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愛上我

【277】為什么對她不同?

277為什么對她不同?

277為什么對她不同?

作者:

n市近郊的別墅里,程東陽風塵仆仆的從白城趕回來,并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卻是想著見一見,他那個比鐵樹還能死磕的老朋友,邱逸晨。

打上一次匆匆在顧念生日宴之前見過逸晨一面,一晃兩個人又有好一陣子未見了。

之前擅作主張“私吞”了逸晨送給顧念的禮物,眼看著年都過完了,程東陽心里的愧疚感,卻依然沒有完全消磨。

為了賠罪,當時還特地在東城找了家精品店,買了一個頗合逸晨胃口的牛皮筆記本,打算送給他。

然而眼下并未急著把東西送出去,程東陽倒是對逸晨畫室里一幅幅正處于著色期的系列油彩,感了興趣。

似乎逸晨也并未打算防著誰,從半敞著的大門外面,程東陽就能隱約瞧見里面絢爛著的光彩。

即便是每幅作品都擁有著不同的構圖和布景,但是以七年同窗,師出同門的積淀,程東陽還是不得不注意,這些作品中,一個不可忽視的共同點。

所以將視線從那一道他似曾相識的身影上移開,程東陽看似不著邊際的問邱逸晨道:

“已經過了這么些年了,你對喬家的二女兒,喬詩語,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慵懶地往沙發上一靠,程東陽抿了口杯中的威士忌,臉上一派閑適安然,十分的享受他做客人的待遇。

“我只把她當妹妹,這么多年了,你還看不透嗎?”

始終站在餐廳的島臺前,專心調試著酒杯里的n金菲士。

整個過程,逸晨都如同一位心神超然的藝術家,平靜得讓人察覺不出他的情緒。

若不是他還慷慨的對程東陽還口,被人誤認作還原度百分百的蠟像,恐怕都有人會相信。

以琴酒為基酒,搭配檸檬汁和糖漿。在雪克杯中大力搖勻后,倒入裝滿冰塊的杯子里,注入蘇打水,最后用檸檬皮提香并裝飾杯口。

作為一款非常考驗調酒師s水平的雞尾酒,n很注重調酒師對酸甜的平衡把握。

聞上去會有一股檸檬的清香,喝起來卻是淡淡的酸甜,因為搖蕩的火候和時長都要恰到好處,所以n往往口感絲滑細膩,非常可口。

實在是不能更適合邱逸晨這種講究精益求精,愿意把手中任何一份差事,都當作藝術品的個性。

等不及聽他的熬人解答,程東陽直接開門見山的挑明:

“還是因為那個原則么?”

不會和有背景人家的女兒交往的原則?程東陽暗暗在心里想。

曾經聽說過,邱逸晨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里,死心塌地的喜歡過一個女孩子。

但是迫于家境的壓力,兩個人走到最后,也不得不忍痛分開。

對于這個故事的細節,那時候無心世事的程東陽,并未對邱逸晨過問太多。

只知道從此以后,他便更加介懷于,和有家世的女孩子來往。

然而即便對喬詩語保持著禮貌而疏淡的距離,但是對于顧念,卻沒理由格外的在意。

心里面再清楚不過邱逸晨是認死理的性格,打定主意的事情,和顧念一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可是不論在格調的年會上,還是在顧念的病床前,邱逸晨對顧念的關注和保護,都已經模糊了他所應該恪守的原則。

定定看著眼前神色淡然的邱逸晨,想到他向來的言行如一,眼下這份明顯到不加掩飾的區別對待,程東陽突然便有些看不懂了。

輕輕擦拭了玻璃杯上溢出來的酒水,邱逸晨最終拾起酒杯,抬步朝程東陽的方向走過去。

眼見逸晨終于完成了手里的杰作,掀起他古井無波的雙眸。

沒辦法輕易忽視顧念在邱逸晨心里的存在感,程東陽還是放下了心中的顧忌,神色認真的追問道:

“那為什么對顧念不同?為什么三番五次,叫我在她面前,幫你隱藏你的存在?”

握住酒杯的手微不可見的一頓,邱逸晨素來平靜的臉上,也淡淡掀起了一抹浮動著的黯然。

也許有些事,明明知道不應該,卻早已無法控制地發生了。

低垂的眼眸隱隱藏住心中的糾纏,邱逸晨濃密的睫毛,錯落在燈光下,拉開默然的剪影。

為什么對顧念那么在意,又為什么不敢承認。

想起他心里不愿意對人提起的過去,逸晨最終艱澀地開了口:

“在我出國留學之前,喜歡過一個女孩兒。我們是在一家音像店認識的。那時候,她留著齊肩的長發,有著微微的自來卷,棕栗色的頭發上,總有一種淡淡的杏仁兒味兒,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久月。”

“那一天,我們不約而同選中了店里面唯一一張五月天的唱片愛情萬歲,莫名的默契,開始互相謙讓。只是到最后讓給誰去買,我們都覺得不夠公平。所以為了聽最愛的那一首溫柔,便開始相約一起到公園里聽隨身聽。”

“漸漸地,我們才發現,原來我們是同一個學校不同院系的學生。因著我們之間,有太多的相同和不同,在那樣一個單純付出的年紀,我們便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彼此。”

“直到后來,我要出國深造的那一年,她鼓起勇氣向家人提出要和我一起走的請求。本來還對我們的關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父母,突然一改往日的平和,反對的態度變得異常強硬。久月被家人囚禁,而我也被她的父母無情的羞辱。”

“因為她家里的反對,我們不得不分開,也是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有些東西,從一出生就注定了,只是我們都太單純,不懂得向這個世界妥協。”

“因為看不起父親是一個畫家,是所謂朝不保夕的藝人,所以那一年飛往美國的航班上,便永遠都不會出現久月的身影。”

“拖著突然沉重了的行囊,我開始了一個人的留美生涯。本以為我們不聯絡,久了,也就對彼此淡了。直到后來無意聽說,我離開沒過多久,久月就突發心臟病離開了。忽然一瞬的仿若隔世,直到我站在她的墓碑前才發現,即便時間把感情沖淡了,但心還是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