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嫁到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最后的委托

趙氏的臉頓時就綠了:“你管她多大,比你大就行,一條到晚想這些有的沒的,當心將來嫁不出去,砸我手里了。”

額,云歌被趙氏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突然悟了。

“娘,那個姓木的表妹,不會只有十六歲吧。”

云歌這次徹底挨打了,最開始別看趙氏生氣,但趙氏這會兒手上也沒勁,在加上還心疼云歌,基本上就是重重的舉起,輕輕的放下,所以這次云歌確定,她將自家娘給惹毛了,揉著酸疼的胳膊,云歌充滿怨念的看著趙氏,明明是趙氏將她的興趣勾出來的,怎么最后挨打的是自己,不過看到依舊氣呼呼的趙氏,云歌還是趕緊閉上了嘴巴,至于旁邊那兩個婢女,早在云歌說起所謂的木家表妹時,就全部低下了頭,開始裝木頭了。

在低氣壓的籠罩之下,馬車終于進了城,進了城這一隊馬車就開始分開,趙家是唯一一家住在城外的,所以走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一輛馬車在往城外荒地駛去。

還沒有到自家地頭上,大黃就聞到了熟悉的氣息,也不管云歌和趙氏還在車上,直接就從馬車上跳了出去。

馬車停在了門口,云歌扶著趙氏下了馬車,看著華麗的馬車和自家小院形成的強烈對比,云歌第一次有了賺大錢的想法,當然云歌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掙錢,但大都是小打小鬧,賺的錢除了對付日常花銷以外,就全部投入了買花草的事業中,現在算算身上也就只有一百多兩銀子了,其他的竟然全花掉了。

只是兩三天沒回家,屋里的桌椅板凳就落了一層薄灰,薄灰放在這里不能不收拾,云歌眼看趙氏揉著太陽穴去打水,連忙跟了上去。

“娘,這事有我呢。你去休息吧,別累著了。”

趙氏還在為云歌的事情生氣,當然這種事也不能全怪云歌,雖然老夫少妻的也不少。可是四五十歲的娶一個十六歲的續弦,還是讓趙氏有些看不慣,最主要的是自家女兒也十三了,又是一個惹禍精,別跟著這樣的人學壞了。不過看到云歌跟前跟后的樣子,氣還是消了大半。

“跟我后面干嘛,屋里的桌椅上全是灰,趕緊去收拾了。”

“喳”云歌連忙答應了一聲,就斷過趙氏手里的水盆進了屋子,獨留下趙氏在想,那個喳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將家里打掃完畢,云歌隨便咬兩口吃的,就被趙氏帶著上床休息,云歌抗議過。她現在根本不想睡,但是趙氏覺得云歌肯定沒睡好,在加上昨夜的噩夢,所以這會兒就壓著云歌和她睡。

很奇怪,和娘睡在一起很安心,云歌即使覺得自家的精神頭很好,但隨即就進入了夢鄉,這次云歌沒有做夢,或許做了,但卻不在是噩夢。

第二天一大早。云歌就被趙氏安排出去看小寶了,雖然和預想的不一樣,但是當時趙氏給官學交的是一月的月錢,稍有摳門的趙氏肯定不會讓小寶現在回家。

云歌興步走在去官學的路上。她的步伐很慢,因為即使現在到了官學,也未必能見到小寶,因為現在的時間,正是上課的時間,所以云歌準備先轉轉再說。

齊水縣的縣城其實就那么大。云歌在這邊呆了半年,整個縣城都已經了如指掌了,在加上這會兒云歌也是漫無目的的,不知不覺云歌竟然走到了一條熟悉的巷子。

看著眼前有些破舊的大門,云歌頓時怔住了,幾天之前云歌還在這里見過曹千戶,轉眼之間曹千戶就沒了,這也太世事無常了一點。

想到曹千戶,云歌的心情又不好了,想了想還是不要在這里待著了,云歌轉身就準備離開。

就在云歌剛邁起一只腳的時候,身后的大門卻打開了,薄老那滿臉皺紋的臉頓時出現在了云歌面前。

“小姑娘既然來了,就進來喝杯茶吧。”

依照平常,云歌肯定不會答應的,即使知道薄老的臉只是比老年人老了一些的樣子,但云歌依舊害怕,可是就在兩天前,曹千戶死了,云歌鬼使神差的就跟著薄老走進了院子。

薄老的桌子和門板應該是一種木頭做成的,上面的花紋都很相似,不過木門在外面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淋,失色了不少。

一杯清茶就這邊擺在了云歌的面前,云歌笑了笑就接了過來,茶是很普通的茶,云歌在街上喝過,二文錢一大碗,就在云歌猶豫是不是要喝這碗茶的時候,薄老笑著坐到了云歌的對面。

“曹千戶死了”薄老的聲音依舊很沙啞,但一字一句字正腔圓,說的很是清晰。

云歌看著薄老渾濁中帶著精光的眼神,不由的點了點頭。不過心里卻很疑惑,這是薄老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去了密林的那批人,就沒有活著出來的,當然,秋雨例外,不過依照萬曉樓他們的行事方法,秋雨大概也不會在出現了。

“迎來當鋪里的骨干都沒有回來,今早已經關門了,說是休息兩天,但我見好多人都在最短時間離開了齊水縣。”

薄老的意思是他是憑那些剩下的人口中知道曹千戶出事了,可是這和她有什么關系,難道薄老以為自己也是錦衣衛的人?就在云歌不知道怎么接話的時候,薄老又開口了。

“殺人的是萬曉樓吧。”

云歌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萬曉樓只要殺人,基本上都會毀尸滅跡,沒看白云觀的那些道士也全不見了嗎,可是這個薄老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云歌可不覺得有什么人能未卜先知。

看到云歌警惕的動作,薄老微微一笑,可惜薄老實在是太老了,只是這一笑就將臉上的皺紋全部皺了起來,在配合他身上無處不在的老年斑,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小姑娘不要這么緊張啊,我活不了多久了,小姑娘還怕一個死人嗎?”

死人云歌這兩天見了不少,甚至到現在眼前還不時出現血淋淋的場面,但問題是前面的人是活人啊。還是一個云歌根本看不透的人,所以不由得云歌不害怕。

“死人可不會說話,你找我有什么事,沒事我走了”云歌突然不想待在這里了。不知道是不是云歌的錯覺,云歌總覺得這個薄老今天的一言一行都怪怪的,似乎都有什么含義一樣。

薄老點了點頭:“小姑娘果然聰明,你有可能不知道,曹千戶其實是齊水縣錦衣衛的頭領。他這一死,整個齊水縣就差不多散了。”

“我知道,你剛才不是說了,迎來當鋪的錦衣衛全跑了嗎,對了,你怎么不跑啊,難道想留在這里等著上面的責罰?”

面對云歌的咄咄逼人,薄老依舊笑的開心,可惜笑著笑著,薄老咳嗽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管堵住了,這咳的驚天動地的,嚇得云歌連忙往后退了兩步。

“喂,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幫你叫大夫啊。”

薄老擺了擺手:“不用,不要緊,都是小毛病,反正也快了,大夫來了也沒用。”

薄老的樣子說實話,真心不怎么樣。不過見薄老堅持,云歌還是不堅持找大夫了,不過云歌將桌子上的茶遞給了薄老。

咳嗽聲慢慢的變小,薄老接過云歌遞過去的水。喝了幾口之后,這才緩了過來:“小姑娘,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云歌一愣,求她?她又沒有什么能力,那里值得薄老來求她?

就在云歌愣神的時候,薄老一下子坐到了云歌的對面:“你若是覺得為難。不幫忙也無所謂,反正我該做的已經都做了,至于結果如何,已經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了。”

看到這樣的薄老,云歌竟然動了惻隱之心:“薄老,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先說,我看我能辦到不,若是能辦到,我一定在所不辭。”

“不用,不用,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你將這個東西交給孟栩苒就好”說著薄老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盒子。

孟栩苒?:“你怎么知道我認識他?你和他有什么關系?”

面對云歌的質疑,薄老只是將手里的盒子拼命的遞到了云歌的手里。

盒子并不小,云歌拿在手里都有些重量,看樣子這個薄老早有準備,不然也不會將這么重的東西放在懷里。

云歌好奇的想打開盒子,主要是好奇里面是什么東西,非要交給孟栩苒不可。

“等你從這間屋子走出去之后在打開吧。”

看著手里的盒子,又看了看旁邊的薄老,云歌只能點點頭,只是不然她當面打開而已,這一點小小的事情云歌還是能滿足的,不過薄老這樣做,卻讓云歌更加好奇盒子里的東西了。

“薄老啊,這盒子里的是什么啊,現在還保守秘密?”

云歌問完了,卻發現薄老根本沒有回答自己,云歌好奇的開看向了薄老,只見薄老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薄老,你怎么了?”云歌發現不對勁了,雖然薄老的臉上全是黑斑讓云歌看不到表情,但是現在的薄老的表情太怪了吧。

云歌突然一驚,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走到薄老面前,輕輕的推了薄老一下:“薄老,你到底怎么了?”

隨著云歌的動作,薄老的身子一下子傾斜了,隨即就直接歪倒在地上,就在云歌驚訝的眼神中,薄老的鼻子嘴巴甚至眼睛,全部開始流血。

“薄老,您別嚇我啊”云歌連忙蹲在地上,小心的看著薄老,云歌想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薄老,怎么一轉眼就倒了,還七孔流血了。

可惜倒在地上的薄老根本沒有回應云歌,就在云歌猶豫自己現在應該去找大夫,還是去找其他人幫忙的時候,外面的大門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是薄老的親人嗎?云歌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就要去開門,結果身子剛站起來,就感覺衣服被什么抓住了,云歌低頭一看,抓住她衣服的竟然是薄老。

“薄老,您沒事吧,現在有人來了,我請他們送你去醫館。”看到薄老醒了,云歌頓時高興了一些,嚇死她了,她還以為薄老死了呢。

云歌想找人幫忙,可是地上薄老對云歌拼命的搖頭,嘴巴張張和和,似乎在說什么,云歌連忙低下頭貼在薄老的嘴邊,想停薄老說些什么。

“東西,東西...”

東西?云歌的視線放到了桌子上的盒子,薄老說的應該是這個東西吧,云歌連忙站起,反手就將盒子拿在了手里,小心的遞到了薄老的面前,似乎想讓薄老看清楚:“東西在,東西在。”

薄老的眼神有些渙散,還在努力的看著云歌手里的盒子,就在云歌想著是不是應該現在將盒子打開,讓薄老看清楚盒子里的東西時,院子里的大門一下子被推開了,云歌一驚,反射性的將手里的盒子藏在了身后,然后才將視線轉移到了院子里。

云歌在看清楚走進院子人的臉時,整個人頓時一愣,不過隨即就回神了,接著鬼使神差的,云歌就將手里的盒子給塞進空間,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為什么來這里,但是云歌手里的盒子一定要保存好。

“甲一,你到這里來干嘛?”

甲一站在門口,猶豫的看著屋子里的一切,在看清楚倒在地上的薄老時,連云歌的招呼都沒打,直接就沖了進來,一下子跑到薄老的面前,手直接就探到了薄老的鼻子前,隨后臉色頓時沉重了不少。

不過甲一沒有放棄,將手又按到了薄老脖子上,云歌驚訝的看著甲一的動作,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薄老。

現在的薄老比云歌剛看的時候更加的恐怖,因為他的七孔流出來的血已經不在是紅色的,而是變成了一種赤紅色的顏色。

“薄老怎么了?”云歌連忙問甲一。

“死了?”感受到手指已經摸不到脈搏,甲一將手從薄老的脖子上拿了下來,有些警惕的看著云歌:“他是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