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是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蒙宇舟的修為已經晉升到了化神中期。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和公冶若云一樣,都是元嬰大圓滿。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剛才見到公冶若云憤然出手,他們根本沒有半點擔心,更無人勸阻。
而這時見到蒙宇舟展露出真正的修為,他們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
如果是日常切磋也就罷了,蒙宇舟實力雖強,卻怎么都不敢下手太重。可今天他處心積慮的激怒公冶若云,又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這一刻,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公冶若云本人也是大驚失色。他雖然沒什么歷練經驗,但腦子并不傻,到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上當了。
可是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不是每個人都有越級克敵的本事。化神中期的強大靈力籠罩于四周,就仿佛一座大山壓在頭頂,他連后退都無法做到。
仰頭看著蒙宇舟嘴角的冷笑,公冶若云的眼中一片絕望。
“啪!”就在這時,半空中響起一聲脆響。
正在凌空撲下的蒙宇舟突然頭一歪,身體也跟著打橫,就好像被一記無形的重錘砸在臉上,被砸得遠遠飛了出去。
一直飛出十來丈遠,蒙宇舟才重重的砸落在地,“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其中還帶著幾顆白生生的槽牙。
五道鮮紅的指印,也飛快的在他臉上腫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少城主竟以元嬰大圓滿的修為,拍飛了一個化神中期?所有人都驚呆了,看看蒙宇舟,再看看公冶若云,眼中都是一片茫然。
不過馬上,他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道優美動人的身影,在公冶若云身前飄然落下。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動手的不是少城主,而是另有其人。
“她是什么人?”有人疑惑的說道。
“不知道啊,以前好像沒有見過。”有人搖頭說道。
“對了,她好像就是剛才和少城主一起進城的少女。”有人一拍腦門,興奮的說道,好像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
“你確定是她,我怎么沒什么印象?”有人表示懷疑。
“應該不會有錯,你看看剛才那個少女好像不見了。再說城里有幾個我們不認識的,也就她一個生面孔。”還有人表示贊同,但又不是太過確定。
顧清汐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就算修真之人再怎么不在意外表,以她的容貌也不至于扔進人堆里馬上就被人遺忘吧?
這才多久啊,他們居然就記不起她是誰了,還要通過排除法才能確定她的身份。
就算再眼瞎,再臉盲,也不該瞎盲成這樣吧。
毫無疑問,這是因為他們光顧著看公冶若云去了,對其他人統統視而不見。
聽著四周眾人的議論,顧清汐也終于體會到風瑕恬的悲哀:長得丑,沒人權啊。
就算長得不丑,但遇上比自己更好看的,一樣沒人權啊。
蒙宇舟這時也站起身來,看著顧清汐的目光里又是驚愕,又是怨恨。
蒙家與公冶一族的恩怨由來已久,作為這一代蒙家少主,他對公冶若云這個九離城少城主也是嫉恨多時,無數次想要對公冶若云動手,證明他才是九離城年輕一輩第一修煉奇才,證明他們蒙家才該是九離城的主人。
可是公冶若云平日里深居簡出,大多數時間都躲在城主府修煉,偶而在城里閑逛也從不生事,他根本找不到動手的機會,更找不到動手的理由。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激怒公冶若云,也有了動手的理由。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就算不傷公冶若云性命,也能傷他靈根,壞他修煉根基。
卻沒想到有人出手阻攔,不但從他眼皮子底下救下了公冶若云,還一巴掌將他拍飛。
最讓他憤恨的是,他那時全部心神都放在公冶若云的身上,對其他人全無防備,根本就沒看到對方是怎么出手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蒙宇舟抹了把嘴角的血跡,一臉怨毒的問道。
“顧清汐。”顧清汐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她當然看得出蒙宇舟眼中的怨恨,也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從公冶若云對蒙家如此忌憚,就可以猜到蒙家在九離城的地位也不低。而蒙宇舟敢當眾挑釁公冶若云,說明他在蒙家的地位也非同小可。
更重要的是,他的修為還達到了化神中期。
這樣的地位,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放在任何大陸都絕對當得起一代天驕之稱了。
而對這樣一個一代天驕來說,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人一巴掌拍飛,無疑是奇恥大辱,而且是終生無法洗刷的奇恥大辱。
如果換成其他修士遭遇這樣的恥辱,可能顧清汐都要深表同情。
不過對蒙宇舟,她卻沒有半點同情,對自己那一巴掌更沒有半點后悔。
蒙宇舟先前招惹到她的頭上,就已經是取死之道。
而且她看得出來,蒙宇舟剛才那一掌沒留半點余地,如果不是她出手相救,公冶若云就算不死,也必定身受重傷,修為都要至少廢掉大半。
既然蒙宇舟出手如此歹毒,她當然不用給他留什么面子。沒一巴掌拍死他,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顧清汐,你身為修真之人,竟然趁人不備偷襲暗算,卑鄙無恥!”看到顧清汐那輕蔑的眼神,蒙宇舟更是憤怒。
“你真覺得我是偷襲暗算?”顧清汐笑了。
看來不止公冶若云是溫室里長大的花朵,這個蒙宇舟雖然有點心機,下手也夠歹毒,但要說到實戰經驗,也沒比公冶若云強出多少。
居然連自己怎么被拍飛的都不清楚,還以為她是偷襲暗算。
她要真的偷襲暗算,就他那點實力,死上十次都綽綽有余了。
“你敢不敢去九離戰臺,與我公平一戰!”看到顧清汐這不以為然的笑容,蒙宇舟感覺好像又被人一記耳光扇在臉上,一股怒火騰騰騰的直沖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