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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毀靈基
一道金光褪去,只見一黑影迅速閃過青丘上方,那黑影正擊中靈犀,將本來要抽取靈基的靈犀生生打入李書白體內。
涂山淞心中一驚,長老大呼一聲不好,二人迅速上前查看李書白,他被靈犀擊中,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胸前化開無數金花。
只見那黑影騰在半空之上,暗影與青丘護衛皆拔刀,抬起頭向上看去,只見黑暗中閃過一黑衣紅裙,一女子的聲音宛如銀鈴,笑道:
“青丘周周路見不平,不必謝!”
眾人想要追去,可黑暗之中哪里還能再見那女子身影?長老道:“這是最近在青丘猖狂的女飛俠,自稱路見不平,卻是個行為古怪的,其靈力和武功不在高手之下,倒是沒做出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我們暫且不要惹她。”
說罷,人們再去看李書白的狀態,只見他面上一陣黑一陣紅的,大汗淋漓,雙目緊閉,一股熱浪似乎在體內翻騰。把過脈搏,長老站起來,向一旁眾人道:
“他靈基已盡毀,只是這靈犀被打到他體內難以取出了。我們走吧!”
說罷,他就要領著眾人離開,怎料一暗影上前,道:
“且慢,長老,恕在下失禮。族長叫我們來,就是為了確保此事辦的萬無一失,長老可先行離開,可我等,必須親眼看這小子醒來,并測驗他的靈基是否盡毀。”
說罷,他們上前,仔細查看了李書白。涂山淞扶起他,將他扛在馬上,向著長老道:
“長老,您先回去吧,我為人師父,好歹送他一程。”
長老點頭應允。
涂山淞騎馬走在前面,馬上馱著李書白,身后,跟著涂山鏞的暗影,幾人前行百米,李書白驟然蘇醒過來,但他此刻身體虛弱,只勉強跳下馬,便倒在草甸子上痛苦萬分。
那幾個暗影追上來,啟動陣法,對他體內的靈基一番檢查。
眼神堅定地注視著面前的暗影,李書白嘴角微微上揚。
暗影們將書白圍在中央,三道天雷陣閃爍著電光,照亮了整個夜場。書白身上透出微弱的藍色光芒,這是他靈基即將釋放的征兆。
一道道電弧疾馳而過,落在書白身上,但他的神態始終沒有絲毫變化。他的意志堅定如鐵,相比于前來折磨自己的暗影,他的意志更加頑強。
涂山淞剛想上前阻攔,卻被書白的一個眼神勸退,他看他時目光冷冽,那里面不同往日的敬佩,甚至沒有不解,而是一種深深的恨意,一種極致的疏遠。
這種疏遠,讓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行走在一條孤獨而殘酷的路上。
若此刻出手,那幾個暗影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會加重他們的下手,且涂山鏞會因為他的拒不領罰,而處以他極刑!
想到這里,涂山淞捏緊了拳頭,太多個時刻,他只能這樣不被別人理解地袖手。
李書白坦然而輕松,多少年滄桑與磨礪、打擊,都未改變他心中的少年意氣!
幾個暗影輪流將冷酷的目光投向書白,重復著同一個問題:“是否后悔所作所為?”聲音透著冰冷,甚至有些壓抑。但書白依舊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朗聲回答:“未曾后悔過。”
暗影沉默著,心中暗嘲著這個自以為是的書白。他們換了一組天雷,將距離拉近。轟隆一聲巨響,電芒直沖而下。此時書白身上的藍色光芒越來越明顯,身體劇烈顫抖,卻沒有出現半點痛苦的表情。
深吸一口氣,書白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了。暗影們興奮地開啟天雷模式,整個場地被雷電彌漫。但是,即使是極限模式下的天雷,也沒有震碎他堅定的靈魂。
數分鐘后,天雷停止,靈修者全身的藍色光芒消散。暗影們慢慢松開了手,此時此刻,他們對主子的任務也已經完成,向涂山淞行禮后,領頭的一個暗影道:
“我們已經查過了,書白小公子體內,確無靈基。”
說罷,他們轉身離開。
涂山淞放棄馬匹,走在李書白身后,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不知不覺間竟發現已長大這么多,他每一步都那樣決絕,那樣無所畏懼。
淞沉默良久,喊道:
“你的靈基雖毀,體內卻有了靈犀,倘若日后有什么契機,你仍然有翻身的機會!說不定,你的靈犀還會比一般的靈基修煉得更快。”
李書白轉過身去,此時月光打在他臉上,他目光冷冽,挑著嘴唇,笑得涼薄。
“師父,修煉得更快,又有什么用?師父,你倒武功蓋世,可你為了什么所謂的心中大業,為了一個撲朔迷離的真相,將自己的妻子拱手讓人,難道我還要步你的后塵,也要靠犧牲女人來換取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前途嗎?”
涂山淞被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下定決心似的,一字一句道:
“對不起書白,師父不知道那女子對你來說如此重要。而至于路裊裊,你相信我,固然我從前做的有錯,但我一直都有我自己的考量,我并非做的全是害她的事!”
“你總叫我忍!你忍,你為了保全你自己,伶兒死了,死得那么慘!你為了滿足你自己,路辛夷,你的妻子,成了亡國公主!你還要怎么害別人?你口口聲聲說心懷天下,可到頭來與那些濫殺無辜的歹人又有什么區別?
一個,是袖手旁觀地看弱者被屠戮,另一個,是親手屠戮弱者。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既然結局都是死,那什么所謂大義,難道不是你欺世盜名的一句謊言?!”
聽聞此言,涂山淞沉默良久,終于,他解下了身上的斗篷,送到李書白身上,道:
“既如此,為師只能祝你今后一路順遂。你要了伶兒的魂靈,魂靈怕冷,你就為她披上這件衣裳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
初春的寒夜,令人惆悵。月色如水,灑在青丘的王宮之上。在宮殿之內,燭火搖曳,照亮了一座座玉柱。
涂山淞一個人孤零零地喝著酒。他獨坐在大殿之上,手中拿著玉杯,看著杯中晶瑩的酒液,久久沒有喝下去。他的雙眸倏地變得幽深,手腕上的銀蛇鐲子此刻仿佛是一條永不斷裂的牽掛。
一種強烈的自責突然涌上心頭,多年愧疚與恨意,不忍與冷血,在此刻,都化作無數個矛盾,一遍又一遍地撞擊著他的心。
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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