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歇起來的小姐妹被乳娘抱過來。
佳兒問道,“爹爹,佩飾找到了嗎?”
趙暢搖搖頭。
好兒的眼里涌上水霧,“爹爹,我們不該玩的。不玩,它就不會丟了。”
趙暢把她們拉進懷里笑道,“那本就不是爹爹的東西,是上天把它收回去了。”
佳兒又問,“爹爹,今天娘親在天上看我們了嗎?”
好兒又說,“我們乖,怕娘親難過,都沒有哭出聲。”
趙暢篤定地說,“你們娘親看到你們了。”
“爹爹怎么知道?”
“因為你們扎針的時候,太陽比平時更紅更亮……”
申時,翠翠還睡得香,韓莞出了空間,韓苒正在檐下趕著做針錢。
陡然從涼爽的空間來到外面,下晌灼人的熱浪讓她有些不適。
韓苒抬頭笑道,“姐姐歇息好了,兩只虎騎著驢叔帶著豹子去方先生家請假了。”又晃一晃手中的繃子,悄聲說,“我繡一棵勁松,再繡‘平安’二字。”
韓莞笑道,“嗯,寓意很好。”
心里卻暗自發苦,怎么搞忘讓兩只虎不要去請假了。
她如愿拿到搖控器,要去韓家做一些事,又要照顧空間里的翠翠,帶著孩子不方便。
這時,前院春山跟春大叔講話的聲音傳進來,“爹以后不要去騾子坡砍柴了。聽長根說,今天晌午騾子坡出了件怪事,他看到半條蛇越飛越高,最后掉了下來,似被什么扯斷一樣。”
春大叔叱道,“整條蛇都飛不起來,別說半條了。長根一定是眼花,看錯了。”
春山道,“長根說的真真的……”
春大叔想到主子在騾子坡撿到寶貝的事,喃喃道,“騾子坡有仙氣。”
他跪下沖著騾子坡方向磕了三個頭,春山見了也跪下磕頭。
韓莞暗道,那半條蛇應該是她空間里那半條蛇的后半部分。之所以汽車空間一跑就把蛇拉斷,她分析是空間里的磁場和這個世界的磁場不一樣,快速開動的空間不能快速帶走這個世界的物體,所以拉斷了……
太危險了,還好孫長根沒有看到她。還要注意,她帶進空間的東西一定要全部進來再“開車”。
兩只虎興沖沖回家,韓莞說了明天不能帶他們去京城,“后來娘才想起來,還有許多事要做。下次吧,下次一定帶你們去。”
兩只虎的嘴都癟了起來。
“娘親,你怎么能朝令夕改,我們說好了的。”
“娘親,我和哥哥都請好了假,還說要給曉辰小姨扯塊花布做衣裳。”
方曉辰是方先生的小閨女,今年十三歲,跟韓苒和兩只虎玩得非常好。
屋里沒有外人,韓莞小聲道,“有件事,是關于你們舅舅的,我必須要辦。”
然后,一副你們懂得的眼神。
兩只虎自動腦補一番后,縱有千般不愿,也只得同意。又囑咐韓莞,扯兩塊漂亮的花布,一塊給小姨,一塊給小辰小姨。
夜里,韓莞靠在車座上睡得正香,被人巴拉醒。睜開眼睛一看,是翠翠,還在沖她笑。
韓莞笑道,“醒了。”
她給翠翠處理了傷口,喂它吃了一根火腿腸,半個香瓜,又喂了一顆青霉素。說道,“好了,睡吧。”
翠翠不想睡,用前爪指指汽車前面的音響,意思是它還想聽。
韓莞就把“白狐”循環放給它聽,聲音調得很小,自己繼續睡。
次日早上韓莞醒來,“白狐”還在響著,翠翠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怕它醒來淘氣,韓莞沒有關音響,還在一個碗里放了一根火腿腸和一個煮熟的紅薯。
早飯后,把癟著嘴的兩只虎送走,春大叔就趕著驢車,拉著韓莞和黃娟去了京城。
驢叔雖然老了,但拉三個人還是拉得動。韓莞之所以把它帶著,是要它幫著辦件事。
一路順暢,午時二刻便進了京城南勝門,直接去了聚滿香。
聚滿香門口排著長隊。
聚滿香現在非常牛,只每天午時初開始賣紅腸和香包肉,賣完為止。由于東西有限,一般兩個時辰不到就會賣完。完全做到了東西要好,東西要少,東西要貴。
黃嬤嬤看見韓莞等人,沖她笑笑,讓黃強和另一個下人繼續賣,她領著他們去了后院。
韓莞笑道,“我們還沒吃飯,嬤嬤給我們下鍋面,另外再留八截紅腸兩斤香鍋肉,晚上我要送去我舅舅家。”
黃嬤嬤答應著,先去拿了紅腸和香鍋肉交給韓莞,就同黃娟一起去廚房做面。
春大叔在院子里喂驢叔,韓莞拿了兩截紅腸和一塊香包肉進空間,這是翠翠這兩天的食物。
兩刻多鐘后,幾碗香噴喃的香鍋肉湯面就端了出來。
香鍋肉下面和煮湯最好吃,面條上切幾片粉紅色的肉,再撒幾顆蔥花,又香又好看。
韓莞邊吃邊聽黃嬤嬤做了匯報。黃強之前一直跟著韓宗錄上學,識字,還兼著這里的帳房。
韓莞看完帳本,收了銀子,才起身去了黃家。
來到黃家門外時,已經暮色四合。韓莞不止帶了紅腸和香鍋肉,還帶了兩筐自家種的新鮮菜蔬和瓜果,包括一斤長辣椒和長茄子。若是可行,她準備帶著黃琛開酒樓。
為了報答這位舅舅,今天韓莞拿出最大的誠意,也希望同一直不待見原主的舅母柳氏握手言和。
黃琛剛剛回家,聽說韓莞來了,忙笑道,“快請進。”又對柳氏說道,“我姐死得早,臨死前讓我看顧她的后人。莞娘雖然早年做了糊涂事,但那是韓泊述夫婦挑唆的,她已經知錯了。這么多年的苦難,也讓她活明白了。她難得來舅家一趟,你要好好待她。”
柳氏說道,“我知道老爺心疼外甥外甥女兒,我也掛心他們呢。”又用團扇捂著嘴笑了兩聲,說道,“我今天去伯府陪太夫人和二夫人聊天,太夫人還在說,平西侯府落敗是遲早的事,連那些事都做得出來,那點子嫁妝也瞧得上,哪個興旺之家做的出?”
女人喜歡聽八卦,柳氏就把韓家的事當樂子說給伯府的人聽。討好她們的同時,也變相開脫了韓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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