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羅康安的電話打不通了,傳訊聯系后,他說已經養好傷離開了大軍駐地,正在繼續尋找,讓我們不要著急,說是已經找到了幻蟲之母的線索,說一定在期限到來前把幻眼給帶回來,讓我們相信他。”
辦公室內,白玲瓏站在辦公桌前,對桌后坐著的秦儀匯報。
這邊算是關心羅康安一行的安全,會定期與之聯系。
又再次出發了?秦儀神色為之動容,緊繃著臉頰,內心是感動的,至少還有人真的沒有放棄,在為秦氏舍生忘死。
不說什么墻倒眾人推,但許多人各自為己是免不了的,秦氏到了這個地步,四處找關系都沒用了,能被秦氏找上的關系都不瞎,誰還能看不出是仙庭出手了,面對仙庭這種龐然大物,各自為難婉拒,不愿提供幫助。
就連真正意義上的盟友和靠山的南棲家族都坐視了,如今的秦氏頗有些孤立無援,處境十分艱難,只能靠自己來硬撐,希望拖下去能拖出轉機來。
消息基本上都傳開了,秦氏上下的員工亦人心惶惶,不知這飯碗砸了后將何去何從,不少人上班都沒了心思,在暗中提前另謀出路。
對于這些,秦儀有些時候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個時候不宜再對內大動干戈。
這個時候還有個羅康安為秦氏不顧安危,讓她如何能不感動。
她是反復勸過羅康安不要再冒險的,然而羅康安為了秦氏決意如此,鞭長莫及這邊也沒辦法,也只能是聽之任之。
她身子慢慢后傾,靠在了椅背上,眼神憂慮著,“我們愿意等,只怕有人不會讓我們一直拖下去。”
“魏帥救我。”
“魏帥救救我們吧!”
把秦氏煉制場又巡視了一遍的魏平公,面對可憐兮兮長時間吐血而導致形銷骨立的一群中毒者,也只能是好言寬慰一番,多的什么也做不了,之后扔下而去。
某種程度上,是駐扎在此的大軍約束住了這些中毒者,不然這些人肯定要跑到秦氏總部去鬧事。
不是為了幫秦氏,這也是仙庭給魏平公的授意,中毒者一個都不許放出去,必須集中看管在此。
這些人一旦放出去了,不但是秦氏麻煩,也會給仙庭制造壓力。
為了活命,當這些人不敢大肆抨擊仙庭見死不救?
把人控制在了這里,鬧也是鬧在這里,鬧的也是秦氏,興不起浪來了。
莫辛來到,陪行在了魏平公邊上,“幻境那邊有消息了,羅康安三天前離開了大軍駐地,應該是再次找幻眼去了。”
魏平公停步,嘀咕道:“這家伙還真是玩上命了,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味道,還真是我走眼了。”
羽千重閃身落在了山崖上的大殿門口,對站在山崖邊的寂澎烈稟報道:“神君,確認了,就是羅康安他們。”
寂澎烈:“盯住了沒有?”
羽千重:“這廝鬼的很,背后長了眼睛似的,跟著跟著就會跟丟了,下面人沒辦法跟。”
寂澎烈目眺遠方,沉聲道:“羅康安想干什么?難道也是沖荊棘海來的?”
羽千重:“在荊棘海外圍溜達,不排除這個可能,但看起來又不像,真要是沖荊棘海來的,駕個飛行車明目張膽的在周圍溜達,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似的,有這樣搞的嗎?”
寂澎烈略頷首,“但愿不要亂伸手,否則就算龍師雨在世,也保不了他。”
羽千重:“還有一事,可能也和他有關。”
寂澎烈偏頭看他,等他下文。
羽千重道:“剛接到仙庭的傳訊,過問丁蘭和劉星兒在這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寂澎烈:“問這事,有什么說法嗎?”
羽千重點頭,“有說法,說是未海城城主劉玉森要和監妖司主筆慈沐聯姻,對象就是劉星兒和慈沐的長孫,兩家都放出了風聲,已經在采買準備正式定親了,誰知風頭突然一變,兩家突然都說沒有這事。上面可以確定,兩家確實是要聯姻的,突然取消了,上面居然查不出原因,想到劉星兒在這邊突然提前回了未海城,故而過問。”
寂澎烈面部肌肉突然抽搐了一下,竟忍不住掐斷了一根自己的胡須,咧嘴道:“完了,恐怕還真是被你我給猜準了,羅康安和劉玉森的女兒怕是真做了‘好事’。”
羽千重苦笑:“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兩人以前認識嗎?羅康安來了才幾天,就…”說罷直搖頭。
寂澎烈呵呵,“還真是趕上了好時候,羅康安吶羅康安,但愿慈家永遠不知道怎么回事,否則還真是被你給打臉了。龍師啊龍師,你一世英名,找誰做弟子不好,靈山那么多人,為何偏偏就要選中這人,這臉上抹黑抹的,你怕是要死不瞑目啊!”
羽千重:“仙庭那邊怎么回?”
寂澎烈嘆道:“唉,既然問到了,如實回吧,反正不關我們的事,至于仙庭會不會顧及慈家和劉家的顏面秘而不宣,那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了,反正我們別到處亂說就行了。”
羽千重頷首,“好,明白了。”
“對了。”寂澎烈又問,“丁蘭狀態如何,不會誤事吧?”
羽千重:“留心注意了一下,除了當天來找您的時候有些失態,如今一切如常,與人談笑自如,看不出有什么心事。”
“家里面出了這么大的事…”寂澎烈嘿嘿道:“這女人心里還真裝的住事。”
荊棘海百里之外的外圍,一輛飛行車不疾不徐的橫空而過。
待車過去不久后,暗處一地人影閃動,一人冒頭盯了飛行車的去向,又迅速轉身飛掠向某地。
空中一道勁風過,風止于一棵樹下,虛空中有漣漪波紋蕩動,燕鶯的身形在其中若隱若現,手持一張傳訊符使了。
一心不能二用,一法也難兼顧而用,正是因為使用了傳訊符,她才讓自己略顯了蹤跡。
使過傳訊符后,燕鶯再次憑空消失,追著遁去的人影而去。
駕車的林淵目光一閃,接到了燕鶯的傳訊提醒,立刻四處搜尋合適的藏身地點。
遠飛了一段距離,瞅準適宜地方后,駕車飛了過去,鉆入了一處林木叢中的陰影下,隱匿在了其中。
最近幾天都是這樣,林淵駕車在前面引人注意,打草驚蛇,燕鶯則利用隱身術跟在后面觀察,一旦發現有人暴露,則立刻跟蹤而去。
車停穩后,后排座的羅康安看了看外面,不吭聲,靜默如縮在一角的小鵪鶉,乖的很。
一只手上裹著定位繃帶,避免受傷的手指亂動,加上仙丹和施法療愈,這樣能恢復的更快。
但那一頓痛,是刻骨銘心的,人的精神和**都有些蔫蔫的。
駕駛位的林淵同樣靜默著,目光隨時警惕著四周。
相對來說,只要沒其它方面的顧慮,躲在車內比躲在山洞里還安全,這是一輛能飛行的豪車,其內置的陣法防御功能可以承受相當烈度的攻擊,又隨時能遮風擋雨蔽日。
林淵打開車窗,使了傳訊符告知藏身地點后,又關了車窗。
車內的兩人沒有言語,就這樣靜靜等著,羅康安不時偷看林淵,不知林淵到底在搞什么。
話多的他,上次被狠狠收拾一頓后,想問也沒敢問。
小半天時間過去后,一旁草叢突然出現異常晃動,一道人影憑空出現,燕鶯從隱身的幻術中走出,撤了幻術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位,先回頭看了眼縮在后面弱弱無辜的羅康安,才對林淵道:“摸到了一批人的存在,也找到了主要人員的藏身位置,為首的是一個叫周同達的人,具體有多少人不清楚,也不知是誰派進來的人。”
這已經是這幾天摸到的第三批人,當然也發現了一些仙庭的暗探。
“周同達?”林淵琢磨了一下,對這人沒什么印象,問:“確認他在嗎?”
“在的。”燕鶯點頭,“若是能拿到幻境入口處的名單就好了,也許就能知道他們這一伙究竟有多少人。”
“他們不會一起進來,肯定是分散進入的,拿到名單也分不出哪些人是一伙的。”林淵淡淡給了句,略琢磨后,“時間不多了,差不多可以開始動手了,先拿這個周同達開刀吧!”
要動手了?后面的羅康安一怔,又有些緊張了,下意識坐好了,身子略前傾聽著。
燕鶯問:“要怎樣?”
林淵:“把這個周同達做掉,你去頂替他號令那批人。”
“啊?”燕鶯大驚失色,道:“我的幻術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下面的人肯定不少,我們的行為一旦有異于平常,肯定會惹人懷疑的。”
林淵偏頭看向她,“在眾人面前,你的幻術遮掩我們三個夠嗆,但顧及你自己應該沒問題吧?”
燕鶯:“遮掩我自己有什么用?做掉人家必然要動手,能被派來這里主持這種事的,修為絕對低不了,十有**已經達到了神仙境。沒錯,我的修為是也達到了神仙境,可那只是我的修為,打打殺殺的事我并不擅長,我拿的出手的也就這手幻術。跟這種實力的人交手,一旦動手,必然是大動靜,驚天動地的,豈能瞞過他手下那些人?”
林淵:“你小瞧了你自己的幻術,變幻莫測,舉世無雙,若是早知道你會這手,我們說什么也不會放過你,早就把你給揪出來了聽用。你放心,沒讓你動手,這次,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