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妻似錦

第二百九十六章 打賭

聽說爹爹來了,兩只虎忙放下筷子跑出去。

天色微黑,空曠的大門外,謝明承筆挺地站立在風雪中,頭上身上落了許多雪花。

此時,在兩只虎的眼里,他們的爹爹就是一座大山,堅毅挺拔,任狂風飛雪,巋然不動。

他們很想請爹爹去家里吃個團年飯,暖和暖和,可他們知道娘親不會同意。雖然他們越來越喜歡爹爹了,但還是不愿意最最喜歡的娘傷心難過。

兩只虎沒敢發出邀請,而是走出大門,給謝明承作揖喊道,“爹爹。”

謝明承從懷里取出四個紅包,笑道,“這是你們祖父和爹爹給你們的壓歲錢。”

他專門從營里趕來,就是為了給兒子送壓歲錢,再趕回京。第一次給兒子發壓歲錢,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兩只虎也是第一次收到祖父和爹爹的壓歲錢,開心地笑起來。先跪下向京城方向磕了一個頭,又給謝明承磕了一個頭,才站起來接過紅包。

“謝謝爹爹。”

謝明承輕咳一聲,又從懷里取出一個荷包,“這是我送你們娘親的年禮。過年了,親戚、朋友、同僚都興送年禮,星月山莊不是也送了?”

他怕兒子不幫忙,故意把禮物說成“年禮”,還解釋了一堆廢話。

兩只虎對望一眼,他們很想幫爹爹這個忙,可娘親說過不許幫爹爹說任何好話和傳遞任何東西,這是“紅線”。“紅線”比“底線”還要嚴重,相當于國家的邊界線,絕對不能觸及。

爹爹和娘親,若一定要做選擇,他們當然會選娘親啦。

大虎實話實說,“爹爹,我娘親見都不想見你,怎么可能要你的禮物。”

二虎也道,”是啊,娘親不許我們在你們中間傳話傳禮物,說這是紅線……哦,這個紅線不是牽紅線的那個紅線,是指國家邊防線,堅決不能觸碰。”

他現在經常聽郝嬸同娘親說誰給郝強牽了紅線的話,知道紅線的另一層意思。

謝明承氣緊,這兩個兒子,心都偏到了胳肢窩了。又許諾道,“你們幫了忙,爹爹再帶你們去打獵。”

兩只虎先是一喜,又對視一眼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二虎還對什么禮物感興趣,“爹爹,荷包里裝的是什么?”

謝明承沒回答,把荷包揣進懷里。

他有些尷尬,端起了父親的款兒,“不要光想著玩,多陪陪你們娘。”

兩只虎一副這還用你說的表情。

謝明承從謝福手里接過馬鞭,翻身上馬。

看到爹爹漸漸遠去的背影,兩只虎挺于心不忍。

“哥哥,我怎么覺得爹爹很可憐呢?”

大虎深沉地問,“再可憐,有咱們娘親之前可憐嗎?”

二虎想想也是。娘親雖然好久沒哭過了,但他依然記得娘親哭的時候有多可憐,他永遠也忘不了。

回去的路上,二虎還在想荷包里的東西。問道,“哥哥,爹爹送娘親的禮物是什么?”

大虎頗老道地說,“不外乎是婦人喜歡的胭脂水粉之類,也有可能是首飾。你覺得呢?”

二虎道,“我也這么覺著。”他站下,抱著大虎的脖子說,“咱們打個賭,看爹爹到底送的是什么。我賭胭脂水粉,你賭首飾。”

大虎鼓著眼睛道,“胭脂水粉是我先猜的,我賭胭脂水粉,你賭首飾。”

兩個人石頭剪子布,大虎石頭二虎剪子。大虎賭胭脂水粉,二虎賭首飾。并說好,想辦法問清楚,誰輸誰抱頭下蹲兩刻鐘。

兩兄弟回到屋里,打開紅包,兩個紅包里裝著兩百兩銀子的銀票,兩個紅包里裝著一百九十兩銀子的銀票。

多的應該是謝國公送的,少的應該是謝明承送的。

韓莞道,“把帳記上,讓嬤嬤給你們收好。”

兩兄弟又講了拒絕幫爹爹傳遞年禮的事,“天兒這么冷,我們都沒請他進來喝口熱茶。”

他們還在糾結這件事。

韓莞表揚道,“嗯,你們做的對,有些口子不能開。”見兩只虎面帶遺憾,又道,“他著急回京團圓,你們請他喝茶他也沒時間。”

暗自感慨,若是原主,一定非常欣喜謝明承的這個轉變吧?

大飯吃到戌時初,又在正院放了一陣煙花爆竹,春大叔幾個下人去前院打馬吊守歲。

今天過年,兩只虎同娘親睡一個屋。

把下人打發下去,幾個人帶著翠翠、豹子進了空間。翠翠豹子坐在前面的兩個座位,韓莞三個坐后座。

翠翠想聽“白狐”,韓莞沒同意,撅長了嘴巴生悶氣。豹子已經困倦了,蜷縮著身子睡覺。

兩個小子都不好意思提出看《西游記》,討好地看著韓莞,希望娘親能主動提出。

雖然韓莞認為他們罵韓泊深沒罵錯,但總歸罵人了,不可能讓他們看。就從包里拿出一副“撲克牌”,教他們玩干瞪眼。其實她更喜歡玩斗地主,但兩只虎歲數還是小了些。

這副撲克牌是她讓春大叔弄了些硬紙殼回來,她自己畫的。這種硬紙殼質量不好,不能像前世撲克牌那樣按壓式洗牌,只能在桌上或是木板上把牌打亂再收攏。

兩只虎玩得一發不可收。

一直玩到子時初,外面的爆竹一陣巨響,韓莞才強壓著兩個小子出去睡覺。

他們興奮地睡不著。

“娘親,多做幾副這種牌吧,我們拿出去跟小伙伴一起玩。”

韓莞拒絕,“不行,目前不能拿出去玩,也不要跟別人說你們會玩這種牌。”

以后若開個茶樓,就把撲克牌和麻將推出去。出處她已經想好了,撲克牌是番外傳進來的,麻將是在馬吊的基礎上改良的。

兩個小子吹了一陣彩虹屁,才漸漸睡著。

韓莞睡不著,看看高幾上的玻璃罩燈,再看看滿是冰花的玻璃窗。時間過的真快,這是她在異世過的第二個年了。還蠻有成績,開了制藥廠、玻璃廠,離了第二次婚……

他們一直睡到辰時末,才被蜜蠟叫起來。

穿上喜慶的緞子衣裳,韓莞又按慣例把那兩個半邊玉扳指給兒子帶在上。抱著他們一人親了一口,“兒子新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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