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管白天的時間被壓榨得干二是方勝邁是以十嚼速度將四羅漢印的第一印如山印練到了圓滿境界,著手練第四印擎天印。
這本就是一套難以入門但入門后就極容易上手的防御法訣,中間也不需要按部就班地練,所以方勝才直接跳到了第四印。如山印可以防御正前方,而擎天印可以防御正上方。只需要有足夠快的轉身速度和施法速度,方勝只憑這兩招就可以抵擋住大部分攻擊。
打著這樣的算盤,時間很快過去了五天,方勝突然得到消息。從明天開始試煉寶器,爭取在公主到來之前每個人都能煉出下品寶器來。
事實上,因為方勝等人都是天賦過人,而且有專門的老師,又有無限的資源供他們試煉,所以鄭鐵和南模紫才敢給他們提出這樣的要求。若是換了旁人。學煉器四只有可能還只在煉器室里打下手呢,能煉出來件法器就不錯了。
不過他們到底是第一次煉棄器。所以鄭鐵和南碘紫只給他們選了兩種比較簡單的寶器來煉。他們這十幾人中除了華無塵都摩拳擦掌,因為那華無塵早在沒來暗香府之前就煉出過寶器了。這個時候,對他來說。他的目標是練出更好的寶器。
方勝還是很激動的,他看到了混入永夜族王室的希望。
鄭鐵和南續紫的目標本來就是把他們調教成可以輕松煉制出寶器的煉器師,之前的所有努力也全都是為煉制寶器而做的準備,現在終于要實戰了。只要成功煉制出了第一件寶器,就一定還會有第二件,第三件,數年后鄭鐵和南續紫的任期一滿,以這些煉器學徒的煉器水平,絕對是王室極力招攬的對象。
鄭鐵要他們煉制的寶器名為玄武斧,是一種勢大力沉的攻擊性寶器。消耗靈力極大,但卻是極難得的僅以普通材料就能煉制出的尖威力寶器,成本低。
煉制這玄武斧的關鍵處便是轉靈法陣,轉靈法陣的好壞直接關系到玄武斧的威力。事實上任何寶器的威力都會和轉靈法陣有或大著卜的關系,只不過這玄武斧在諸多法陣之中更依賴轉靈法陣罷了。
煉制玄武斧的第二個關鍵處是對基礎材料玄武青鐵的提純,當然。以方勝和他的那些師兄弟的水平。只要不偷懶,都可以將玄武青鐵提純到很高的程度。然而,就算是他們,提純材料到了一個瓶頸之后也很難提得更純了,比如現在,他們絕大多數人都只能將玄武青鐵提純到百分之八十的程度。煉制玄武斧的第二關鍵處在這時就出現了,哪怕能將玄武青鐵再多提純百分之一。玄武斧的威力也可以大幅度提升!
法陣和提純材料正是方勝最在行的,所以他不僅對煉制出玄武斧信心十足,而且有信心煉制出一把好的玄武斧。
南續紫讓他們的煉制的卻是一件防御寶器,對她來說實在難得。不過這件名為玲瓏心的防御寶器有她的特點,靈動飄渺。
這玲瓏心最適合用于群戰,一旦祭出就可以在諸多寶器中彈來彈去。它威力并不大,僅能將敵手的寶器彈得偏離原來的飛行軌跡,但對于群戰來說,多出來的一點空隙往往就意味著一條活路,所以它的作用不容小覷。
煉制玲瓏心的關鍵處卻在于多種材料的融合,某一種材料在哪里該多。哪里該少,都有很嚴格的要求。就算是細微的差別,也會影響玲瓏心的飛行速度、穩定性還有彈力。
方勝對這玲瓏心信心不大,是以得到消息后再單獨見南模紫的時候反而有些赧然。
為了煉好寶器,也為了避免見到南琪紫時太尷尬,方勝干脆也不去暗香擂了,每天從早到晚就窩在煉制室里研究那玄武斧。
他把絕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研究玄武斧上,道理很簡單,與其煉出兩件普普通通的寶器,還不如煉如一件好的。
第一天,只有鄭鐵來指點他,南碘紫站在遠處看了幾眼便走了。
第二天,還是只有鄭鐵來,對他的轉靈法陣大加贊揚,南續紫只看了一眼就飄然離去,連方勝都沒發現她過來。
第五天時,眼見他人生的第一件寶器就要大功告成,方勝終于覺得生活中似乎少了點什么,并且很快想起來是太久沒南碘紫了。
實際上他早已習慣了,每天被南模紫教幾句也好,傳授些道理也罷。甚至僅僅是閑聊都行,不然生活就跟少了點什么似的。由于一開始專心于煉制玄武斧,所以他才能把這種少了點什么的感覺強壓下來,現在快要大功告成了,心里沒那么緊張,自然就想起了南模紫。
在準備去找南模紫之前他猶豫了好一會,好幾天沒見了,不知道南琰紫會不會生他的氣。最終方勝還是去了,在南琰集門外停下,舉起右手輕輕扣響了房門。
“南師傅,你在嗎?”
“來了。”南續紫的聲音從屋里傳來,乍一聽到,方勝心里竟顫了顫。
門很快打開,紫色衣裙南模紫含笑站在了門內。
“南師傅,干什么呢?”方勝一路上都想好怎么開口了,沒想到一張嘴卻自然而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一點尊師重道的意思都沒有。
果然,南模紫皺起了眉頭,佯怒道:“我干什么要你來管嗎?”
“嘿嘿,我本來沒打算這么問的。”方勝干笑道。
南橫紫也樂了,笑道:“走吧,出去散散心。”
方勝正有此意,連忙應道:“好。”
南橫紫也不用收拾什么,轉身就要關門,趁這個機會,方勝忙微踮腳尖向里看去,他實在很好奇。
其實上南碘紫屋里的布置并沒有什么變化,不過方勝還是多看了兩眼,所以當南琰紫轉回身時他縮脖子就慢了半拍。
南琰紫怒道:“看什么呢?!”
方勝臉不紅氣不喘,腳繼續一踮一踮的,脖子也跟著甩來甩去,裝作不知情道:“嗯?什么看什么?今天站了太久了,我活動活動筋骨。”南橫紫白了方勝一眼,忽然蹲下去拉住了胡妖兒,問道:“妖兒,剛才你哥哥有沒有
“看了!小丫頭很干脆地道。
方勝:
南琰紫也不以為意,好不容易忍住笑,道:“走吧。”
見南碘紫并沒有飛起來,方勝便知南模紫沒打算去暗香擂那邊。便順勢道:“咱們去街上轉轉吧。”
南琰紫沒理他。胡妖兒抓著南琰紫的手走在前面,轉身對方勝做了個鬼臉。
一到街上方勝馬上就感覺出來不對勁,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喃喃道:“怎么跟要過年了一樣?”
南棋集早自嘲地笑道:“大老板要來了,當然得好好準備準備了。”
此時街上的大部分店面前修算一新,本來就很新的也添加了一些裝飾的東西,使整條街道看起來頗為喜慶。再看身邊的新人,大部分都面帶笑意,眼神中有著若隱若現的興奮。
方勝咽了口唾沫道:“你是說公主?”
“自然走了。”
“嘿,公主的受歡迎程度還是那么高啊。”方勝嘆道,腦子里則浮現了那個和自己一般高的女子的身影,不過相貌實在記不得了。
“你我都非永夜族人,永夜族平民對公主的景仰和感悄都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
“嗯,這次公主如此高調來西通,應該能緩解聯盟當前的危機吧。”方勝猜測道。
“暗香府是她一力促成,暗香府若倒了,對她的威信會有很大影響。自然要出面維護。”南烘紫一針見血地道。
“嗯,但是我總覺得,把如此重的擔子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實在太重了。”方勝嘆道。
南琰紫若有所思,過了一會才像自言自語般道:“整個永夜族的命運壓在了她一人肩上,唔,”
方勝朝南碘紫望去,發現她此時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也不知道是在想她自己的事還是為那龍公主感嘆。
仁人默默向前走了一會,南續紫忽然長出一口氣,道:“我總覺的自己吃了不少苦,現在想來,和永夜族的這位公主遠遠沒法比。”
方勝一下來了精神,驚問道:“南師傅。你以前也吃了不少苦嗎?能說給我們聽聽嗎?”
南碘紫白了方勝一眼,道:“都過去了,你現在再來同情不是晚了嗎?”
“呃,我那時候不是不認識你嗎,”
南琰紫啞然失笑,好一會才忽然道:“公主快來了,你的玄武斧煉的怎么樣了?”
“明天就能煉出來了,感覺還好。”
“有可能煉成中品寶器嗎?”南碘紫又問。
“呃”這可夠嗆,我覺得自己也就控火和陣法好一點,其它方面還很欠缺,這次應該不可能煉出中品寶器了。”
“嗯,其實你的進步速度比我當年還快,如果這次能成功煉出下品寶器的話,離煉出中品寶器也很快了。”
“那南師傅,你覺得到出師的時候我能煉出頂階寶器嗎?”說完之后方勝就緊張地看著南碘紫。
南碘紫笑道:“上品寶器是肯定可以的,頂階寶器嘛,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可以煉出來。”
“呃,還要運氣好?”方勝有些失望地道。
“是啊,頂階寶器大多是在煉器師靈光一閃或者愕到了十分珍貴的材料時煉制出來的,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在手上沒有好材料的時候煉出頂階寶器。”
“你不是煉器大師嗎?”方勝不太相信南碘紫的說法。
“煉器大師又不是神仙,頂階寶器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就算煉制法器煉器大師也一樣要一步步來不是。”南腆紫笑道。
“那為什么叫你和鄭鐵師傅大師,別人卻只能稱為煉器師。”
“一是因為我們煉制出頂階寶器、法寶的把握比別人大一些,二是我們都形成了自弓的風格。”南續紫認真解釋道。
“呃,我明白了。”對鄭鐵和南續紫的煉器風格,方勝實在有很深的體會。
他們在街上逛了一會,充分體會了西通民眾對公主到來的重視,眼看天要黑了。這才各自離去。
次日上午,方勝的煉器室里,一把一尺長的青色小斧懸浮于雙碰千煉臺上。
方勝一臉肅穆,手中法訣一個個向那小斧打出,雙磁千煉臺上在另一個方向上必有另一道法訣撞在小斧上,仿佛永無止境。
胡妖兒這小丫頭也知道他哥哥煉器到了關鍵時刻,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方勝手中法訣忽地一變,右手倏地收到胸前,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稍停了兩息,右手劍指猛然向前點出。
無比精純的靈力從方勝手中飛出,化為一條青光穩定地向那小斧中注入,這一次雙磁千煉臺則完全沒了動靜。
方勝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些汗珠越來越多,很快就匯成了一滴滴更大的汗珠,眼見他便要流下來,雙碰千煉臺上的小斧忽地一震。一股斥力將他的靈力隔絕在外,與此同時那小斧上光芒猛地一亮,很快又暗淡下來。
“成了!”
方勝收了靈力,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小斧,短小的斧柄,夸張的斧刃。淡淡的青光遍布斧身,即便無人控制,這小斧也在空中微微轉動著。感受著上面的靈力波動,雖然是下品。但是他可以肯定,同樣是下品寶器,他這件玄武斧算是下品寶器中較好的。
方勝伸手一招那小斧便飛到了他手中,感受了一下重量,和鄭鐵說的一般無二,方勝嘴角不由浮起笑意。
“哥哥,煉成了嗎?”
“嗯,那。你瞅瞅吧,小心點。”
胡妖兒沒力氣,那玄武斧雖但還是挺沉的,胡妖兒勉強接住,一會就憋得臉通紅。
方勝大樂,忙接了過來。笑道:“看出好壞來沒有?”
“沒有呀,人家只能看出法陣的好壞來。”胡妖兒出了口氣,甩著小手道。
“那法陣如何?”方勝笑問道。
“已經很厲害了,差一點點就趕上人家了,嘻嘻。”
“嘿,你個小丫頭,還學會往自己臉上帖金了。哪,你自“只我現在要趁熱打鐵,趕緊試試那玲瓏兒※
“噢。”胡妖兒這小丫頭也習慣了,方勝不理她她也不覺得無聊,總能找到玩的。
后來鄭鐵見了方勝煉的玄武斧著實夸了他兩句,方勝趁機問都有幾個人煉成了,鄭鐵說有三個,方勝不由信心大增。鄭鐵又指點了方勝幾句才走,臨走前建議方勝繼續煉玄武斧,因為他覺得方勝快能煉出中品寶器了。
然而方勝心中對南碘紫實是頗為愧疚。哪還敢再煉玄武斧,一門心思研究那玲瓏心。再說了,中品寶器并不是他的終極目標,頂階寶器才是,所以也不用急在這一時。
方勝并不知道,他這種學習方式給他的煉器術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煉器大師的一個標志是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比如鄭鐵的厚重、威猛。比如南琰紫的靈動、鋒芒畢露,但是。形成風格是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的,這個,基礎就是全面地了解煉器的各種風格。
方勝的玲瓏心網煉了兩天,忽然得到消息,龍公主第二天就要駕臨西通!
很顯然,如果龍公主當天就會檢驗他們的成果,那方勝的玲瓏心是絕對煉不成了。
為了表示對公主的尊重,荀執事干脆給暗香府的夫部分人放了假,方勝也打算休息一天,想和南模紫、胡妖兒一起去街上迎接公主去。
第二天一大早西通城正對城北的那條街上就滿是人,方勝三人出發的慢了一點,結果就被擋在了人群外圍。
“哎呀,都怪你!”胡妖兒氣道。
方勝干笑道:“反正咱們都見過了,嘿嘿,離遠點看也一樣。”
“可是看不見呀,又不讓飛。”胡妖兒都快氣哭了。
南琰紫忙把胡妖兒抱了起來,笑道:“沒事,一會你站你哥哥肩膀上就看見了。”
方勝連忙道:“對啊,那時候總能看到了吧。”
這時候南續紫靈機一動道:“咱們可以找個臨街的酒樓,去二樓看。”
方勝指遠處指了指,苦笑道:“南師傅,你看。”
南琰紫順著方勝的手指一看。只見臨街的一家酒樓陽臺上全是人,就連窗戶口都擠了好幾個腦袋……
方勝嘆了口氣,笑道:“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上一次是不允許修士留在附近,這次允許了,但是又不讓上房了。”方勝想起了上次見公主,滿城屋頂上,樹上全是人的情景。
為了表示對公主的尊重,城中連一個飛的都沒有。
其后果然如胡妖兒所說的那般。他們站那么往后,根本就看不見公主的人,當然,站在方勝肩膀上的胡妖兒看到了。
方勝和南碘紫只能聽到山呼海嘯一般的“參見公主”聲,勉強看到從街上駛過的公主的儀仗,至于公主到底在干啥,則只能問胡妖兒,但這小丫頭看得正過癮,根本不搭理方勝。
方勝和南碘紫相識苦笑,方勝忍不住道:“我都想放出神識了。”
南琰紫似笑非笑地道:“你可以試試,不過得先讓我走遠點。”
“唉,太霸道了!”方勝可以肯定。一旦放出神識八成馬上就會有無數高手飛過來,不由嘆道。
“在任何城市都不能無故放出神識,這已是修真界還有永夜族不成文的規定,又哪里霸道了。”南琰紫道。
“呃,”方勝一時沒了詞,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才道,“南師傅。你看,照這架勢,西通城的大部分修士都來了吧。”
“嗯,據說,就算她不是公主。本身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這才是這些修真者也來迎接她的原因吧。”南模紫平靜道。
“嘿,她可是你的大老板,如果不出意外,你們這幾天就會見面了。”方勝笑道。
“是啊,其實我還是彳糊待的。”
“嗯?難道公主對女子也吸引力?”方勝遲疑道。
南琰紫白了方勝一眼。笑道:“你瞎說什么。她既然是我的大老板,我自然要找她領酬勞了。雖然現在還沒到時候,但是能得到她的保證,吃顆定心丸也是好的。”
方勝忽然放低了聲音,就像做賊一樣道:“南師傅,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公主答應給你和鄭鐵師傅的好處到底是什么?”“天機不可泄露。”南琰紫展顏一笑,再也不理方勝了。
這天白天直到公主進了城主府方勝和南棋紫也沒能看公主一眼,回去的時候就聽身邊的人亂哄哄地談論。大多都是感嘆公主之美以及終于見了公主一面,死也瞑目了之類。
聽著這些話,方勝越來越能感受到公主在永夜族普通民眾心里的地位。自古就有昏君、明君之說,公主如此受子民愛戴。大有明君氣象。
當天下午暗香府的所有人接到消息,明夭公主要到暗香府!然而除了幾個身份較高的人外,沒人知道公主會以什么樣的方式來。方勝等人得到命令就是,以前怎樣現在還怎樣就行。第二天。
以前怎樣還怎樣,說起來簡單。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公主要來了,真正能靜下心來的又由幾個?反正方勝心中是不太安穩,畢竟他和公主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他很好奇公主還記不記得他。
方勝在自己的煉器室里心不在焉的提煉著煉制玲瓏心所需的材料,此時他使的火訣名為九陰火訣,消耗靈力并不大。淡藍色的火焰將一塊深藍的晶體包裹住,慢慢灼燒著。方勝正走神,只聽“咔”一聲輕響。那深藍色的晶體竟從中裂開,顏色也變得駁雜。
方勝心里一驚,臉色無比尷尬,低聲道:“竟然給煉壞了,趕緊收起來,別讓師傅們看到
手一招那裂開的深藍晶體便被方勝埋進了一旁的垃圾堆里,方勝打起精神,輕喝道:“不行,得認真起來,就算不是自己的,也不能這樣浪費啊。”
方勝再次取過一塊深藍色晶體,左手劍指一點,將那晶體定在空中,右手迅速掐動法訣,最后一團淡藍火焰出現在他手掌中,接著他就將右手平伸到晶體之下。
方勝也算是良心發現,這一下一旦引神來就倉身,投入其中,準備把泣塊晶體徹底提煉懈※
他并不知道,在之前的一段時間。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剛剛和鄭鐵、南橫紫交談過,現在又向他們這幫煉器學徒的煉器室中挨個走去。
這個白衣女子身材高挑,容顏極美。衣飾簡約而高貴,一舉一動中有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如果硬要解釋那氣質,那就是她看起來高高在上,但偏偏又讓任何人心生親切。
她是第一次出現在暗香府,此時并沒有任何人引領,她卻旁若無人地走進了一個又一個煉器室。
每一個見到她的煉器學徒都心神俱顫,有的人甚至只看了她一眼就再不敢抬頭。
一共十二間煉器室,方勝在第七間,這個白衣女子很快就走完了前六間,竟沒在第七間稍停,而是直接走向了第八間。
大約用了半個時辰,她從最后一間煉器室走了出來,然后走向了第七間煉器室。站在禁制之外,她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一會該怎么說話,然后手中光芒一亮。無,聲地打開了煉器室的禁制,輕輕走了進去。
那塊深藍烏晶體已經融成了一團藍液,但是提煉還沒有結束,方勝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忙碌著。
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到了面并的那團藍液中,連煉器室里多了個人都不知道。
走過禁制之后,那白衣女子離方勝僅有一丈遠,她只能看到方勝的背影,但是知道方勝正在忙著,于是就沒出聲,也沒動。她就那么平靜地看著方勝的背影還有他身前的那團火光,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很快,她在眼睛余光中看到有什么動了一下,將目光移過去,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綠衣的小女孩正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有些吃驚地看
那小女孩很可愛,正要出聲,白衣女子忽然將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前。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那小女孩嚇了一跳,用雙手捂住了小嘴,然后看方勝一眼,躡手躡腳地向門口走去。
很快到了那白衣女子身前,白衣女子彎下腰來,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臉,生怕驚擾方勝,以極小的聲音問道:“你就是胡妖兒嗎?”
這小丫頭也只能是胡妖兒了,聞言也小聲道:“嗯。公主姐姐。咱們見過一次了啊,你還記得嗎?”
白衣女子笑了笑,輕聲道:“嗯。”這白衣女子正是永夜族的公主龍永夜。
“公主姐姐,用人家去喊哥哥嗎?”
“不用。”說完公主就握住了胡妖兒的小手,然后直起了腰,開始打量煉器室。
又過了好一會,方勝左手上一道法訣打出,同時輕喝道:“結!”
那團深藍色液體“乒”一聲凝結成了一個圓形晶體,其色澤比最開始已明亮許多。
“娘啊,終于完了。”方勝以靈力托著讓那晶體落在了身前的石臺上,然后伸了個懶腰,感嘆道。
“嗯,妖兒?胡小妖?”看不到胡妖兒,方勝轉過身準備去外面找。
“啊!”方勝被身后的身影嚇了一大跳,眼睛眨了好幾下才覺得面前的這個美麗女子氣質高雅,形貌衣著都有點似曾相識之感,“你你是
“哥哥,這是公主姐姐呀!”胡妖兒喊道。
方勝愣了一下,重復了一遍“公主姐姐”然后終于反應過來,忙道:“方勝參見公主。”
“不必多禮。”公主微笑了一下道。
“真是罪過,公主來了有一會了吧?胡小妖,你怎么不喊我一聲?”
“是我不讓妖兒喊的,你不要怪她。”公主為胡妖兒辯解道。
趁這機會,胡妖兒示威似地向方勝吐了吐小舌頭。“呃,這里可沒什么招待公主的,咱們去外面說話?”
“好。”
在前面的十一個煉器室,全是公主主動說話,出言勉勵那些煉器學徒。獨獨到了方勝這里,公主不知為何沒說那些場面話,反而答應方勝了請求。而方勝也沒像別的煉器學徒那般慌亂,他只是在最開始被嚇了一下,然后就非常自然地和公主交流起來。
公主在左,方勝在右,公主左手中又牽著胡妖兒手,仁人就這么踏上秋聲園的石徑,慢慢地穿行在秋聲園的花、樹之間。
“我這次是來道謝的。”默默走著。公主忽然輕聲道。
“道謝?噢,公主說的定然是聯盟與王室合作的事了,我當時可沒想這么遠,也算是無心插柳了。”
“雖然是無心,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
方勝沒料到公主如此鄭重道謝,忙道:“不必客氣。”
接著公主又不說話了,方勝心念電轉,不由犯起了嘀咕,這公主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口頭道謝吧。
“方勝,我昨天在城主府,今天在暗香府都聽到了一些關于你的消息。我想呼顏城主和荀前輩應該不會騙我。”
“噢?連呼顏城主都知道我,這也犬
公主笑了笑,看向方勝道:“血手方勝,近兩年打了兩千多場暗香擂。全勝,呼顏城主不可能不知道。”
方勝大樂,笑道:“哈哈。他連我的外號都說了。”
“那些傷在你手下的人有秘術者也有修士,呼顏城主到也沒懷疑你是故意針對秘術者。”
“嗯。我功法特殊,不傷人便無法進步。”方勝解釋道。
這時候前面一根枝條橫伸到石徑上,正是公主那邊,高度大約和公主的脖子平齊。方勝急走兩步,讓出路來讓公主從他那邊過去。
等公主和方勝再次肩并肩而行,公主輕聲道:“我聽鄭鐵和南琰紫兩位大師說,你的煉器水平在眾人中也是數一數二。”
“嘿,他們真這么說?當著我的面可沒這樣夸過我。”方勝笑道。
公主也笑了起來,稍停才忽然道:“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方勝一愣,一時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意思,干笑道:“實不敢高拜”
“你雖然口口聲聲叫我公主,但是并未真把我當成高不可攀的存在。不是嗎?”
“興,幾日為我是個修十勝摟尬公主認真地道:“不是。”
方勝忽然光棍起來,心說堂堂永夜族的公主說要和我做朋友,這么好的事還有什么好想的,張嘴便道:“那好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把你當成朋友了。”
“真的?”這下倒是公主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嗯。”方勝點頭道。
“公主姐姐,人家也要當你的朋友。”胡妖兒忽然道。
公主們下頭去,笑道:“妖兒。你就當我的妹妹吧。”
“那也行。小丫頭覺得妹妹似乎比朋友還要好一些,當即答應下來。
公主又轉向方勝,輕聲道:“你幕該知道我這次來西通的目的吧。我需要人幫我。”
方勝笑道:“嗯,如果有什么事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吩咐。
公主看了方勝一眼,微笑道:“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是請你幫忙。而不是吩咐你干這干那。”
“呃,我這朋友當得可有點冤。本來還有好處可撈,現在成了幫忙。啥也撈不著了。”方勝笑道。他之所以敢這樣說話最大的原因還是公主那讓人感覺十分親近的氣質。
公主臉紅了紅,為自己辯解道:“其實即使你不答應和我做朋友,我還是要請你幫忙的,我想就算只是為了暗香府,你也會答應的。”
頓了頓,公主忽然鄭重道:“其實你是我這輩子的第一個朋友,所以我并不知道該如何與朋友相處。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希望你能提醒我,我會向你道歉。”
“啊,”方勝驚呼出聲,他看向公主,發現公主的眼神無比真誠。公主說的是真的”,
她以前從沒有朋友,怎么可能,
她是公主,永夜王唯一的王位繼承人,別人不是敬她就是恨她,沒有朋友,又怎么不可能,
方勝忽然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他心中一顫,在一瞬間給“朋友”這個詞賦予了新的定義。
“既然是朋友了,你就不必太認真,朋友之間固然要互相幫助,也是要互相體諒的。像剛才,你如此坦誠,就很好。我覺得朋友之間應該有什么說什么,嘿。”方勝道。
“謝謝。”公主認真地道。
“呃你不用老是說謝謝。和親近的人,我向來很少說謝。我覺得幫助朋友都是應該的,所以別人幫我的時候我也不怎么說謝。”
公主臉又紅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才問道:“真的?”
方勝長出一口氣,苦笑道:“天哪,你不用這么謹慎,實在太累了。”方勝覺得這個美貌的白衣女子對朋友的理解實在有問題,大異于她之前表現出來的從容、鎮定。
又想了想,方勝靈機一動道:“哪。這樣,你把我當成另一個你,這樣就行了。嘿嘿。當然了,你的一些秘密是不必告訴我的。”
公主瞪了方勝一眼,把方勝嚇了一跳。不過她馬上托腮沉思起來,好一會,似乎想明白了,道:“我明白了。”她終究不是笨人,已然明白了方勝的意思。
說完那句之后公主整個人都輕松不少,連走路都變得輕快了。
“我很快就會離開西通,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化解暗香府的危機。”公主忽然道。
“好,說吧。”
“我已經做了一些安排。你現在只需要幫我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永遠不要和霍寅一戰,如果真躲不了,只能打平或者輸。”
方勝很干脆地道:“行,我接受。”
“另一件事是以后再去暗香擂盡量毀去以符術加持過的寶器。”
“呃,以符術加持過的寶器。這我也看不出來啊”方勝作難道。
公主看了方勝一眼,笑道:“很簡單啊,修真界煉制出來的寶器在使用時基本不會有符文出現,你就擊毀所有帶有符文的寶器好了。”
“呃”你這么一說”可不是,我們修士施法時常出現符文。但都是法訣中出現的,寶器中還真很少出現。可是,我毀那些寶器干什么?等等,讓我想想”
好一會,方勝眼睛一瞪,驚喜的道:“這辦法是想出來的?”
公主含笑看著方勝,問道:“怎么了?”
“這招太絕了。那行。就看我的吧。”
這時候他們仁也在秋聲園里走了有一會了,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并沒有人敢來打擾他們。
但是不論是誰,看著方勝的目光都極為復雜,難以置信、懷疑、羨慕、嫉妒、贊賞、佩服…
對此方勝等人毫無所覺,這時候公主和方勝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了暗香府的存在意義上。在這方面,公主是內行,方勝只有聆聽的份。
“暗香府是在我的支持下由王室和散修聯盟合作創立,在整個永夜族的歷史上都算是一個重大決策,以修真界和永夜族的敵對關系,如果不是西通在王室轄下,暗香府根本就不可能建成。暗香府最后還是建成了,而且西通也順利地發展起來,事實證明,我的這個曾被很多人批判的決策是對永夜族有利的。”
“這其實是我第一次強勢地表示自己的意愿,因為我不可能一直都是一個公主,早晚要繼承王位,我要讓我的臣民相信我。以后我還會做出別的決策,但這是第一個決策,最為顯眼,作用也最大,所以我決不能讓暗香府從西通消失。
“這便是大多數人的想法。”說到這公主看了方勝一眼,笑了笑道。
方勝看得出,公主的笑容有些苦澀。
這說明公主的真實想法并不是這樣,那她為什么來到西通挽救暗香府的顧勢?
而讓方勝更為汗顏的是,其實公主說的“大多數人”就包括了方勝。他也是那樣想的,虧他還剛剛成為了公主的朋友。
“其實,我是這樣想的”接著公主就再次開口,說出了一個讓方勝張口結舌的原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