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榮華

第三百八十章、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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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之前曾榮懷疑的是王皇后,可這會聽聞虞嬪的兒子撞邪了,她倒是又疑心起童瑤來,興許是童瑤看不慣虞嬪和十二皇子得寵,可她又不想臟了自己的手,想借把刀來,而鄭姣就是這把刀。

此外,還有一事,鄭姣在藥典局也有一段時日了,幫著整理了不少陳年病案,曾向曾榮透露過先皇后的病案,后在曾榮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又查到了朱恒的兩份病案,保不齊這事被崔元華告知皇貴妃了,皇貴妃想來個一箭雙雕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兩份病案的確存有疑點,可推敲之處頗多,曾榮至今也沒明白為何皇貴妃會讓這兩份病案留下來。

話說當年朱恒出事,第一個給朱恒診治的是盧太醫,可第一個判定朱恒雙腿不能醫治的卻是劉院使,緊跟著是另一個姓陳的院使,盧太醫是在會診的第三天才附和的。

可據曾榮了解,盧太醫是專攻小兒病癥的,且他的年齡在劉院使之上,醫術和經驗也應不在劉院使之下,否則,朱恒一出事,太后不可能第一個找他。

還有一點,朱恒腿腳經脈受損,免不了會用到針灸,可給朱恒針灸的不是曾太醫,仍舊是盧太醫。

也不知是那會曾太醫年輕,醫術沒展露頭角,還是有別的什么緣故。

后來,曾榮特地問過朱恒,他說后來盧太醫離開了太醫署,他的病基本就是劉院使全權負責了。

巧合的是,皇上最信任之人也莫過于這劉院使,因此,這些年別說太后,就連朱恒也從未懷疑過這位劉院使。

見曾榮又走神了,綠荷推了她一下,“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有什么發現?”

曾榮搖搖頭,“我在想虞嬪和鄭才人兩個,你說,皇上更喜歡誰?皇上真會因為十二殿下攆走鄭才人?”

綠荷也搖搖頭,“不好說,可能會吧,虞嬪比鄭才人好看,又生了兒子,可惜,我沒抓到那個女人的把柄。”

“就算抓到了你也別輕舉妄動,你斗不過她的,不過你可以把證據引向王皇后或虞嬪,你自己千萬不能出手。”曾榮正色警告她。

綠荷點點頭,一笑,“放心,大仇未報,我也不舍得死。”

“呸呸呸,大正月里的,也不怕忌諱。”曾榮啐了一口。

“什么大正月的,今兒都二月二了,你忙什么呢,糊涂成這樣?”綠荷給了她一個白眼。

“可不是的,我也是糊涂了。”曾榮看著自己手里的紙包,搖頭笑道。

可不正是二月二,她去給覃初雪和柳春苗兩位送點應節的吃食。

從覃初雪那回來,曾榮去了慈寧宮見朱恒。

自從那日朱恒向皇上表明心意后,曾榮見到他總不如之前自在,尤其在得知他捐出那二十萬兩銀子后,震撼之余,多少也有些被感動,因為她知曉,這二十萬兩白銀即便不是全部也肯定是十之八九了。

更別說,他還答應修書給兩位舅舅,向兩個從未謀面的親人開口求情,即便對方是至親,朱恒心里肯定也會不自在的,畢竟他所求的兩件事哪件也不是小事。

因著這份愧疚,曾榮對朱恒的治療更為用心了,這些日子又沒少拿自己練習,一是為找新穴位,以期能喚醒更多的經脈,二是增進自己的扎針技巧,讓朱恒少遭點罪。

其實,這些時日不光曾榮用心了,朱恒也更為配合了,他命小海子幫他找來一個壺,有空就練練投壺。

這是在練習臂力,原本他是想在后花園練射箭的,可惜他的手連最輕的弓都拉不動,所以只能先練習投擲。

另外,他也記著曾榮說的,只要有空,他就會對自己的雙腳發出意念,盡管目前為止他沒有一次成功過,但他卻依然樂此不疲。

因為這些時日他明顯感知到自己身體有變化,先是針灸時能感知到麻感和痛感的穴位越來越多了,再有就是腿部肌肉有復蘇征兆,不再像之前瘦的只有一層皮。

為此,朱恒加大了練習的力度,只要有空,他就會交叉著開始練習。

這不,曾榮進來時,他剛放下書本,又開始練習投壺了。

“哇,三天沒來,你又進步了?”曾榮見他很隨意地就把手里的箭扔到了壺中,夸張地問道。

“你也知你三天沒來了?”朱恒扔下手里的箭,轉過輪椅,看著曾榮,聲音有點軟糯,似帶了幾分委屈。

“我忙啊,這些日子大家都忙,皇上更忙。”曾榮說的是實話。

“騙人,再忙,來慈寧宮的時間總是有的。”朱恒不信。

就算曾榮當值,可酉時下值到亥時就寢中間隔了兩個時辰呢,曾榮若想來看他足夠了。

“又說我騙人,第三回了,我到底騙你什么了?”曾榮想起之前朱恒叫過的兩次騙子,問道。

朱恒沒看她,轉頭命阿梅去給曾榮倒一杯羊乳,取幾樣點心來。

“不用麻煩了,一會就該用早膳了。”曾榮道。

阿梅沒聽的,沖她眨了眨眼,出去了。

“我知你在父皇那早上習慣了用一盞羊乳。”朱恒見屋子里沒人了,這才說道。

“誰告訴你的?”曾榮可不認為皇上會有這閑心說這些,以為是朱恒在乾寧宮里也有內線,不由得小激動了一下。

朱恒斜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你自己說的。”

“我自己?”曾榮問完細思了一下,貌似還真是自己,忙拍了下自己腦袋,“這是今兒鬧的第二個笑話了,完了完了,最近怎么老是犯糊涂?”

曾榮把剛才碰到綠荷鬧的那個正月笑話告訴朱恒,待朱恒身心放松之際,她又問起了那個騙子的因由。

這一次朱恒倒是沒瞞她,說是因為之前曾榮說過,甄晴一事讓他別爭鬧了,太后和皇上既然答應他,自會安排好,可事實卻是,他不鬧不抗爭,皇祖母卻把人直接送到他炕上。

這也就罷了,他最不能接受的是皇祖母居然對他下藥,擺明了就是不信任他。

最后,還出爾反爾,要把他的親事定下來,半點也沒在乎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