裁爸爸的聲音涼涼飄了過來。

琳瑯忍不住想瞪他,然而想起自己立的敏感、纖細、多愁善感的女主角人設,生生扼制了自己翻白眼的沖動。她低低嗯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我睡得太死了。”

大魔王深深看她,“在陌生男人面前,你都會這樣沒有防備的熟睡?”

小女巫茫然無措,“……啊?”

陸父捏了捏鼻梁,“不,沒什么。”他忽然覺得,對方也許沒把他當男人,而是當鎮宅的吉祥物。

呵呵,吉祥物。

一夜之后,兩人抵達國內機場。

清晨的機場籠罩在澄亮的燈光之下,四周盡是巨大的、透明的建筑體,像是一座繁忙的玻璃迷宮。陸父眸光注視著在玻璃迷宮里兜圈圈的小女孩,她這回耳朵沒有戴任何東西,單是一條輕薄的長袖連衣裙,干凈如同雪地里的光,她有些窘迫地說,“應該是這邊下電梯的,我肯定不會再走錯的。”

陸父單手插兜,嗯了一聲,又問,“需不需要我拎行李箱?”

琳瑯手拖著一個半腰高的箱子,看上去很費勁,聽見陸父的問話,想也不想拒絕了,“很輕的,沒事,我自己來。”

陸父不置可否。

“嗤——”

箱子轱轆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僵在了原地。

“又怎么了?”陸父隨口問了。

她死死咬住嘴唇,雙臂緊緊夾著胸側,秀美的細眉羞怯蜷縮著。

“到底怎么了?”陸父走到她身邊。

好久,細弱的聲音從喉嚨里顫顫飄出,“我、我的帶子松了。”說完,她緊閉著嘴,頭恨不得埋到胸里。

陸父愣了愣,眸光輾轉,落到了她的側背上,隱約能看見蝴蝶骨之下突起的弧度。

“行了,別一副可憐被我欺負過的樣子。”男人啞聲道,“我護著你走,先去衛生間。”

怎么護?

琳瑯沒想明白,男人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入懷里,胳膊正好貼著兩頭的帶子,遮住了不太美觀的地方。他的體溫偏低,呼吸卻著了燎原的火星,滾燙的,入骨的,灼傷她的頸肩肌膚。她欲要掙扎,被男人輕而易舉鎮壓了,“快點,我的自制力是有限的。”

“小女巫,我沒開玩笑。”

她對上了陸父幽深的眼,藏著幾分翻滾的欲望。

“啪嗒——”

一道突兀的響聲驚醒了琳瑯,她一手按著總裁爸爸的結實腹肌,轉頭看過去。

“……爸?”

對面也是一對男女,剛剛從國外回來。

巧了,其中一位是她的現任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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