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黑化日常

644 星際女王前女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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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星際通訊結束之后,西洛皇室陷入兩難局面。

一方面,他們低估了零號的戰斗力,她以瘋狂不要命的戰斗方式,出乎意料截獲他們的巡游艦,派出的外交人員全被對方拿捏,此戰令帝國皇室顏面盡失。

而另一方面,對方要求釋放冷凍艙所有“同伴”,他們的確擔心這樣一來,會助長對方的氣焰,間接養成帝國的心腹大患。

對帝國來說,他們開展的古時代人類研究僅僅只是冰山一角,專家們從蘇早早身上推斷出的“溫順”、“善良”、“老實”等性格特質,完全套不到她的同伴身上,對方狡猾如狐,陰狠似蛇,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凱森皇帝出于利益考量,并沒有第一時間表態。

皇長子春是帝國皇室第一順位繼承人,天資卓越,為帝國民眾所推崇,然而換回他,卻要讓出上萬冷凍艙,誰也不能保證這里面有幾個會像蘇早早這樣“善良淳樸”,不給帝國造成麻煩。

政客最是無情,帝國執政者亦是如此。

丈夫的沉默讓瑪麗皇后成日以淚洗臉。

美婦人不想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自己后半生的依靠死在敵人手里。然而她只是個Omega,手中缺乏實權,根本沒有權力調動軍隊。不過能從一眾年輕貌美的Omega中脫穎而出,登上皇后之位,瑪麗皇后的心計與城府自然也不缺。

瑪麗皇后有意無意向蘇早早這個“善良淳樸”的女孩子示弱,她跟帝國Alpha精英們交往過甚,別人都傳,元老院那個坐輪椅的怪物也對她情有獨鐘,不然為什么放著那么多的女Alpha不挑,專管蘇早早叫“小蠢貨”?

在瑪麗皇后看來,一個男人能花心思給女人想昵稱,不是“調情”的證據是什么?

蘇早早本就容易心軟,瑪麗皇后一哭一訴,她滿腔正義,抬腳上了公爵府。

不出意料,紅公爵又在后花園,頗有興致給紅玫瑰花喂食“肥料”。身邊依舊站著他的爪牙頭目,審判軍首領面不改色地看著這一幕,顯然習以為常。

蘇早早還沒走近,余光瞥見袋子里帶血的肉塊,扶著身邊的綠蕨樹狂吐起來。

紅公爵也不招呼她,自顧自做自己的事。

蘇早早鼓起勇氣。

“喂——”

對方一邊拿著剪子,一邊將肉塊絞碎,慢條斯理投喂他的食肉寶貝,冷淡且傲慢的聲音,“小蠢貨,獻身要有獻身的態度,無禮并不會讓女士變得更迷人更可口。”

蘇早早當即氣紅了臉,“無恥!誰要獻身了?!”

“那你來做什么?”

紅公爵眼皮沒抬。

“什么都沒有,就想求人辦事?你當公爵府是帝國大教堂?”

女孩子被他的氣勢逼退,流利的口齒也結巴起來,“你、你也是帝國的人啊,給人民辦事不是你的責任嗎?”

“人不是我挾持的,外交也不是我安排的。”紅公爵不為之所動,“誰惹的禍,自己去收拾,公爵府又不是收垃圾的。”蘇早早被他堵得無話可說,只得放低了自己的姿態,“我、我求你還不行嗎?現在只有你能救春和那些人了,你、你就當做好事。”

“每一份乞討而來的禮物,命運早已標好了價格。”

紅公爵瞇起一雙灰藍色瞳孔,“小蠢貨,告訴我,你想要為他人討要命運的禮物,那么,你今晚是否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留在這冰冷陰森的公爵府上?”

蘇早早被帝國精英們捧在手心里,他們照顧她的純真個性,至多開個略微曖昧的小玩笑,哪里像紅公爵這樣,都不帶鋪墊的,上來就甩出如此直白火辣的要求,她又羞又惱,更是避他如洪水猛獸,“你可能誤會了什么,我才不是那種鄔琳瑯隨便的女人!”

紅公爵挑眉。

鄔琳瑯,這個名字有點奇怪,但因為她是他目前為止最喜歡的小標本,所以公爵大人勉為其難的,把對方拗口的名字記得牢牢的。

小蠢貨生氣就生氣,還捎帶上他的小標本干什么?

“不知道你們古人類是如何定義‘隨便的女人’?”

紅公爵決定為他心愛的小標本扳回一局。

“帝國文明雖然開放自由,同樣也有自己的底線,無論什么性別,我們對忠貞看得很重,一旦確定終身伴侶,除非死亡,不會分開。你吃著帝國皇室的公糧,享受著帝國精英的追求,任何禮物照單全收,搖擺不定,卻沒有絲毫的回饋。”

元老院的第一政客摸著下巴,鋒銳的言辭如機關槍掃射。

“莫非你想一直吊著他們,想要多處筑巢?小蠢貨,說你天真,你又比你同伴要聰明多了,起碼她現在逃亡負傷,而你被皇室庇佑,全身上下一塊皮也沒破,養得比小豬還圓潤白嫩。”

筑巢是星際時代對某些女性“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諷刺,只要年滿十八歲,女性便具有合法的生育權,而狼多肉少的局面又導致伴侶爭奪戰極為慘烈,有的傾家蕩產,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蘇早早終于被大魔王氣哭了。

這一次不太一樣,沒有人立馬哄她。

審判軍首領悄悄彎下腰,給上司支招。

“您少說兩句,這樣怎么能追到女孩?”

紅公爵答非所問,“小蠢貨就是小蠢貨,什么女孩?”怪物心里卻在想著,小標本也有一雙黑夜似的眼睛,弄哭她,會不會顯得更美麗?

審判軍首領心癢難耐,好奇心探出了頭,忍不住想打公爵大人的臉。

“那您的小標本又算什么?”

小標本?

怪物很快想起了那一幕,星空之下,她認真注視著他的眼睛,說很漂亮,即使這雙灰藍眼睛被神所詛咒,被帝國公民所厭棄。

紅公爵無端微笑起來。

“祂呀,是滾燙的小銀河,是融化的小月亮。”

再骯臟的怪物,也想咬高貴的小月亮一口,讓她疼,讓她哭,讓她跌跌撞撞往殘缺怪物的懷里撞。

可怪物是見不得光的。

審判軍首領緊張吞咽口水,公爵大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感性了?

“早早!”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

蘇早早頓時止住了哭聲,手忙腳亂擦著眼淚。

“你把早早怎么了?”

來人是帝國的小戰神,他一聽蘇早早去找紅公爵,二話不說就跑了過來,琥珀實在想不明白,蘇早早明明怕人怕得要死,為什么要三番四次跟紅公爵扯上關系?她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自己陷入困境?

琥珀有點心累,早早就是這點不好,總以為全世界都是好人!

“談個交易而已,不必緊張。”紅公爵用溫水洗凈了手,沾了沾帕子。

“你們有交易好談的?”小戰神瞪圓了一雙深藍的眼眸,清澈澄凈的顏色,令人第一時間便想到代表著“干凈”、“透徹”的蒼穹與湖水,與紅公爵灰蒙蒙的冰冷眼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陪怪物一晚,怪物替她救人。”

輪椅上的紅公爵攤了攤手,坦誠相告。

糊里糊涂過了第一次熱潮期的琥珀少年愣了愣,對這句話感到費解。

而蘇早早耳根通紅,扯了他的袖子,“我、我不是,你別誤會。”

琥珀更疑惑了,他誤會什么?

“轟——”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滴!琥珀大人,帝國白塔有非法入侵者,請帶領紅騎士速來支援!”

琥珀隨身攜帶的虛擬光腦發出轟鳴的警報聲。

非法入侵者?

琥珀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抓著梯子還沖人放飛吻的家伙。

但是不應該啊,她不是逃亡去了嗎?

聽說帝國已經跟她開展了多次人質交涉,至于最終結果倒是沒說。紅騎士雖然隸屬皇室,可是領導者琥珀卻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繼承者,除了皇長子春,其他的皇室中人并不是很信任他的忠誠。

進入到工作狀態的琥珀匆匆離開了,連蘇早早叫他也沒應。

花園里又剩下了三人。

紅公爵抬眼看人,氣場壓迫,蘇早早害怕后退一步,揪住了衣領,“你、你不要過來,我不會答應的。”

男人低沉一笑。

公爵大人聲線慵懶,沉下去微微啞厚,頗有幾分煙嗓的性感,對于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很有誘惑力。“小蠢貨,月亮都要回來了,誰又能看得見塵埃呢?”

“什、什么意思?”

蘇早早沒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紅公爵的目光越過花園的葳蕤,落在了蔚藍蒼穹的一處,在那里,帝國白塔偉大而威嚴地佇立著。

“被發現了啊。”

此時,身處帝國實驗室的琳瑯并未慌亂,因為她已經突破重重防護光卡,來到了操控臺的核心深處。

科技文明高度發達的星際時代,身份辨識變得輕易,人們相信智能是不會出錯的,只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機器畢竟不是靈活的人腦,它可以被人為篡改,同樣,也會被人為欺騙。而琳瑯,正是憑著帝國皇長子遺留在她身上的信息素,偽裝成“自己人”,騙過了白之神塔的主智腦。

要感謝過于自信的皇室,他們篤定皇長子能很好掌控自身情況,不會提前發作熱潮期,因此沒有銷毀他在白塔的登陸信息素。

他們更沒料到琳瑯會拿皇長子的信息素作為進入白塔的“鑰匙”。

誰能想到女瘋子臨時起意挾持的皇長子,就是為了今日這刻重回白塔?

Alpha信息素也分不同的“情緒”,是“愉悅”的,“狂躁”的,還是“低落”的,取決于Alpha標記時刻的動情程度。

琳瑯攜帶的是美少年Alpha“安靜”的、“溫柔”的信息素,雪松清冽的木質香味掩埋在大雪之下,隱隱約約泛著野玫瑰的熾熱,奇異的和諧,沒有任何負面情緒,主智腦辨認之后,順利放行。

退一萬步來說,皇室就算能想到琳瑯會對皇長子做些什么,但兩人身份與立場對立,Alpha又是“無法馴服的”,強行占有的話,身上的信息素同樣變得痛苦而失落,很容易就被智腦區分出來不同之處。

等研究人員發現不對,追查這道熟悉信息素的主人時,琳瑯正在“誘惑”主智腦叛變。

“寶貝,你完了,你把我放到了主操控室,你瀆職叛國,你千刀萬剮,你不得好死。”

主智腦的屏幕光波跳躍了一瞬。

琳瑯又道,“一起兜風去嗎?天天待在這里多悶,姐姐帶你去天上看星星,一起聽惡魔系星球的狂野情人!”

主智腦沉默了。

“入侵者女士,說騷話的時候,您能停止撫摸我的數據嗎?”

琳瑯說不能,她的手指飛快地掠過光鍵,接連破解主智腦的防御密碼。她特意研究過了,白塔之所以稱為白之神塔,是因為它帝國有史以來第一座可飛行的實驗室。也就是說,喪心病狂的琳瑯準備把整座實驗室都搬走!

所謂雁過拔毛獸走剝皮,要干,就直接干一票大的!

四周全是警報的聲音,而研究人員被困在各自的區域中,根本無法打開艙門,只得向外頭求救。

主智腦被琳瑯強行編寫了定點跳躍的程序,正是祁方告訴她基地所在的位置。

“入侵者女士,很遺憾,目前您缺乏一道起飛口令。”

“起飛口令?”

琳瑯挑眉。

主智腦聲音如金屬摩擦,“是的,紅公爵大人提前察覺到您的盜竊意圖,五十九分鐘前特意安裝了最后一道起飛口令,沒有口令,任何程序統統視為無效。”

不早不晚,正是五十九分鐘倒計時?

微妙的時間,像是一場貓鼠的游戲。

“滴——請求通話。”

琳瑯允許了外部通話的命令。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紅,陸地騎兵嚴陣以待,空中機甲虎視眈眈。

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而紅公爵坐在輪椅上,蒼白的手掌交叉在腹前,枯瘦骨節分外突出,深黑色的血管青筋如怪物般扭曲著。積雪般澄亮的銀色長發散落在膝上,一枚元老院的禿鷹胸針嵌在黑緞紅襯的制服,克制而保守。

與他厭世、譏誚的面孔不同,Alpha公爵的信息素十分濃烈鮮明,微辣刺喉的麝香澆灌了燃燒的烈酒,爆發力十足。

紅公爵滿是愉悅地看著琳瑯。

銀河暗了,怪物的小月亮,終于要掉下來了。←→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