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炎,你是唯一和天狗接觸過的人。
剛剛趕走它的時候,能判斷出它的實力嗎?”
土屋太鳯一臉凝重地問。
“它的實力……”
張炎仔細回憶了片刻,隨即搖頭:“肯定比我高得多。”
那天狗的實力,是能夠秒殺張炎的存在。
可惜這貨運氣不好,它遇到任何一個寄魂師,都能瞬間秒殺對方。
甚至遇到了土屋太鳯,也能打個有來有往。
但郁悶的是,它偏偏遇到的是剛從《畫皮》世界出來的張炎。
畫皮世界是高道法世界,南明觀里的符箓,哪怕不是茅山派和昆侖派的,甚至都不是閭山派的專長。
但張炎隨手拿走的那些符箓,同樣威力驚人。
再加上老祖宗的符箓,本就對小日子的神話體系有著降維打擊的壓制效果。
所以哪怕張炎隨手拿出一張符箓出來,天狗立刻就震驚了。
它根本就不敢和張炎正面硬杠,眼看著張炎吸收了它大量的詛咒之力,倉皇就逃跑了。
張炎哪里來得及摸清楚那天狗的真正實力。
“比我如何?”
土屋太鳯又問。
張炎微微一沉吟:“雖然我沒有和天狗正面戰斗,但它的實力應該比你弱,但是弱得不多。”
土屋太鳯一陣陣腦仁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單單只是天狗的實力,就已經要和我差不多了。
若這個世界真的有天狗侍奉的神明,那我們一個都沒辦法活著逃離,會全滅的。”
妹子的心,沉入了谷底。
也難怪她這么一副頭痛的表情。
土屋太鳯是神首教的天之驕女,天賦極高,一路順風順水的升級過來的。
雖然她也遇到過許多可怕的劇本。
但那些詭異劇本無不是倭國的怨靈,怨鬼,妖怪等等。
嚇人是真的嚇人,恐怖是真的恐怖,可對土屋太鳯而言,從未有真正影響到她生命的威脅。
這次的如月車站劇本,或許是第一次。
有神的劇本,她也是第一次經歷。
神明和鬼厲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東西。
哪怕倭國這小小的土地上,擁有八百萬眾神靈。
神明甚至都不是什么稀罕物,而且弱小的神靈,人類也不是不能戰勝。
但,那終歸是神啊。
面對神,有著太多不可預測的因素。
張炎也在不斷地思索著,想來想去,問題又回來了:“由美子的世界,怎么會連神都冒出來了。
難道神靈,也能被幻想出來?”
張炎依舊不解。
至少在唐國,他從未聽說過在哪個詭異劇本中,一個土著能創造出有神的幻想。
小日子的人,就是會玩。
哪知道土屋太鳯凝重地緩緩搖頭:“哪怕是詭異世界,也需要遵循冥冥中的一套物理法則。
如果這里是由美子基于痛苦而產生出來的世界。
那么神明的力量就算構架了出來,等級也不會太高。”
土屋太鳯與其說是在猜測,不如說是在希望。
“所以,這里并不是單純由由美子構建出來的?”
張炎突然眼前一亮:“你說會不會連由美子,其實也只是在這個世界中輪回的其中一員罷了。
真正創造出這個世界的,是因為由美子的痛苦而醒過來,實現了它的愿望的,那破舊神廟中的神靈?”
土屋太鳯不置可否。
張炎的這個猜測,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
這個世界充滿虛無感。
無處不在地重復著的蟬鳴。
亮度均勻的天空。
還有那伊佐貫隧道出現的巨手,巨眼,以及巨大的吃掉隧道的女人。
怎么想,它們都不像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兩人討論了一番,依然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炎看著躺了一地的眾人,到現在,他們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先把他們弄去終點再說。”
他去檢查了那輛破車。
車撞在了吊脖子樹上,幸好只是車頭被撞凹了,發動機并沒有損壞。
張炎將倭國寄魂師,全都丟到了車頂,車內也塞滿了劇本內的土著。
一踩油門,車發出格嘰格嘰的響聲,艱難地朝前行駛而去。
“根據惠理所說,過了那棵吊脖子樹,離終點就不遠了。”
張炎對土屋太鳯說。
土屋太鳯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沒有回應。
破車在這條土路上又行駛了兩個半小時。
直到頭頂的天色逐漸開始暗淡。
黃昏到了,視線模糊時。
張炎眼前卻是一亮。
一座荒廢的神社,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
而就在靠近神社的剎那,車內的由美子和惠理嚶嚀一聲,眼皮子顫動了幾下。
車頂的倭國寄魂師們,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詭異劇本的終點,果然是廢棄神社……”
張炎喃喃道。
土屋太鳯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警惕地觀察起四周。
破舊汽車只能停在離神社幾百米外的空地上,這里也是土路的盡頭。
張炎帶著車內眾人出了汽車。
被他丟在車頂的冷泉慎司等人此刻已經跳下了車,凝重地看向神社。
“那里,就是劇本的終點嗎?”
鐮倉凜呢喃自語。
這次的劇本不可謂不慘烈,十九個人,最終只剩下6個人來到了終點前。
鬼丸雅掃視四周一眼,驚呼道:“蛇塚呢?”
“死了。”
張炎淡淡道。
鬼丸雅頓時大怒:“你殺了他?”
張炎冷哼一聲:“是我殺得又如何。”
“八格牙路,我要殺了你。”
蛇塚和鬼丸雅是好友,見好友死了,鬼丸雅抽出寄魂武器就要沖上來和張炎拼命。
冷泉慎司喝道:“鬼丸雅,蛇塚不是張炎桑殺的。”
“不是他是誰,他都親口承認了。
而且這個唐國人,很早就看蛇塚桑不順眼了。”
鬼丸雅怒視冷泉慎司。
冷泉慎司冷靜地說:“張炎桑有許多次殺蛇塚的機會,但他一直都沒有出手。
他沒有必要趁著我們睡著的時候再動手的。
我們昏睡時,一定發生過什么。”
“不錯。”
鐮倉凜開口,少有的替張炎說話:“這個唐國人雖然可惡,但他是個高傲的人,不會乘人之危。”
張炎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這和服女人,吃什么吃壞腦子里,居然說自己好話。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鬼丸雅臉色陰晴不定,最后泄氣一般,長嘆道:“那他如何死的?”
土屋太鳯淡淡道:“他下了電車后,被附身時就已經死了。”
眾人驚愕的看向土屋太鳯,他們萬萬沒想到,從來就不屑于解釋的圣女大人。
也替張炎解釋了。
“蛇塚被附身了?
被誰附身?”
冷泉慎司從土屋太鳯的淡淡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