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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食盒再次走在去慈寧宮的路上,曾榮才意識到自己又上當了,皇上壓根就沒抓住她什么把柄,無非又是用老一套來逼她出首她和朱恒之間的秘密。
這人可真夠陰的。
幸好,她沒有說出朱恒把她兄長接來一事,也沒有說出她在給朱恒進行針灸治療。
不過有一事曾榮一直沒想通,之前有一段時期皇上明明不贊同她和朱恒來往,為此還特地命人來把朱恒的藥方連同藥包一并取走了,是什么緣由使得他改變了主意呢?
難不成是朱恒自己說了什么?
所謂的弱水三千,他只想要屬于自己的那一瓢,他這么逼太后逼皇上,最后會不會反噬到她身上?
還有,朱恒向太后提出的兩年之期,皇上居然也答應了,是否和她有關?
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確定。
盡管如此,這日下午,曾榮到底還是陪著朱恒吃了一碗壽面才回來。
可能因著她一下午來來回回奔波好幾趟,又是下雪天,多少吃進點涼風,晚上入睡前就覺有些不爽,次日醒來果真頭疼腦熱鼻塞氣堵嗓子腫了。
要依曾榮的意思是想請個假出宮去休養幾日,正好和自己家人團聚團聚,誰知她打發阿麗去向李若蘭告假,李若蘭向劉內侍申請時,劉內侍不敢做主,告知了皇上。
皇上打發曾太醫前去給曾榮診脈,得知她只是普通的傷風著涼,遂留下了她,并囑咐李若蘭給曾榮安排一個單獨的宮女照看她。
還好,兩日后曾榮就覺身子清爽多了,只是她沒敢去見朱恒,怕身上還有病氣。
朱恒見她失約,打發阿梅來找她,得知她病倒后,一日兩頓均讓阿梅給她送來,不是粥就是面條和清淡的菜肴。
直至三日后,曾榮再次進慈寧宮,朱恒這才罷手。
進入冬月,天氣一天天冷了,經常是地上的積雪未化天上又飄起了新的雪花,曾榮擔心朱恒體弱,不想他繼續往返于慈寧宮和儲華宮之間,擔心他也病倒不好向太后和皇上交代,就想停了針灸,等明年開春再繼續。
朱恒沒同意。
說來也是怪事,據朱恒自己說,之前每年冬天他足不出戶的,可依舊會病倒個四五次,可今年冬天他明顯感覺和往年不同,一是他不再那么怕冷,腿腳雖沒大變化,但他手心是熱乎的,而之前一年四季,不管什么時候他手也是冰涼的;二是他手上和腰部的力氣見大了,尤其是腰部,能輕松地配合曾榮挪動自己的身子了,之前可是很難借上力的;三是他感知自己腿部應該是有了點不太明顯的變化,有幾個穴位被針扎進去時似乎有了點輕微的痛感,不再是單一的麻感。
因此,他想繼續治療。
只是這樣一來,他擔心會連累到曾榮,畢竟曾榮有過病倒的先例。
曾榮一聽有療效的,哪里還顧得別的,忙不迭地回道:“不怕的,不怕的,我這人很少生病的,生病也能很快好起來,倒是你這,既然有效果了一定要堅持,不過那個湯藥喝滿三個月后最好是停一段時間,我怕你腸胃受不了。”
“也好。”朱恒喝了好幾個月的湯藥,確實有點膩味了,只是他礙于曾榮沒敢說出來,這會聽說對腸胃不利,倒是正好可以歇一段時間。
“對了,你這些時日還在看醫書?”朱恒問曾榮。
曾榮搖搖頭,“只能看點藥理書,醫書看不太懂,那些脈理、病理什么的沒有師傅教很難領會。”
“那你拿我練習吧,你給我把脈,記錄我每日的脈理變化,看看我身子是否有好轉。”朱恒把手伸向了曾榮。
曾榮沒有去接他的手,而是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他一番,笑道:“這位公子,在下觀你面相比半年前明顯圓潤些許,且雙肩也不似之前單薄,故這位公子請放心,你已經脫離危險,離痊愈不遠了。”
這番話倒也不全是玩笑,而是她真切地感知到朱恒的外部變化,是肉眼可見的。
還有一點,朱恒這些日子確實沒有生過病,這點連太后都提過。
太后心里也明白這一切該歸功于誰,因而,見曾榮沒少往慈寧宮跑,她送了曾榮一件既輕巧又暖和的貂鼠皮披風給她,這件披風比柳春苗那件狐貍毛披風的珍貴多了,只是以曾榮的女官身份是不敢輕易穿出來的,因為這件披風的罩面也是珍貴的云錦。
說來也是巧,曾榮剛想到太后送的那件披風,朱恒也笑著道:“有勞這位姑娘了,為表謝意,小生特地為姑娘準備了一件謝禮。”
說完,朱恒真的從旁邊抱出了一個包裹,并把這包裹送到曾榮面前。
“這是?”曾榮一邊問一邊打開了包裹。
包裹里面是一件衣服,確切地說是一件鶴氅,大紅的暗紋綢子面,里面是狐貍毛,純白的,再一細摸細看,竟然是狐腋毛,也就是說,這件鶴氅是狐腋裘做的,只不過為了遮人耳目,罩面用的是普通的綢子。
“給我的?太后不才剛給了我一件么?”曾榮有些不太想要,這件衣服沒有一百兩銀子肯定拿不下來。
“皇祖母是皇祖母,我是我,這衣服你日常可以穿。記住一點,能用銀子買到的東西對我而言均不是難事。”朱恒看出曾榮的顧忌,說道。
“好吧,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啦。”曾榮收下了這份心意。
“不許跟我提謝字。”朱恒聽到“多謝”二個字頗有點逆耳。
“好,不提就不提,你也不許提。”曾榮從善如流地改了,并把衣服往身上試了試,還挺合身的。
朱恒一看,沒讓她脫下來,說是就讓她這么穿著走,新衣服肯定暖和,曾榮正猶疑時,外面突然有了動靜,是甄晴闖了進來。
好在曾榮這會已幫朱恒整理好了,倒是也不怕被她看到,只是她這個突然闖進來的行徑若是形成習慣可就麻煩了,因而,朱恒委實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