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黑化日常

699 氪金戀愛前女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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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這是恨我的目光?”

黑發神明歪頭輕笑。

她今日穿了件低領曳地的黑色宴會長裙,猶如籠罩在一層濃霧中,艷得詭譎。

“被神強奪,作為人類,無法反抗,我該高興嗎?”

裴蕩語氣冷漠。

眾玩家緊張起來,可千萬不要給他們搞砸了呀。

他們心急如焚,又不敢上前搭話。

“你高不高興,我不在意。”她攀上他的肩膀,“取悅神才是正事。小蕩,你之前做的不是很好嗎?像之前那樣,同我一起,讓我快樂,你做得到的。”

裴蕩不吭聲。

她像是對待自己不成熟的丈夫,“說說看,你要如何,才能聽話呢?”

天真、邪惡、溫柔、血腥,他總以為懂她,卻不知不覺扎入她的迷霧中。

這便是不可預知、不可直視、不可窺探的神嗎?

裴蕩有些恍惚,這究竟是一場游戲,還是他真的穿越進了某個被記載的、在歷史洪流里穿行而過的世界?

“不要流露出這種悲傷的表情。”

她撫上他的臉頰。

“我會難過心疼的。”

可她再難過再心疼,不也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要把他這個活生生的人困在這個虛擬或者曾經存在過的世界里。

他今年才十九,考上了家人期望的學校,他有著普通卻快樂的校園生活,他不缺朋友,也不差錢,教授們青睞他,邀請他一起參與各種國家項目,可以想象——

他的前途必將一片光明。

在未來,他可能會成為一只計算機領域的大鱷。

他會有個家。

妻子或許沒有她神靈一般的絕美面容,甚至普通到淹沒在人群里,可她,應該會很愛他,賢惠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兩人就這樣普普通通攜手過完一生。

太過轟烈的感情總是很危險,像懸崖盛開的罌粟,他硬要去摘,只會葬送自己。

他一直都很清楚,再上癮般迷戀她,他也不會把這里的一切當真。

他不屬于這里。

這里不是他的命運。

“為什么要哭?”

黑發墮天使似乎有些苦惱。

“我沒想把小蕩弄哭的。”

她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勾著他低頭,在小禮拜堂里,在眾多雙眼睛的見證下,她輕輕吻走他臉上的淚珠,然后糾纏他的唇。

他攥緊她的腰。

承受神的恩賜。

裴蕩感覺自己身體被劈開了,一半是清醒的理智,一半是瘋狂的沉淪。

“如果要我留下在這個世界——”

他離開她的唇瓣,眼睛發紅。

“至少,讓我同我的親人告別。”

她微笑不語。

他顫抖著身軀,將自己蒼白的嘴唇貼上,笨拙地、生疏地取悅她。

他們不是沒接吻過,更進一步的過火的事也做過,但那時,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裴蕩還沒有逼到絕境,他總自信自己能處理好意外情況,然后順利從游戲脫離。

但現在的發展,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真乖。”

她撫摸著他的脖頸,“那就讓你們見一面吧。”

怎么見一面?

玩家們都咽了一把口水。

是他們想象中的那個“見一面”嗎?

第六太陽紀2091/08/15/15:20。

《God’sPrank》關于裴蕩個人的直播恢復了。

79445611個賬號同時激活。

全球掀起波瀾。

“我我我進去了!!!”

“媽啊世界又重連了嗎!!!”

“這什么地方?教堂?”

“我靠那椅子上坐的不是玩家嗎!很多大神都在啊!!!”

“怎么回事?不同世界玩家也能竄頻嗎?”

“等等,那不是……”莉莉絲嗎。

眾人默契住了口,靜如鵪鶉。

他們想,不會有人忘記那令人膽寒的一幕——“她”不但能看到“彈幕”,而且知道“玩家”!

云玩家們心有戚戚然,也不敢亂發彈幕了,默默蹲守在直播間。

盡管如此,因為涌入的賬號數量過于龐大,服務器又一次走上癱瘓的老路,直播畫面斷斷續續的,有時候是黑白的,很有驚悚片的氛圍。

“來了呀。”

第一排賓客席空蕩蕩的,被莉莉絲繾綣濃艷的黑發鋪滿,在冰肌紅唇的襯托下,仿佛是一場美的屠殺。而他們的裴蕩大神,坐在她的身邊,鮮藍色傳統婚服,披著精致華麗的金色絲綢斗篷,面部線條冷漠精致,更像是油畫里的人物。

“你們——”神靈彎了彎眼,“能讓小蕩的父母、親人、朋友、老師、同學,現在上個線嗎?”

她舉起兩人相握的手。

“小蕩第一次出嫁,當神的丈夫,可能有點緊張,你們,多多勸他。”她吻了吻他手背,眼中波光璀璨,“畢竟,他要永遠留在這里了。”

彈幕完全凝固了。

而觀看的數量卻在飛快上升。

79445611個賬號在十五分鐘增加到19956734個賬號。

GP老大喃喃自語,“這,這是真的異世界神靈嗎?”

他們開發的游戲,竟然陰差陽錯撞上了另一個存在過的世界?

而且,他們的游戲原名是《請與過去的我相戀》,后來為了提升逼格,吸引流量,改成了《God’sPrank》。

他不自覺重復,“這場婚禮連線,也是神明的惡作劇?”

人設設計師黎驚鴻緊緊盯著屏幕,“還有1897個玩家沒有退出。”當異常bug出現,他們運用各種渠道,去聯系了不同國家的玩家,讓他們自然下線,但還有人覺得他們是在多管閑事,想上就上,導致如今被困其中。

而專家行動組們自從連上直播賬號,片刻不停運轉起來。

三十分鐘后,全員到齊。

裴蕩的父母和同學們被請進了一個特殊會議室。

根據專家們的指示,他們戰戰兢兢注冊賬號,正準備登陸直播間——

“叮!”

莉莉絲向你發起視頻通話請求,是否同意?

大家嚇了一跳,一個膽小的更是從椅子滑到地上,腿都軟了。

裴媽咬咬牙,不等專家做出分析,點了同意。

她的兒子,一個年輕氣盛的男孩子,此時卻模樣乖巧坐在一個女人的身邊。

她捂嘴嗚嗚地哭了,“求您了,不管小蕩做錯了什么事,也讓他回家吧,我們,我們就只有這個孩子啊。你有什么怨氣,盡管沖著我來,他已經,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正常上學了。小蕩只是個普通人啊……”

琳瑯長腿交疊,單手支腮,“我也是個普通的神,他闖入我的世界,擾亂我的生活,難道不應給我一個賠償么?說親就親,說睡就睡,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裴媽愣了一下,“可這是虛擬游戲啊……”

琳瑯意味深長,“誰告訴你是虛擬游戲?”

專家們頭皮發麻。

裴蕩嗓子干澀,“我沒事,莉莉絲,對我挺好的。我要,留在她身邊了。”他避開了母親不可置信的眼神,“爸,媽,你們拿張紙吧,用筆記下來,我有三張銀行卡,密碼XXX……”

他垂下眼皮,一副交代后事的態度。

“還有,對不起。”

在父母聲嘶力竭和同學驚呼中,他讓琳瑯關了視頻通話。

“說完了?”

“嗯,說完了。”

“那……婚禮要繼續嗎?”

裴蕩點頭,“你送他們回去吧,這里,有我們兩個人就夠了。”

“這么怕我反悔呀?”她摟住他,“放心,我只要你一個,其他人,留不留下來,不要緊。”她又打了個響指,玩家們的身體開始消散,化作星星點點的光。她困倦嘆了口氣,“小蕩,你可要補償我,這種送人回去的活兒,可不好干呢。”

他的補償是炙熱滾燙的吻。

他押著她的雙手,推倒在木質長椅上。

斗篷金燦燦滑落在花毯上。

細長兩指扯開衣領,鎖骨精致,胸線流暢,年輕的男性身軀充斥著濃烈的荷爾蒙,直白地誘惑她。琳瑯媚眼如絲,勾上他精瘦的腰胯,對他的哄誘照單全收。他汗津津貼著她,同樣是說了聲,“對不起。”

一把匕首抵著她的脖頸。

琳瑯絲毫不懼,甚至是從容地擦過匕首的刃,滲出鮮血。

“噢,真不錯,是能弒神的玩具呢。那么——”

她笑吟吟握住他的手。

“是要把它插進我的心口嗎?還是腦子呢?”

裴蕩手腕一擰。

“噗嗤。”

他捅了他自己。

他是當著琳瑯的面,把刀推得更深,直到后背突出尖銳。

裴蕩壓在她的腰上,黑發凌亂,下巴被血濺到。

“我可能喜歡你。”他啞著嗓子,“你的臉,你的身材,還有你的雙重性格……”他其實很不愿意承認的,無論是伊麗莎白還是莉莉絲,兩者相差太大了,他總感覺自己精神分裂,愛上了兩個不同的人,那種背德的禁忌感如影隨形,所以,他在刻意否認,給自己洗腦。

你看,面對這樣的她,把他逼到絕路的他,他不也還是沒有下手嗎?當然,對方神通廣大,他可能沒下手就被打飛了吧。

他選擇“自取滅亡”。

他做不到,做不到像那些傻子一樣,拋棄家人與朋友,永遠沉浸在這個不屬于他的世界。

而且,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仰人鼻息地過,哪怕對方是神。

裴蕩軟軟滑到在琳瑯的胸前。

痛覺幾乎要將他淹沒。

可她身上的香氣卻是愈發馥郁。

裴蕩意識開始渙散。

在這一刻,他突然又有些后悔。

他死得太早,他答應她的花種還沒埋下,他還沒有看到小肉翅們長大,很多風景,沒有看過,很多事,沒有嘗試。為什么……為什么她偏偏是這個世界的人?哪怕她是游戲里的AI覺醒也好,如果科學技術允許,她就能突破網絡的限制,來到他的身邊。

即使她柔軟的唇是機械模具做的,即使他們不能正常的生兒育女,即使他愛上的是智能AI。

“可我不喜歡你了,小蕩。”

他猛地刺痛。

“你沒我想象的,強大,堅韌,英勇,反而,是傲慢,虛偽,自負,懦弱。”她同樣輕聲地說,“人類的弱點,你也有,還脆弱得不堪一擊。造物主說得對,神不應該對人類產生感情,太過渺小的生靈,總是無法很好承受神的眷寵。”

她又沖他笑了,是從前的純凈的笑容。

“算了,反正我的惡作劇也要結束了。”

“小蕩,這次,是我不要你了,你太壞了,我不想繼續等你了。”

“總有人會比你更愛我。”

裴蕩咳出血,“你、你什么意思?”

她雙手捧著他的腦袋,小心翼翼放在長椅上。

黑發神靈閉上眼,做出了祈禱的姿勢。那光線透過彩色玻璃窗,深深淺淺映在她的烏發上,肌膚折出雪般的色澤。

造物主頃刻降臨。

裴蕩使勁睜著眼,便見那墮天使被造物主擁進懷里親吻。

“我答應你……你隨我……天堂……不得……”

說什么?

是什么交易嗎?

一片黑色羽毛飄在他的胸腹上,如先前一樣,他的身體慢慢如光點消散。

而她就在那束光之下,依偎在造物主的胸膛上,靜靜看他消失。

那笑容,竟有幾分憂郁悲傷。

‘謝謝你陪我玩游戲。’

‘永遠不見啦。’

她做了無聲的口型,指尖還扯了下眼皮,做了個鬼臉。

一如天堂初見。

“……莉莉絲?!”

他慌亂伸手,試圖抓住她的影子,卻只是徒勞的。

裴蕩尖叫著,突然驚醒。

他半坐起來,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背插著吊針。

“小蕩你醒了?!”

父母喜極而泣,緊緊抱著他。

他該高興的,他明明回到了現實世界,可為什么——

裴蕩怔怔地發呆,他的腦海里回蕩著那一句。

“小蕩,這次,是我不要你了,你太壞了,我不想繼續等你了。”

“總有人會比你更愛我。”

‘永遠不見啦。’

心死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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