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炎自認為逃到了安全的場所。
這地方是景薇給他指的路,不要說進入劇本中的寄魂師,就算是菌歇鎮上的普通人,估計也不清楚這里居然有一處隱蔽的小房子。
小房子位于鐘樓下方,是教堂建筑群的一部分。
早已經廢棄。
張炎和景薇擠在小屋子里,面面相覷。
屋子太小了,又堆積了大量的物資,導致景薇的胸口緊緊壓在他的手臂上。
感覺著那柔然的觸感,氣氛一下就曖昧了。
這里,顯然是景薇的一處安全屋,架子的物資,都是景薇在這兩三年里,一點一滴累積出來的。
當然,空氣凈化器也是必備的。
但張炎謹慎地并沒有取下防毒面具。
“就在準備在這里等待劇本結束吧。”
他心想。
景薇尷尬地咳嗽一聲,但是卻沒有將胸部移開。
空間太小了,移也不知道移到哪里去。
女孩不無擔心地問張炎:“我父母還在墓園那邊,會不會有危險?”
那幾個穿著巫女服的女人的實力,她可是看在眼里,恐懼在心里。
就連菌母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若是她們對父母下手,景薇的父母鐵定會被摧毀。
張炎搖頭:“在外人看來,你的父母只是兩個普通的感染者。
倭人不會對他們感興趣。
況且,知道他們特殊的那幾個倭國人,也已經死了。”
“那就好。”
景薇沉默了片刻,又道:“那你覺得,那個穿著白色巫女服的女人,什么時候會把菌母殺掉?
她們不會拿走菌種吧!”
女孩有些著急。
只有殺死菌母,她才能從雄性菌母身上取得菌種,從而將父母恢復原狀。
如果菌種被取走,菌母又死了,她一輩子就都沒機會了。
張炎想了想:“倭國隊的任務已經失敗了,她們恐怕會盡快殺死菌母,然后從這個劇本中離開。
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待,不被他們發現就好。
別那么焦慮,先吃點東西吧。”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拿架子上的儲備。
景薇的儲備很豐富,竟有啤酒,還有許多下酒的小零食。
“你平日里也喝啤酒?
看不出來啊。”
張炎問。
“會喝一點,人在有壓力的時候,酒精會幫助腦神經緩解壓力。”
景薇說。
“那,要不咱們喝一點?”
張炎將一瓶啤酒打開,遞給景薇,然后又取了一罐過來。
景薇和他碰了碰瓶子,問:“喝酒要有個說頭,咱們祝什么?”
“就祝你的父母能平安恢復吧。”
“好!”
景薇瞇著大眼睛,正要掀開防毒面具,一口喝下。
就在這時,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張炎全身。
“不好。”
他一把抓住景薇,將她從屋子里遠遠的甩了出去。
自己毫不猶豫地拔腿就逃。
但,晚了。
驟然間,一股絕強的力量將他束縛住。
張炎駭然地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了。
他保持著最后一個動作,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緩慢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漆黑的長發,手中拿著污垢玉串,白色的上衣,紅色的裙子。
是倭人的巫女服。
“是你。”
張炎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土屋太鳯。
土屋太鳯,眼睛大大的,圓圓的,瞳孔中卻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
就那么冷冰冰地盯著張炎:“鳥居,你推倒的?
陣法,你破壞的?”
“如果我說不是我,你相信嗎?”
張炎苦笑一聲,心涼透了。
這娘們,怎么突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她是如何找到自己行蹤的?
陡然,他的視線瞟到了土屋太鳯手中的紅色水袖碎塊上。
一切就明白了。
奶奶的,自己還是太年輕,不夠穩妥啊。
“我信。”
出乎意料,土屋太鳯點頭說。
“那肯定不是我,我非常確定。
一定是泡菜國的人打亂了你們的計劃。”
張炎當然打死都不承認。
“好。
我信你。
信你個鬼!”
土屋太鳯冷笑一聲,閃電般地探出小手,就要掐斷張炎的脖子。
“乾坤借法。”
在這一瞬間,張炎再也不敢藏著掖著,果斷地使用了自己的詭域技能,乾坤借法。
驟然,從大胡子燕赤霞身上借來的法力,直接崩開了土屋太鳯的束縛技能。
重獲自由的張炎猛地向后一退。
躲開了土屋太鳯纖細而又致命的小手。
“你竟然能動。”
土屋太鳯偏著小腦袋,有些不可思議。
張炎只是個普通的D1級寄魂師,而自己是正兒八經的D8巔峰,而且絕對不是什么普通級。
在如此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張炎竟然能生生的掙脫自己的束縛之法。
這男子,倒是有點手段。
“嘛咪嘛咪轟,天打雷電劈。”
這一次,張炎從大胡子那里隨機借到了兩個道法。
其中攻擊道法轟天雷,張炎是一秒鐘都不敢怠慢。
抬起手就激發出來。
只見天空雷電響徹,渾紅的天際電光閃爍,其中一縷墜落而下。
成雷龍。
朝土屋太鳯一轟而去。
土屋太鳯看著天上游龍般竄動的驚雷,小臉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這是什么技能?
氣勢竟如此驚人。”
土屋太鳯將自己手中的污垢玉串舉起來,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數道凌厲的攻擊沖天而起,迎向天空墜落的驚雷。
幾聲震天的驚響之后,土屋太鳯手中的無垢玉串被轟得脫手而出。
“好厲害。”
土屋太鳯驚呼一聲。
雖然她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但手臂還是被轟天雷,電的麻麻的。
巫女皺了皺眉頭,鄭重地從身上扯出一把刀來。
是一把太刀。
看起來不同凡響。
太刀把手上纏著白色的珠簾繩,刃身長一米,刀鞘被密密麻麻的紅色繩子封印著。
哐當一聲。
太刀出鞘,血光沖天。
“好久沒有人逼我抽出這把鬼丸國綱。
你叫,什么名字?”
土屋太鳯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鋒利的血色刀刃,認真的問。
“炎黃。”
“我叫土屋太鳯。
能死在我的這柄刀下,你足以自豪。”
土屋太鳯說。
張炎滿腦袋黑線。
這些倭國女人都有病吧,一個二個的。
那個古守巫女是這樣,這個土屋太鳯也是一樣的德行。
都要殺人了,還說對方死在自己手里,是對方的榮幸。
榮幸你妹啊!
能不能不要打打殺殺,世界和平啊。
張炎麻溜的炸出幾道轟天雷。
土屋太鳯手中的鬼丸國綱果然不同凡響,只見她揮舞太刀,朝天空虛砍幾下。
竟活生生將轟天雷給砍散了。
“這娘們,太兇猛了,估計乾坤借法搞不定。”
張炎借著轟天雷纏住土屋太鳯的當口,麻溜的拔腿就逃。
“土遁。”
他啟動了大胡子的第二個道法,頭朝地上一鉆,整個人就鉆入了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