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榮華

第九十七章、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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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曾榮仍是堅持要進宮,徐老夫人和丈夫對視了一眼,徐扶善起身離開,徐老夫人親自上前扶起了曾榮,并示意紫荊和紫云兩個也下去。

“孩子,這里就我們兩個,你和我說實話,你想進宮,是不是有別的什么圖謀?”

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說的過去吧?否則,誰會放著輕松自在的日子不過非要去自己找罪受?

可這三天她翻來覆去的想遍了,也沒找到曾榮圖謀的究竟會是什么?

要知道宮女可不比妃嬪,平日里鮮有面圣的機會,而尚工局的女工就更不用說了,素日連尚工局的院子都出不去,說句不好聽的話,連個體面些的太監都難見到,更別說主子了。

因而,老太太擔心曾榮被人蒙騙,想再好好勸勸她,同時也把宮里的這些規矩說說。

“回老夫人,我,我,我沒有什么圖謀,只是想躲個人。”曾榮知道,若她拿不出合適的理由,徐老夫人心里肯定會有芥蒂的。

得知曾榮可能招撥上鎮遠侯世子,且王梵竟然帶著兩位同窗進錦繡坊找她,老太太的嘴巴有那么一會工夫沒合上。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這孩子究竟有什么魔力?

“你確定他是鎮遠侯世子?”

曾榮搖搖頭,“不是很確定,我猜的。”

曾榮把她和王梵的兩次偶遇學了一遍,第一次是在聚茗軒茶樓,彼時王梵正和歐陽霖鬧別扭,歐陽霖先出去了,他身邊的小廝認出了曾榮要替曾榮付賬,曾榮沒答應。

王梵應該是聽到他們的對話知曉了曾榮和歐陽家的同鄉之誼,再根據王楚楚的描述,不難猜出她就是把他妹妹氣得牙根癢癢的小繡娘,所以才會在書肆大方出手要替她買下那本書,目的就是撩撥她。

“對了,我聽到那兩人叫他什么思齊兄,掌柜的說他們穿的服裝是太學的。”曾榮補充道。

“思齊兄?”這幾個字對徐老夫人并無多大意義,她一個做祖母輩的人哪里會留意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字什么號什么,不過她倒是記得王家的世子名叫王梵。

“應該就是王家人,否則他沒有必要對我不依不饒的,多半是得知我不肯賣身于王家,所以才想法子來逼迫我,今日若不是另外兩位公子相幫,只怕于掌柜也奈何他不得,我想著這事有第一次必有第二次,我若是執意留在錦繡坊,不定會鬧出什么笑料來,只怕還會連累于掌柜和二太太,所以我想進宮待幾年,只要我老老實實躲在尚工局做事,過個五六年興許就能找機會出來。”

徐老夫人一聽曾榮說過個五六年找機會出來,掐指一算,五六年可不正好是十七八歲,正是嫁人之際。

于是,徐老夫人又誤會了,以為曾榮是在等歐陽思,歐陽思剛中秀才,三年后方可參加秋闈,再加上春闈什么的,可不得四五年,這還是順當的。

可即便如此,也未必一定要躲進宮里吧?哪里還能藏不住一個人?

“你,罷了,就依你吧。”徐老夫人本來想說讓曾榮留在徐府,王梵還真能找到徐家來要人?

只是如此一來,徐家和王家只怕真要結怨了,而曾榮想必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提出去宮里躲幾年,興許還有別的造化呢?

“孩子,阿華就留在徐家吧,讓她搬進來和徐箐她們幾個一起住,放心,我會拿她當自己孫女般看待的。”老太太主動說道。

“多謝老夫人,阿榮也正有此意,只是又得勞煩老夫人,阿榮心下好生過意不去,但請老夫人放心,他日若有用得上阿榮之處,阿榮定當竭盡全力。”曾榮再次跪下去磕了個頭謝恩。

這個承諾正是徐老夫人想逼曾榮立的,這會見曾榮主動開口,老夫人既是欣慰又略有點不自在,她不該對一個孩子動什么心機。

“孩子,快起來,你也需記住一句話,在宮里千萬要謹言慎行,那地方我們的手伸不進去,宮外若是有什么事,你盡管開口,能辦的我們一定會替你辦的。”老太太摟住了曾榮。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越來越喜歡上曾榮了,總覺得這孩子跟她特別投緣,且曾榮似乎也特別黏她,好像她的孫女一樣。

“多謝,阿榮記住了,老夫人,您也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多余的話曾榮說不出來,她怕控制不住又會嚎啕大哭起來。

從積善堂出來,這一次曾榮沒有去見楊氏和白氏,而是直接回家了。

剛到門口,正要推門時,只見大門從里面打開了,曾華看不太清曾榮的臉,只得撲到她身上,“大姐,徐家是不是答應你了?”

曾榮伸手摸了摸曾華的頭,“嗯,接下來就看篩選了,阿華,老夫人說讓你搬去徐家住,我給你買個丫鬟吧,這樣你也有個伴。”

曾榮手里有一百多兩銀子,完全可以給曾華買個丫鬟添點衣服首飾什么,畢竟這一次和以往不同,她擔心寄住時日長了曾華會因為差距太大而自卑,從而影響到她的性格,畢竟徐府人多嘴雜的,肯定有不少那捧高踩低的勢利小人。

“啊,買丫鬟,還買首飾?”曾華瞪大了眼睛,只有驚,沒有喜。

“好了,這事聽大姐的,大姐有能力養得起你。”曾榮推著傻呆呆的她進屋了。

“可是大哥二哥他們需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曾華是真不愿意住進徐家,如果可以選擇,她情愿拿這銀子買一棟小院子把家里兩位哥哥接來。

“掙銀子的事情有大姐呢,于掌柜托我每個月給她設計一批花樣,她付我銀子買斷,所以你盡管放心,就是有一點,這些話不能對外人說去。”曾榮叮囑道。

這天晚上,曾榮沒有破天荒沒有看書,而是翻出了之前徐老夫人和楊氏、白氏等人送的綢子和絲綿,她要把曾華一冬天的衣服做出來。

曾華見她如此,知她決心已下,旁人再難勸動。

往后余生,兩人終是成了陌路,他年若是重逢,是否有悔,是否又會有機會再續前緣?

曾華不得而知,但覺內心一片冰涼,摸了摸臉上,也是濕噠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