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妖獸的觸須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嗎。”臉卜繼續那種興奮之色,公主忽然抬頭問方勝。
方勝笑道:“天地良心,我可一點也沒有夸大。怎么,你有什么好用途?”
“如果它們原本就威力極強,那么用煉器術提煉后得到的材料應該會更強才對,走吧,咱們先去找南大師問問。”公主一下沒了和方勝聊天的興趣,轉身就往煉器室走。
方勝忙苦笑著跟了上去,這一會他覺得他很不了解公主。他無疑是希望能了解她的,那么盡量和她在一起并觀察她的言行無疑是了解她的最有效的方法。
方勝走進煉器室后公主已經在和南橫紫在小聲商量了,很快那邊便傳來南琰紫的聲音:“這妖獸身上的東西可不比普通煉器材料,提煉的話有可能適得其反,反而把它們煉化成一堆廢品。”
公主道:“不如現在就試試吧,看能煉成什么樣。”
說完后公主便取出了一條最短的觸須,不過也有十余丈長了。彎曲著懸在煉器室的空中,看起來怪嚇人的。
南琰紫看向不遠處的方勝,兩人不由相視苦笑,公主的辦事風格就是這樣,一旦涉及到公事就從不拖泥帶水,雷厲風行得可怕。
接著南腆紫便在那條觸須的根部拆下來兩截環狀的甲殼來,公主將剩下的觸須收進儲物袋中,南碘紫則著手提煉那兩截環狀甲殼。
直到一盞茶功夫之后那兩截甲殼才開始融化,南模紫當時就一喜,她的經驗無比豐富,只從那甲殼融化的過程就感覺出這東西八成是可以提煉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半柱香時間之后,那兩截甲殼已經化為一團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漆黑液體,隨著雜質的錄離,那團液體也越純凈。
當司馬千旬也放下手里的活走過來的時候南腆紫正好提煉完,根本不必她打出法訣,那團液體竟自行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八面體。
冷卻下來之后的八面體呈微透明狀態,任何人的視線都能望進那八面體內部,但是由無法將其穿透。那八面體在空中緩緩旋轉,每個面都反射出悅目的光澤,簡直就像是大號的世俗界的珠寶。
眾人的注意力全被那八面體晶石吸引了去,好一會沒人說話。
終于,司馬千旬第一個出了聲,平靜地道:“這應該是永夜族目前能找到的最頂尖的法寶材料了。”
公主臉上露出笑容。忽然道:“王室的確存有不少好煉器材料,但是其中任何一樣在數量上都沒法和這種材料比。
我其實早就有個想法,就是煉制出一批可以給高階秘術者統一配備的裝備。奈何王室材料雖多,但是高階材料卻都很零碎,這個想法就一直沒能實現。現在看來,這一千多條觸須應該能煉制出一百人的戰甲和法寶吧,呼”方勝,我的朋友。把這些妖獸觸須全賣給我吧。”說到最后公主忽然轉向方勝,然后就含笑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呃”你要是想要就直接送你好了,反正我也再不著。”方勝笑道。
“真的要送我?”公主直視著方勝的臉問道。
“當然了,我的朋友。”方勝學著公主的語氣說了一遍“我的朋友”然后就笑了起來。
公主認真地看著方勝,見方勝的輕松絕不是裝出來的,不由心中一暖,笑道:“那好,我就收下了。”
接著方勝就把所有裝著妖獸觸須的儲物袋給了公主,公主讓司馬千旬和南琰紫看了一遍,然后鄭重問道:“一百人用的戰甲和法寶,完全用這些妖獸觸須煉制,夠嗎?”
司馬千旬想了想道:“只煉戰甲夠,只煉法寶也夠,兩樣一起煉的話一百套有難度。”
“每套只煉一件攻擊法寶,一件防御法寶,一件飛行法寶也不夠嗎?”公主問道。
這時南琰紫忽然道:“你不是說王室還有不少零碎材料嗎,往每樣法寶里添一點王室的材料,應該夠了。”“不會影響法寶的威力吧?”公主立刻問道。
南琰紫笑道:“煉制法寶向來沒有只用一樣材料的道理,如果搭配得好,煉制出來的法寶威力只會更大。”
“那我就放心了。”公主笑道。
卻沒料到,就在這時司馬千旬忽然看向南碘紫,微笑道:“南道友,你又忘了我跟你說鉚”
南琰紫一怔,然后馬上恍然大悟,右手放在額頭上有些氣苦地道:“這個觀念實在太難轉變了。”
“到底怎么回事?”方勝忙問道。
很快南琰紫就向眾人解釋明白,原來煉制法寶只用一樣材料在修真界的確是不可行的,但是在永夜族完全可以!永夜族成熟的符文之術有化腐朽為神壽的本事,在一些情況下完全可以解決材料單一的問題。南續紫到底是個修士,老是以修真界的眼光看問題,就忘了符文之術的這樣本事。不過符文之術雖然有這本事。卻并不是說永夜族就提倡以單一材料煉器,事實上永夜族的煉器師也極講究材料搭配,那種以單材料煉器只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的權宜之計。
弄明白這些后公主道:“我之所以想要一百套統一的裝備就是想達到一種震撼效果,這樣吧,我會再給你們送些材料來,材料的顏色盡量選黑色、暗紅、暗金、深藍、深灰色。我希望最后成品的裝備也要是深色系,沒什么問題吧?”
“沒問題。”南續紫朝司馬千旬這老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才向公主道。
“一百套裝備,只有你們兩個來煉制,會不會太勉強?”公主遲疑地道。
公主顯然直接把方勝給無視了,方勝在后面又好氣又好笑,暗道公主還真沒把他當外人,想怎么刺激怎么刺激。
“人來多了我們這也裝不下啊。”南碘紫笑道,見公主眼睛一亮,南續紫便知道公主一定誤會了她的意思,忙繼續道,“我不是嫌地方你放心好了,交給我和司馬大師就是了。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大概會用多長時間?”公主問道。
司馬千旬想了想才道:“恐怕至少要十年。”
“十年太久了,我希望一年就能把這些裝備拿到戰場上。要不這樣吧,我馬上派人來跟你們學,這樣你們只要演示著煉制幾套就好了,然后就把材料拿回王室,我讓我們的人煉。如此一來,還不用影響暗香閣的生意。”公主想了想道。
“這樣也好。”南續紫點頭道。
便在這時,公主忽然眉毛一揚,有些興奮地道:“對了,你們想個,標志出來。到時候我希望每套裝備上都能出現你們暗香閣的標志。”
“呃”你這是要給暗香閣打名氣?”方勝驚問。
公主笑道:“說白了,其實是關系到我的大計。”
“哈哈,你到挺直爽。”方勝笑道。
公主臉微紅,白了方勝一眼道:“反正都跟你們訴過苦了,直爽點又有什么。”話沒說完她自己也樂了。
公主現在是如此輕松、欣悅,笑容看起來分外動人。如果這一幕落進她那些老師或者臣子眼中,只怕會把那些人驚得眼珠子都瞪出來,這種狀態的公主從未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方勝“嗯”了一聲之后便發起愁來,然后看向南腆紫,問道:“留標志,南師傅,你心里可有什么好標志?”
“沒有。”南琰紫搖頭道。
“那司馬大師你呢?”方勝繼續問道。
司馬千旬這輩子還沒碰到過這種事,也苦笑道:“沒有。”
“那公主呢?”
“我不是臨時起意嗎,哪有什么想法。”公主這會完全放松下來,說話也沒什么顧忌了。
“呃,要不留“暗香閣。三個字?”方勝喃喃道。
南琰紫眉毛一揚,氣道:“你就這品味,快一邊歇著去。”
“嘿,我也就是這么一說。嘿嘿,你品味高你說一個啊。”方勝笑道。
南琰紫一下就被氣樂了,笑罵道:“你這像是跟師傅說的話嗎?”說完便隨手抓起一塊煉器材料朝方勝砸了過去。
就算是真暗器方勝也不怕,微一凝神便“啪”一聲將那塊材料接住,笑道:“有你這樣當師傅的嗎,一言不合拿東西就砸。”
南琰紫道:“我怎么不砸小翠?”
“呃,”方勝一下沒詞了。
就在這時齊翠卻給方勝解了圍,這丫頭一直在遠處和胡妖兒畫陣法呢,這會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還以為南棋紫叫她,于是站起身問道:“師傅,什么事?”
包括司馬千旬在內,這邊四個人全笑了起來,其中南模紫笑得最厲害,一邊笑還一邊瞪方勝。
方勝強忍住笑,喊道:“小翠,妖兒,你們兩個過來吧,幫忙出出主意。”
倆丫頭很快跑了過來,胡妖兒最喜歡參合大人的事,上來就問:“哥哥,什么事呀?”
“公主讓咱們在法寶上留下暗香閣的標志,但是還沒想好用什么樣的標志,你們倆想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想法。”方勝解釋道。
沒想到胡妖兒馬上就接口道:“人家有!”
方勝一驚,問道:“快說說,什么標志?”
“就是小葫蘆呀,多好看。”胡妖兒興奮地道。
“你也給我一邊玩去”方勝沒好氣道。
“呀!”胡妖兒沖上來就對著方勝拳打腳踢,把眾人看得直搖頭。
方勝裝模作樣地哎喲幾聲后笑著問齊翠道:“小翠,你呢?”
“我覺得可以用個簡單點的圖案。”齊翠道。
接著眾人就達成了共識。決定想個簡單并且能突出暗香閣特點的圖案出來,若是能體現出公主那希望永夜族與散修聯盟融合的深意就更好了。這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結果直到公主決定離開時眾人還沒拿定注意,反而耽誤了不少煉器時間。
看了看外面的天光,公主道:“不如這樣吧,標志的事就以一年為限,在王室把裝備拿到前線去之前想出來就好了。”
“也好,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有好主意了呢。”南續紫道。
方勝忽然問道:“一年后裝備都煉制好了,想出來標志又怎樣,難道要貼上去不燦”
南琰紫白了方勝一眼,沒好氣道:“虧你能想出來。符文術里有一種法門,可以在已經煉制好的法寶上留下明顯的印跡但又完全不影響法寶的性能。”
“呃,”我這不是不知道嗎,”方勝尷尬道。
“那好,就這么定了。司馬大師,南大師,這件事就拜托兩位了。你們先設計一下戰甲和法寶吧,最遲三天我就把人和材料送來。”公主道。
司馬千旬和南續紫全都答應下來,然后公主便向眾人告辭離開了暗香閣。
兩天后暗香閣就涌來了十多個王室的人,全都是王室的高階煉器師,這些人既是來送材料的,又是來學戰甲和法寶的煉制方法的。
司馬千旬和南碘紫的經驗何其豐富,兩天時間里早設計好了戰甲的樣式和那觸須適合煉制的法寶,王室的人一來馬上就開始忙碌起來。
半個月后這些人又一起離開了暗香閣,帶走了所有與那一百套裝備有關的材料還有一套成品。
對那一套成品戰甲方勝是十分眼饞的。但是奈何人家還得拿回去當樣品,他就算想留也不好意思開口。
將方勝的表情看在眼里,南琰紫笑著跟他說讓他不要癡心妄想了,因為她和司馬千旬早就計算好了,那些材料正好夠煉一百套裝備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出來的給他。
方勝雖然心中有氣,但卻馬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時倒把南續紫給騙住了。
然后方勝就離開了王城,用最快的速度飛到了前線,把定軍還給了翟將軍。翟將軍本還要留方勝在軍營中多住幾日,但是方勝卻知道此地實是無比危險,因為丁鎮岳已經告訴他,永夜族的三王其實都想殺他,如果他再在前線出現就跟伸出脖子往刀口下送一樣。
和那些昔日戰友打過招呼之后方勝便又回了王城,老老實實跟著南續紫學煉器云心中有個想法始終沒變!把震貫大陸最頂尖的煉客術爾十去,然后把這些煉器術在駐龍洲推廣。
一個多月之后,方勝正提煉材料,煉器室一角忽然傳來胡妖兒歡呼聲:“噢!全了!”
方勝先是一愣,然后馬上意識胡妖兒說的是什么,一下什么也顧不上了,直接朝小丫頭沖了過去。問道:“你已經把傳送陣推演完了?”
“嗯。”
“那快點看看能不能推算出你玉漱姐姐在哪。”
“先讓人家歇歇呀。”胡妖兒委屈地道。
方勝一下清醒過來,猛地晃了晃腦袋。又深吸一口氣才冷靜下來,歉然道:“都怪我,樂昏頭了。嘿,妖兒,這一下你可幫了哥哥大忙了,走,今天哥哥帶你出去玩
“算我一個!”正在看書的齊翠忽然舉手道。
“嘿,好,算你一個。”方勝心情好,立刻答應下來。
“南師傅,你也出去透透氣吧?”方勝問道。
南琰紫看向方勝,笑道:“好啊,確實有幾天沒出門了。”
“司馬大師,您”
方勝還沒說完便被司馬千旬揮斷了,這老頭道:“你們年輕人去就是了,不用管我
然后方勝、南碘紫、齊翠和胡妖兒四個就一起出了暗香閣,此時正是下午,街上人頗是不少。
這一次出門方勝就一直在胡妖兒身邊跟著了,主要是他對自己之前的表現頗為歉疚。好在胡妖兒這丫頭還能理解他,并沒將那事放在心上。
四個人在外面吃了晚飯。又在夜市上逛了一會這才回去。胡妖兒被方勝哄得十分開心,不等方勝開口就答應他明天就開始推算傳送陣的傳送地點,讓方勝汗顏不已。
接下來的三天方勝就有些心神不寧,因為胡妖兒和他說了,三天內必須能將那位置推斷出來。
馬上就要知道玉漱在哪了,他還哪里能冷靜下來。
南琰紫將方勝的表現看在眼里,便干脆把方勝趕出了煉器室,他老是走神,還不夠給人添亂的。
而南碘紫不知道的是,在這三天里其實她走神的次數也明顯增多了。
這一點感觸最深的齊翠,南模紫教她煉器的時候她一直很用心地聽著,但是有那么兩次,南碘紫講著講著就沒了下文。
等她抬起頭時,就看到她師傅正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齊翠輕聲喊了兩聲“師傅”也沒能把南碘紫的注意力喚回來,就干脆不喊了,自己個捧著書看。
齊翠注意到,她師傅每次走神后清醒之時都會有兩個明顯的動作,一個是搖頭。一個是微笑,給她的感覺就是她師傅似乎回憶起了冉前的趣事,而現在那些趣事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當然,那只是她的感覺,至于她師傅到底在想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也沒膽子問。
三天很快過去了,但是胡妖兒依然在推演著。
方勝的心懸了起來,也沒敢問胡妖兒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事籌劃了這么久,他覺得他接受不了胡妖兒什么也推演不出來的事實。盡管丫頭什么也沒說,但是方勝卻有種預感,事情不會像他想的那么簡單。
第四天晚上,方勝沒問,胡妖兒卻主動問了出來:“哥哥,你怎么不問人家推演得怎么樣了?”
“呃”妖兒,是不是沒推演出來?沒推演出來也沒關系,哥哥絕不會怪你。一定是那傳送陣本身的問題。”方勝輕聲道。
“哥哥,咱們都想錯了呀。”胡妖兒忽然撇嘴道。
一看胡妖兒那委屈的樣子,方勝馬上就知道了結果,他不想讓胡妖兒再傷心,便深吸一口氣強行冷靜下來,問道:“什么想錯了?。
“咱們只是找齊了永夜族的傳送陣資料,推算出來的傳送地點其實只是當年那個人離開赤煉炎獄時的傳送地點呀。”
“嗯?我想想方勝最初并未明白胡妖兒的意思,但是想了沒多大會就有了頭緒,然后終于醒悟過來,他們的確想錯了!
他和胡妖兒費這么大勁搜集永夜族傳送陣的資料,又加上自己的推算,才終于把這個傳送陣體系給補全但是,即使如此,他們得到的完整傳送陣體系也只是和魔尊,也就是永夜族上一任南冥王兩千年前在赤煉炎獄中運用的一樣罷了。
按照這個體系推算,他們只能推算出當時的魔尊被傳送到了哪里,而不是玉漱被傳送到了哪里。而方勝和玉漱當年踏上的那個傳送陣,實際上是魔尊在馭龍洲活了幾百年后又重新總結出來的新傳送陣。
當年在萬象谷看到的那些文字又出現在方勝腦子里,方勝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拜
其實魔尊早就說明白了,當年永夜族三大高手被困在赤煉炎獄,前兩人想以傳送陣逃出赤煉炎獄,結果全都因為傳送陣的不穩定而粉身碎骨。魔尊因為有冥火紫金胄護身,再加上一些運氣,這才沒直接死在傳送中。
由此可知當時的傳送陣,也就是胡妖兒現在推演出來的傳送陣有多不穩定。
被傳送到駐龍洲后,為了實現自己的大計,也就是順利把駐龍州的某個知情者傳送到赤煉炎獄取得火精,魔尊不得不重新研究傳送陣。
努力了數百年之后,魔尊所掌握的傳送陣,也就是方勝和玉漱同時踏上的那個傳送陣早已和他在赤煉炎獄時用的那個不一樣了。
想明白這點后方勝并未灰心,問道:“妖兒,那你這四天推演出了什么?”
小丫頭答道:“前三天人家推算出來這個傳送陣可以把人傳送到任何地方。”
“任何地方?完全不確定?”
“嗯。”
“呃,你剛才說前三天,那你今天又干什么了?”
“嘻嘻,你不問人家,人家也不敢說,就開始改這個傳送陣呀,現在它已經沒那么危險了,再用幾天人家就能把它改得沒有一點危險。”小丫頭忽然笑了笑道。
“呃”沒有任何危險,還能傳送到任何不確定的地方,這倒
“哥哥,人家覺得可以把那個人后來的傳送陣也推算出來,就是還得用些時間。”胡妖兒忽然道。
“你是說魔尊最后用來傳送我和你玉妝姐姐的那個?”
“是呀。”
“那你覺得要用多長時間?”方勝驚喜地問道。
“半年。”胡妖兒認真地道,顯然這丫頭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
“半年后就一定能推算出你玉漱姐姐的位置了?”
“有很大把握,但是也不敢保證。”胡妖兒小聲道。
“為什么?”
“因為人家又想起來,你和玉漱姐姐是從同一個傳送陣傳送來的,但是你們卻沒有被傳送到同一個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被傳送錯了,如果是玉漱姐姐,那就不好推算她的位置了,如果是哥哥被傳送錯了,那只要推算出正確的傳送地點就好了,玉妝姐姐應該就在那里了。”
“呃,萬一我們倆都被傳送錯了呢,按糊尊的說法,我們倆應該都出現在赤煉炎獄才對”這個畜生!!”方勝忽然握起了拳頭,真恨不得把魔尊的鬼魂從地底揪出來揍一頓。
“人家只用半年就可以比他更厲害了呀,也許他本來就推算錯了個置,但是人家卻可以把正確的位置推算出來。”胡妖兒抿嘴很堅定地道。
“是啊!妖兒你努力朱年就勝過他幾百年!呼,想想就解氣!嘿,那好,哥哥相信你,你就繼續推算吧,哥哥反正都等了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半年。”
“嗯。”胡妖兒重重地點頭倒,然后就一直直視著方勝的眼睛。“怎么?你還想說什么?”方勝問道。
“哥哥,你以后要是傷心的話要和人家說呀。人家其實知道你很難過,也知道你不想影響人家,但是你越是不說人家就越傷心呀。”
“啊”方勝哪能料到胡妖兒忽然說起了這個,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哥哥,你又難過了嗎?”胡妖兒眨了下眼睛,認真地問道。
“沒”呃,有一點”方勝想說沒有,但是看到胡妖兒那認真的樣子,還是說了實話。
“嗯。人家會一直陪著你的。小丫頭鄭重道。
方勝再也說不出來話來,俯下身將胡妖兒抱了起來,他抱得如此之緊,以至快要把小丫頭勒疼了。
在其后的數日方勝一直被“魔尊”這倆字糾纏著,然后在某一個瞬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在儲物妥里躺了多年一動也沒動過的物件。
當天晚上方勝就放出戰獅和戰獅一起沉到了地下,這才小心地將件東西取了出來,正是冥火紫金胄的頭盔!
當年這頭盔把他害得極慘,后來踏上傳送陣時他就沒敢讓玉漱用,于是這玩意就一直被他拋在了儲物袋的角落里。
現在再拿出來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這頂頭盔里封存了魔尊不少記憶,其中相當一部分就是關于境界、靈力、秘力的。當年他境界低心志也不夠堅定,所以差點被頭盔控制了心神,也無法體悟頭盔里的那些記憶。現在他已經是結丹中期的境界,心志與當年也已不可同日而語,他覺得也許可以試試再戴上這頂頭盔。
如今方勝至少有把握不被控制住心神。至于受點小傷啥的則完全不在乎,既然想要有收獲,哪有不冒險的道理?
囑咐了戰獅兩句之后方勝就把那散著妖異紫黑光芒的頭盔往頭上套去,只聽“咔”一聲輕響,那頭盔便正好卡了他頭上。
海量的圖像、文字、聲音、思維朝方勝的腦子里涌來,其中還夾雜著怨念、憤怒、哀傷、得意、狂熱這些亂七糟的情緒,方勝就覺得自己像是漂泊在暴風雨中的小船,正在風口浪尖上時起時落,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
方勝不由暗罵,怎么都現在的境界了還這么難以忍受。
但是相比于當年,現在的方勝有了一樣明顯進步,那便是他自己的思緒和頭盔里的涇渭分明。
當年他一戴上頭盔自己的意識就被沖散了,完全不知道哪些思維是自己的,甚至把自己當成了魔尊。而現在,他的意識雖然還在暴風雨中飄搖,但是卻完全獨立于頭盔里的那些東西之外。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方勝還在那飄。
一柱香時間之后,方勝已經有些習慣了,覺得基本上不會翻船。
一個時辰之后,方勝完全不怕了,開始抽出一部分注意力研究從身邊流過的那些東西。
兩個時辰之后,方勝心中涌起了狂喜,然后摘下了頭盔。
頭盔里的內容實在太多了,甚至包括了魔尊生平所聳!
魔尊的關于靈力的體悟方勝完全可以直接拿來研究,然后借此提高他自己的修心境界!雖然比不上親自殺傷修士、靈獸來得直觀,但是勝在省事,從此后方勝不打不殺也能修心了!
對方勝來說這實在是個意外之喜,而事實上,這頭盔中有價值不止是魔尊的關于靈力的體悟,方勝若能靜下心去體悟完頭盔里的所有東西,那么他的收獲將是無法估量的。
在其后的數日方勝沒事就研究那個頭盔,有一天突然在頭盔中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像,那兩人顯然是魔尊的朋友。
接著方勝一下就想起了祁連超和夏侯遠,仔細算了算,從給他們倆送去酒肉到現在也差不多半年了,當時他卻沒來得及安排別人去給他們送東西,現在如果再不去他們的酒肉肯定要吃喝光了。
想到這方勝就坐不住了,找個機會把南琰紫叫了出去,想和她商量商量。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南模紫笑問道。
“嘿,南師傅,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心駐之器的事嗎?”方勝不敢直說,只好繞彎子,,
“當然記得。”南續紫并沒看出來方勝的真實想法。
“咱們現在就去學怎么樣?”方勝問道。
“去跟誰鄲你有人選了?”
“呃,還沒有,但是光在這等肯定是等不來人的。我覺得咱們
南琰紫也有些心動,皺眉問道:“那暗香閣怎么辦?”
“不是有司馬大師在嗎?”
南琰紫笑道:“那公主那呢,你如何解釋?”
“呃,咱們和她不是朋友嗎?她會理解咱們的,嘿嘿。”方勝厚顏無恥道。
“行,公主要是追究起來,你一定得給我頂上去南續紫笑道。
“這么說你是答應了?”方勝驚喜道。
“咱們這是去學本事,我干嘛不答應。”南續紫沒好氣道。
“把小翠和妖兒都帶上怎么樣?”方勝又問。
“我沒意見。”
“我順道要回一趟麒麟閣,最多呆個三五天就能出來。”說完之后方勝就有些緊張地看著南模紫。
南琰紫卻根本不在意,笑道:“隨便,反正公主問時有你呢
“讓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我真不是什么好東西,嘿嘿想起了公主對他的信任,方勝不由自嘲地道。
“嗯?難道你不是想學了心馭之器再幫王室煉幾件?”南模紫忽然問道。
“呃,可不是,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曠工嘛,哈哈,南師傅,我越來越覺得你不止是教煉器很在行了。”方勝恍然大悟,然后笑道。
南琰紫先是一怔,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時伸出右手食指向方勝的方向點著,口中道:“你呀!”
方勝立刻恭敬地道:“全是師傅教導有方。”
其后方勝就正大光明地跟司馬千旬說他們想去學心駐之器的煉法,而司馬千旬正好也早聽說過修真界的心馭之器并且想見識見識,便爽快地答應下來,于是暗香閣的所有煉器工作就再次落到了這個老頭手中。
事實上這老頭的確從南模紫那學了不少東西,不然絕不會這么好說話,,
接著南琰紫和齊翠就立刻收拾行裝,而方勝則在王城里大肆采購了一番,這些有著濃郁異族風情的酒和食物,相信祁連超和夏侯遠這輩子都沒品嘗過。
收拾停當后四個人出城便往西飛,不數日就快到西通了。
云端,方勝以云瀑帶著胡妖兒在左,南琰紫帶著齊翠在右,看到西通將至,南腆紫問道:“你要去看荀執事嗎?”
“想去看看方勝老實答道。
“那去不去看紅綢姑娘?。南模紫繼續問。
“辦”
“你不是都想好了嗎,要對她坦誠南碘紫微笑道。
“是想好了,要不,要不還是下次吧”方勝猶豫道。
“那你只看荀執事的話豈不是讓紅綢姑娘更傷心?”
“好吧,我也不看荀前輩了。咱們直接過去吧方勝想了想道。
“行。”南琰紫也不為難方勝了,點頭道。
不過南模紫有句話卻沒說出來,那就是假設紅綢知道了他因為害怕見她而連荀執事都沒敢看,那么紅綢會更傷心。
南琰紫到底沒說出來,她不想讓方勝傷心。
然后他們四個就直接飛入了修真界,路上也沒怎么停,直接往麒麟閣的方向飛去。
間中南模紫問他,既然除了法王宗之外的八大宗門都接了殺掉方勝的任務,為什么現在他還敢大搖大擺地在修真界亂飛。
實際上這一點丁鎮岳早就給他拜釋過了,那就是因為那些任務見不得光。
每個門派中基本上只有副宗主、宗主才知道這任務,他們只會通過一些別的方式派門中弟子殺方勝,而不會告訴那些弟子原因。九幽地宮是一個很好的契機,等他從九幽地宮出來之后這樣的機會就不多了,畢竟方勝的實力在那擺著,同階修士甚至是結丹后期修士都很難殺得了他。
至于派元嬰期修士殺他,那是對元嬰期修士的污辱,也是證明那些門派中的結丹期弟子全是飯桶的最好明拜
而后來方勝直接被于游從永夜族救了出來,一下成了麒麟閣的弟子,麒麟閣本就是知情的一方,在這種情況還將方勝收入門中,其態度就再明顯不過了,這時候這個任務基本上算是作廢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麒麟閣,齊翠這丫頭還是第一次到修真界的九大宗門,看到麒麟閣的山門時那叫一個興奮。
方勝直接把她們帶到了蘊碧峰,把她們介紹給司青晨他們。這時候方帷和趙琪正好閑著,方勝便說了幾句好話,讓方帷和趙琪帶著南腆紫、齊翠、胡妖兒四處轉轉,他自己則飛向了萬毒窟。
找到祁連超和夏侯遠后方勝便把買的東西全給了二人,然后告訴他們,其實還有機會出去。
祁連超二自然大喜,問是什么辦法。
那辦法自然是冰魄真精,不過祁連超二人卻完全不知道冰魄真精有多難找,全都精神大振。方勝自然不忍心打擊他們,只暗下決心一定盡快幫他們找到冰魄真精。
和他們在萬毒窟中猜拳對飲了兩天方勝便飛了上來,接著去拜訪了一下三師叔賈商,然后便和眾人一起離開了麒麟閣。至于他師傅于游則已經閉關去了,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出關。
仙器宗離麒麟閣并不遠,一路走走停停,只用了十天他們就來到了仙器宗附近的最大城池靖陽。
方勝盟衛統領的身份再次發揮了作用。只花不大一會功夫就在靖陽散修聯盟分部里落了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并沒敢說自己是方勝,就連盟章也只是拿在自己手里讓人看看就罷了。如今他怎么也是結丹中期修士了,那些守衛都覺得沒必要檢察他的盟章。
休息了一晚后四個人就走向街頭,一邊閑逛一邊揮聽消息。冒冒失失去仙器宗顯然不可取,說不定會直接被趕出來,最好在上山之前就能確定幾個目標。
在第二天晚上,方勝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身上還有一樣仙器宗的東西,雖說看起來不像是寶貝,但說不定會有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