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現在越來越亂,但是曹掌柜知道,有了薄老說的這些話,他很快就會知道,那些黑衣人背后的人是誰了,只要讓他抓到了,即使是已經死了的萬曉樓,他也不懼。
薄老在說了不知道之后,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很累的樣子,曹掌柜那里還不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不過今天的收獲還真是大,一個已經完全沒用的老人,竟然知道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不就是一個百戶嘛,回頭就給這落實了。
既然知道了秋雨的身份,那么肯定就不能放了,最主要的是他還不知道,萬曉樓到底是死是活,若真和薄老說的一樣,那么萬曉樓下一步會不會來對付秋雨一家,若真會來對付秋雨一家,那么他就有機會看看,萬曉樓到底死了沒,若是沒死,那就讓他真的死了好了。
曹千戶一走,院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整個屋子只剩下了薄老一個人,薄老顫巍巍的走到了他的房間,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呵呵,這戲可是越來越好看了,可惜我老了,不中用了,不然還能繼續看下去啊。”說完,就慢慢陷入了沉睡,從曹千戶來,他就在用小心的規劃,現在終于將最后的價值發揮了出來,這些秘密他本來是準備帶到棺材里去的,可是他還有身后事,所以不得不謀劃,特別是曹千戶竟然主動出現在他面前,這不利用一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所以現在一下子放松,就受不住睡著了。
云歌聽著薄老緩慢的呼吸聲,知道這個薄老不是裝睡。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墻壁上下來,本來云歌在聽到曹千戶離開了,就也準備離開,畢竟雞窩的味道實在不好聞,可是薄老卻一下子鉆進了屋子,最讓云歌有些擔憂的是,薄老的屋子和云歌所在的雞窩。中間只隔著一堵墻。所以沒辦法,只能等到現在了,抬頭看了看天。得,太陽都開始日薄西山了。
時間不早了,怕趙氏擔心,所以云歌需要趕緊回家。再次確認薄老睡著了,云歌才跳到雞窩里。云歌幾乎是一進雞窩,雞窩里的雞鴨又開始叫喚,吵的人頭疼,所以云歌只能加快了速度出了雞窩。
來到雞窩外面。薄老屋子里的動靜云歌就聽不到了,畢竟太陰吐息決只是讓五感增強而已,還達不到順風耳的標準。知道這里不是久留之地,云歌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就迅速的往家趕去。
就在云歌離開之后,本來屋子里已經睡著了的薄老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用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云歌離開的方向,這才慢慢的再次閉上眼睛。
回到家的時候,云歌老遠就看到大黃跑過來迎接她。
“娘讓你來接我的?”大黃一般時候都在家里看家護院,很少會跑這么遠,畢竟現在距離家還有一大段路。
“汪汪汪”大黃一邊搖尾巴,一邊沖云歌叫喚,隨后轉身就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看到大黃急切的樣子,云歌就知道家里肯定等急了,雙手將裙子一抓,用最快的速度就往家跑,剛跑到自家院子前,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焦急等待的趙氏和小寶,當然還有搖著尾巴邀功的大黃。
“娘,你們怎么在門口站著啊,現在的風吹的凍骨頭,別把你們吹病了。”
趙氏上下打量了云歌一下,看到云歌雖然神情疲憊,但卻毫發無損,頓時提著的心就慢慢的放下了。
“你個死孩子,明明張家的菊花宴都散了,你還在城里玩耍,還玩耍到現在才回來。”趙氏嘴上在指責云歌,但眼里的神情卻滿是擔心,菊花宴上的事情她也聽人說了,生怕云歌也被牽連,所以才帶著小寶在門口等。
云歌那里能不知道趙氏這是刀子嘴豆腐心:“娘啊,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跑了。”
“哼,你這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那次算數過,趕緊進屋。”說著就打開門,讓云歌進屋。
說實話趙氏做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了,但是想要樣子,就得有所犧牲,現在是深秋,前兩天還下著雨,云歌就穿著兩件薄薄的衣服,站在屋門口還真有點冷。
回到家云歌第一時間就將身上這件衣服換了下來,依舊穿以前的粗布衣服,粗布衣服雖然樣子不怎么樣,但好在保暖性能不錯。
趙氏將云歌拖下的新衣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幾塊臟污,頓時眉毛都皺起來了:“真是野丫頭,讓你去參加個菊花宴,還能將自己弄成這樣”其實趙氏更想問的是,今天對張家的感官怎么樣,結果話到嘴邊,硬是說不出來。
將身上的衣服盤扣扣上,云歌才走到了趙氏面前,看了一眼趙氏手里的衣服:“娘啊,以后再有好布料了,就給自己做幾身,給我做簡直糟蹋了。”
“你個死孩子說什么呢,給你做果然是糟蹋了,不懂得心疼好東西,好好的衣服穿一天就變成了這樣”說著還覺得不解氣,還在云歌背上抽了幾下,才算是消氣了。
云歌一下子靠到了趙氏的懷里:“娘啊,其實我也喜歡這樣的好衣服,可是我現在在長個子,這衣服等明年說不定就穿不了了,與其如此,還不如給您做一身,今年穿了明年穿,多好。”
知道云歌是在打趣,但是趙氏依舊看云歌不順眼:“和著我就該穿舊的啊,還今年穿了明年穿?”
云歌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怎么可能,娘你等著,從明天開始,我就想辦法賺錢,到時候咱們天天穿新衣,都不帶重樣的。”
“娘,我也給你買新衣,還給你買首飾,買多多的,就像是其他人一樣,將頭上插滿簪子”小寶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里鉆了出來,也趴到趙氏面前賣萌。
趙氏看著這一雙兒女,眼睛里卻無名的閃動著淚花,她的孩子啊,要不是那些人,這兩個孩子能吃這么多罪,至于小小年紀就這么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