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醒來。

林安在恢復意識的0.1秒內，猛然爆發靈能，進入戰斗姿態。

本能的警惕。

只是在看到緊緊抓住自己的墨靈以及身下的黑龍后，他這才一臉驚異的回過神來。

“我昏迷了多久！？”

出聲問去。

一眼看去，自己正在高空，地面上是連片的城市群。

記憶涌入思維，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經歷了什么。

看樣子，他應當還是在起源區域內。

“肚子餓餓，好累..”

還未等墨靈開口，黑龍一臉委屈的扭頭看向林安，只是那冰冷猙獰的外形，和說出的話形成強烈的反差。

“飛不動了...”

“要吃東西...”

另一旁，墨靈松了一口氣，但面色凝重的看著他回道：

“林安，你昏迷了半個小時。”

張了張嘴，小墨靈后半段明顯有什么話要說，但卻硬生生忍住了。

半個小時么。

心頭一震，林安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大概是，他在末日后第三次昏迷了。

他也沒想到這次遭遇的模因會這么詭異，居然能通過控制的目標，傳播到他身上。

好在，切斷的速度夠快，不然真的要出大問題。

念頭閃動，林安回憶起沖擊思維的畫面，心中升起濃濃的疑云。

在海量信息的沖擊下，他不但聽到了幾個模糊的字節，更看到了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以及一個不斷低聲自語，癲狂的研究員。

線索拼湊下，他敏銳的意識到，那個研究員，恐怕就是第一個接觸模因，或者知曉者。

收攏思緒后，林安示意黑龍下降，并無奈的將一部分靈能當做零食一般傳遞給黑龍。

小家伙變身時間并不算長，飛這么久，的確消耗巨大。

黑龍降落，引起另一個城市群一片恐慌后，林安若有所思的看著樓頂下的世界。

這片區域，很大，大到仿佛比阿米巴蟲副本還大。

一個模因區域，居然出現了一整個世界的模樣？

是區域片段，還是什么？

不遠處，他甚至看到了升空而起的戰機，和防空警報。

這個世界的人類，還沒有意識到旁邊的城市中，已經出現了模因擴散。

隱藏在一處摩天大廈頂層，打暈了整層樓的人類后，林安忍不住開口問向有些心事的墨靈：

“水晶頭骨拿到了嗎？”

不是他還想作死。

墨靈沒事，那就說明水晶頭骨的異常，并非解決不了。

不光是那東西的特殊，能強化實力。

在接觸到那股恐怖信息流后，林安在破碎的畫面中，隱約看到了太多無法理解的東西。

冥冥之中，他總覺得黑域內的這處區域，背后隱藏著對自己極其重要的信息。

“拿到了，但是那頭喪尸，脫離了我控制范圍。”

“它應該還在那個城市群里..”

有些擔心，墨靈認真的看向林安，眼底閃過一抹猶豫：

“林安，要不我們放棄那顆頭骨吧。”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有沒有可能是陷阱？”

“我們的目標，不是那處聚集地嗎？”

（“不是陷阱。”）

話音剛落，正當林安剛想回復時，第二意志突然冒出，在林安思維中緩緩開口：

（“拿到那東西，林安。”）

（“你應該看到了吧？那涌入的思維沖擊中，有疑似起源的信息！”）

微微一愣，沉默。

林安目光閃動。

他沒想到自己沒找第二意志，第二意志就自己跑出來了。

墨靈說的沒錯，整件事情都太詭異了。

一個莫名出現的模因區域，加上黑域，自己接觸到的信息中，又出現了一條奇怪的信息。

這背后，怎么看都有問題。

就像是在自己行動的路線上，強插進一腳，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推動著自己接觸。

可是..

林安低頭，沉默中想起自己看到的畫面。

第二意志口中，所謂的起源并不是這次模因區域內，所謂的人類起源這個古怪的名字。

而是..

喪尸。

他看到了喪尸。

一個模因區域內，一個像副本片段的世界，爆發了模因，源頭的信息中，居然是一頭喪尸。

這背后的迷霧，就好似蛛網一般，開始拉出。

暫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林安反問：

“之前你怎么沒出現？”

按理說，有什么危機，第二意志都會主動提示，避免他出現意外。

已經習慣第二意志的存在，這一次，對方表現得有些奇怪。

（“沒有危險，或者說，我也不知道你那種做法，也會引起模因攻擊。”）

表情不變，思維空間內，第二意志淡淡回復過去：

（“就算你沒切斷思維，我也會強制幫你切斷。”）

（“所以，本質上不足以致命，而且...”）

（“你也太高估了我...”）

面色古怪，第二意志嘆了口氣：

（“我在模擬中，碰到的類似的模因模擬，都是人類想象的。和真實的模因，有著巨大差別。”）

（“更別說，那群研究員創造出的模因，到底算不算模因都是個問題。很多時候只是一種精神壓力測試。”）

語氣中帶著一抹無奈：

（“我會出現避免你死亡，那也要在我認知范圍內做出判斷。”）

（“你沒發現嗎，我其實對你沒什么威脅，也很少讓你去做什么。你作為本體，其實對末日的理解上，比我更精準。畢竟，我在真實末日中的經歷，并沒有你經歷的那么多。”）

坦誠公布。

林安不置可否。

第二意志每次都會表現出對自己無害的說辭，雖然截至到現在的確如此，但林安始終沒有放棄警惕。

對方處于第三視角下，一定還隱瞞了其他秘密。

比如，之前聲稱不愿占據自己的身體，是因為無法在正常情況下消磨自己的意志。

但實際上，卻是因為自己是以畸變體，怪物的身份重生。

一旦強行“殺了”自己，第二意志也干不過畸變后的自己。

從來都沒有什么和平相處，有的只是互相忌憚，以及欺騙。

兩者理念上的截然不同，注定了未來必然會產生分歧。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再想這個問題，林安輕聲問去第二意志。

頭骨能拿到，但看情況自己是沒辦法接觸的。不接觸，那也吸收不了里面的力量，更別提看看那頭骨到底是什么了。

（“很簡單。”）

第二意志輕笑一聲：

（“去那股思維洪流的實驗室中，找到那個研究員。”）

（“他就算死了，你也能“復活”他。”）

目光閃動。

林安想起信息碎片中，那名手捧頭骨的研究員，如同知曉了超越理智的信息后，臉上的表情。

那是震撼，以及極度的恐懼。

“我們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