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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曾榮留在朱恒身邊陪他吃了頓晚飯,因著兩人各有心事,偏又都不想說出來讓對方憂心,故這頓飯兩人均有些食不知味。
飯后,兩人倒是也討論了會那兩只瘋狗的幕后主使,彼時江南江北已去找那名混混,尚未回宮,即便如此,曾榮也認為此事不大可能像是王梵做的。
她倒不是信任王梵,她信任的是李漫。
李漫的為人曾榮多少了解些,這個男孩子不但正直善良,難得的是還很穩重大氣,他能接受王梵做朋友,王梵的本質應該不至于壞到根上。
王梵的毛病肯定有,霸道護短,恣意張揚,但要說背地陰人害人這個曾榮還真不太好說,至少李漫在身邊是絕對不會允許王梵這么做的,除非他們離開朱恒后立即分開了。
可事實是,曾榮聽到他們說要去聚茗軒找人聚聚,湊個熱鬧什么的,而聚茗軒和那兩條瘋狗出來的方向不一致。
朱恒雖也不清楚背后主使之人是誰,不過他對王梵存有疑慮,有王家逼迫曾榮在先和王皇后逼他出來做那場法事在后,他對王家人沒什么好印象。
曾榮和王家之間的仇怨就更不用說了,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注定無法和王家和平共處,因而,她也就沒有去糾正朱恒的想法。
不是王梵做的,還有可能是王皇后或王家其他人呢。
想到王家其他人,曾榮提起徐大人病倒一事,也提起北部五城軍營糧草虧空一案,提起農桑減賦的阻力。
多余的話她沒有說,而朱恒的心思大部分仍在那個幕后之人上,對曾榮的話沒大往心里去。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曾榮為何會對他說這番話了。
翌日上午,原本該曾榮和李若蘭的早班,因著皇上目今仍不用早朝,曾榮她們也不必一大早趕赴乾寧宮,基本是辰時左右過去,問明皇上的睡眠情況,再從執事太監嘴里問明皇上接下來的安排,若沒有特別事情,比如召見臣子,宣太醫、微服出宮等,基本曾榮她們就不必守在皇上身邊了。
畢竟皇上也需要一點他的私人時間。
可誰知當曾榮和李若蘭提出告辭時,皇上開口留下了她,只留下她一人。
待屋子里的宮女太監都出去后,朱旭沉默了一會,方問她:“朕聽聞你和鄭掌事住一起,昨日可曾見過她?”
原來,昨兒下午他見過曾榮后,特地命人把曾太醫找來做了會針灸,也命人去告知藥典局了,藥典局來的是那個姓崔的女人,他旁敲側問了一下,說是鄭姣告病假了。
他有些擔心鄭姣,怕她想不開,本想打發一個太監去瞧瞧,可又沒想好如何安頓她,遲疑來遲疑去,就耽擱了。
“回皇上,見過。”曾榮很痛快地回道。
昨日下午從朱恒那回到內三所,她打包了幾樣精致的菜肴給鄭姣,出了這樣的事情,曾榮猜想她肯定躲在屋子里覺得自己沒臉見人,自然也沒心情用膳。
事實也是如此,曾榮敲開她的門,見到蓬頭垢面的她也是嚇了一跳,才知她在炕上躺了一天,估計也沒少哭,眼睛都腫成核桃了。
曾榮如實描述了鄭姣的慘樣,倒是沒敢說出具體緣由,只說她在養病,“下官本想為她請醫,可鄭掌事說已見好,不用勞煩別人。下官本想留下來陪她,她也拒絕了,好在下官見她吃進不少東西,應無大礙,這才安心回自己屋了。”
朱旭聽聞半響沒作聲,片刻后,揮了揮手,誰知曾榮剛走到門口,朱旭又留住她,說是讓她陪他去一趟慈寧宮,以女史官的名義。
朱旭先去見的太后,沒讓曾榮跟著,曾榮猶豫了一下,沒去見朱恒,留在慈寧宮的偏殿整理文案。
思索再三,關于鄭姣這段對話她沒有記載下來,只記下皇上昨日的睡眠狀況,記下皇上來慈寧宮請安,至于請安內容是什么,沒有親耳所聞,不敢杜撰。
不過她倒是借著這空當,把之前的文案也整理了下,約摸也就兩三炷香的工夫,有太監來找曾榮,曾榮這才回到大殿,朱旭得知她在偏殿整理文案似乎有點意外,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會,倒是沒說什么,帶頭往后院走去。
朱恒彼時尚未正式起來,倒也沒躺下,而是靠在炕上,拿著一本書在讀,聽到太監傳話,說是皇上駕到,他第一反應是驚嚇不是驚喜。
父皇本來就極少光顧他的住地,更別說這么一大早的,因而,他很快和昨日之事聯系在一起。
朱旭得知朱恒尚未下炕,倒也沒生氣,直接進了他的臥房,不過進去之前,他命曾榮就留在外間的堂屋,同時也警告了幾位太監,不許透露曾榮在場一事,也不許留在房里,他只帶了常德子進去。
曾榮對此沒有異議,來之前皇上就明確了她的身份,女史官,因而,她很快就找準自己位置,在高幾上鋪開手里的記錄簿,打開自己帶來的墨汁盒,開始凝神細聽。
而另一間屋子里,這場父子對話也開場了。
朱旭先是關心了下朱恒,問他昨夜睡得可好,得到回復后又問他昨日出宮一事,是否順利是否開心,有何特別的趣事等。
“回父皇,特別的趣事沒有,特別的驚嚇倒是有。”朱恒說道。
江南江北昨晚已來回話,說是那混混沒找到,于是他們又去找了那瘋狗主人,從瘋狗主人嘴里得知還有一撥人找過他們,朱恒不知那撥人是太后派出去保護他的,他以為是父皇或是那個女人,再不就是王家的。
“這件事你皇祖母已告訴我了,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處理好的。”朱旭頗有些后悔提起這個話題。
方才太后已提過此事,老人家雖沒有證據指認誰,可有人對朱恒下手是不爭的事實,為此,老人家生氣了,怪他這個做父親的不疼兒子,所以那些人才敢恣意妄為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朱恒。
朱旭明知太后在隱射誰,卻一句不敢辯駁,他心里明鏡似的,背后主使之人逃不過那兩三家,可不管是誰,他目今都沒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