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付章杰不肯服軟,乍時范東野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同時他的手指在動,扣了扣手槍的開關。
見此,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開始蠢蠢欲動,做好了今晚浴血一戰的心理準備!
片刻之后范東野也強作笑顏,再告訴付章杰,“我沒有做夢。我的地盤,豈容你說來就來,想走便走……”
也就在他正要開槍之際,一道清脆且響亮的女聲傳來,“住手!”
隨之,眾人循聲而望,目光一齊挪到了程火青的身上。
程火青正站在一處樓梯上,遠遠地盯著付章杰和范東野,那凜冽且堅韌的眼神,透露出她心上的恨戾和性情的倔強。
“青青……”在看到她后付章杰卻變成一副喜出望外的神色,甚至眸子里閃爍著明亮而欣喜的光芒。
因為不知道她怎么出來了,所以范東野不悅地皺了皺眉。他記得他明明叮囑了齊副官,叫他好好看住她。
程火青只是看了范東野一小會,然后她的目光便一直盯著付章杰。在過了好久后她才再次提步下樓,慢慢吞吞走向他倆。
在她走路的整個過程,在場的所有人除開頭部會動,其他地方好像都不會動了。反正他們的目光一直穩穩地圈住她的倩影,直到她再次停下腳步,站在付章杰的面前。
付章杰的那四名保鏢也是認識她的。其中一人還因為她的靠近,所以稍稍后退半步,放松了半分戒備。畢竟他們都知道,從前的程火青有多愛付章杰。
因為程火青的主動靠近,所以付章杰也變得愈發激動。而且他的那份激動,明顯的流露到外表。
“青青……”他又喊了一聲,還急切地邁前一步,跨出眾人的保護范圍,只為距離程火青更近。
然而,在他停步之后,程火青便立馬揚起了一只手。
“啪!”的一個聲響傳來。
又不等眾人反應,程火青的那個巴掌,已然利落奔放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隨即,他的腦袋偏向另一邊,左邊臉頰也像是綻開了一朵紅云,泛著一陣火辣辣的疼。
“以后你不必找我,我跟你沒有一絲關系!”落下手后程火青恨聲沖他說。在進到監獄的那一刻,她對他心便已死去。但是今晚她還是想見他,因為她想把話說出來,把恨意表達出來!
付章杰的那四個保鏢見此又紛紛動了動身,好似欲上前去對程火青動手。
不料付章杰又立馬抬起一只手,將他們打住,示意他們別動。
再視前方的程火青,付章杰的臉色陰沉、黑暗。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平靜的、無奈的,說話語氣也那么溫和,對程火青說:“青青,我知道這幾個月你吃了很多苦。我也很內疚,因為當初你因我而入獄。但是我對你發誓,在這幾個月里我也過得很不安寧,而且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替你洗脫罪名……只是苦于一直沒能如愿……”
“呵……呵呵……”他的話語又令程火青笑得極冷,極冷。
其實剛才,當那些人準備對程火青動手時,范東野也下意識地橫跨了半步。他默默攔擋在程火青的身前,默默保護著程火青的安全。此時的程火青依然在沖付章杰冷笑,那單薄的身子還蕭條的在夜風中輕輕搖曳,他看著心中頗為不暢快。
因為他清楚程火青為何如此,她依然愛著付章杰,所以才會恨著付章杰,才會這么的失望和絕望。
在壓了壓心中的嫉妒之火、左手緊緊攥了下拳后,他又刻意挖苦付章杰,“付二少爺,既然你都沒有能力保護好她,沒有能力救她幫她,那么如今你又何苦糾纏著她?她都說了不想再見到你,那么你們請回吧。今晚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再為難你們。”
范東野的話又惹得付章杰的臉部神經不停地抽搐,不過他才懶得再去理會范東野。他依然用那深情而復雜的目光凝視著程火青,直接再問程火青:“青青,你跟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已經……”
“是,是他救了我。他也說對了,我不想再見到你。”程火青回答前不假思索。在回答完畢后她也不在這里繼續逗留,翩然轉身,離開此處,回二樓去。
在她的倩影很快變遠后,付章杰只覺自己整個身心和靈魂都被掏空了……他高大的身子也像是站不穩了,微微搖晃著……
范東野見此也落下了槍,并做了一個手勢,命令其他下屬都退下……
回到房間后,程火青坐在浴室浴缸里,沖洗著自己的身體。她膩白的肌膚上都是痕跡,有被范東野親的,也有被他掐的,總之慘不忍睹。
她還拿著毛巾,用力地搓洗自己。想搓去范東野留下來的印跡,但是又苦于搓不掉。
最后她用纖臂抱住自己,眼里干干的,想哭卻怎么都哭不出來。
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為什么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境地……
說到她恨付章杰,其實也沒有,因為她早就對他失望透頂,不抱任何期望了。相對來說現在她更恨范東野,恨他對她的欺負,卻還要假裝好心!
她在浴室坐了好久,這次范東野也異乎尋常地沒有進來打擾她……
第二天上午,程火青起床,又沒有看到范東野。聽傭人楚姨說,他一大早便出去了。
原本程火青還在心中慶幸、感嘆,暗忖他走了好,走了真好!結果,隨后楚姨又告訴她,說晚點要給她好好打扮,因為今晚七點鐘時她得去參加一場宴會!
對于范東野所安排的這一切,程火青沒有資格說一個“不”字,都得乖乖順應、服從。
等到傍晚五點鐘時,楚姨也將她打扮好了,讓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齊膝長裙,披散著那頭又黑又直的長發,再涂上顏色鮮艷的口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名從天而降的仙女。
范東野也沒有派人過來接她,是齊副官開車將她送到舉行宴會的酒店。白天時她都待在那幢別墅里,齊副官一直守著她,哪兒都不讓她去。所以她都沒有料到,她已經出獄的消息,早就在整個c市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