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清汐相處越久，他對她就越是欽佩，越覺得當初奉顧清汐為主上的無奈之舉，很可能是自己這一生最明智的決定，也是這一生最大的機緣。
“你知道什么啊，師父她這是沒有吃虧，如果吃過虧的話，你看她還有沒有這么大度？”萬靈撇了撇嘴，得意洋洋的說道。
別人不了解師父什么性子，他還不了解嗎？
這世上，就數他對師父最為了解了。
“就是就是，主人哪有那么迂腐，她只是沒把那幾個半瓶醋放在眼里罷了。
他們要真敢得罪她，哪怕只是傷到她幾根頭發，都肯定會被她整治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雅風有點不服氣，跟著附和了一句。
“……”秦蒼源愣了愣神。
回想遇上顧清汐之后的親身經歷，再想想這段時日的所見所聞，他也意識到，自己對顧清汐的認知，似乎真的發生了一點偏差。
“主人，我真的覺得，你前世肯定什么都沒干，一輩子全燒高香去了。
不然就沖著這張嘴，都不知道被姥姥打死多少回了。”菜菜搖了搖頭，用看二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萬靈。
“啊……”萬靈這才意識到，剛剛只顧著顯擺他對師父了解有多深，卻一不小心暴露了師父的秘密，還在外人面前破壞師父的光輝形象。
他捂著嘴，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一張臉嚇得煞白。
“哈哈，哈哈哈哈……”見他嚇成這樣，雅風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笑，別忘了你剛才也說過姥姥的壞話，要是讓她知道的話，哼哼……”菜菜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嘎……”雅風神情一僵，和萬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笑不出來了。
“兩個傻子。”遠遠的，傳來菜菜鄙視的聲音。
不管顧清汐是大度還是假大度，聽她這么說，陳宗師幾人還是放下心來。
待他們寒暄片刻，向朝宗留下幾人原地等候，自己則領著顧清汐和蘇靈霜前往那處靈礦。
陳宗師和魯不愚、施圣文三人雖然也是應邀而來，但他們可沒有顧清汐那樣的煉器之術，所以向朝宗原本就只是許下一些藥材靈晶做為酬勞。
再說三人一場未勝，施圣文更是連比試臺都沒上過，靈髓當然沒他們的份。
蘇靈霜當然也一樣沒份，但她來孤云山就是為了長見識，顧清汐要帶上她，向朝宗也不會反對。
孤云山算不上什么名川大山，不過山勢連綿，卻也長達萬里。
漸漸進入山脈深處，地形變得越來越是復雜。也難怪靈礦靈髓隱藏其中，多年來卻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你自由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不過以后要小心一點，別再被人抓住了。
這次是你運氣好，遇上的御靈師修為只到合體，若是遇上渡劫或者大乘之境的強者，就算無法將你收為靈寵，也能將你煉化，到時候可沒人救得了你。”顧清汐對跟在身后的小巖魔說道。
“我想了想，要不暫時還是先跟著你吧，反正我也沒地方去。”小巖魔一邊東張西望，一邊無所謂的說道。
“為什么要跟著我？”顧清汐皺了皺眉頭。
當年的青瞳，到處惹是生非出手傷人，一張破嘴更是不知道給沈夢離拉來多少仇恨。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堂堂一代天君什么都沒干，就成天忙著給她擦屁股。
顧清汐一個旁觀者都看得心酸，她可不想讓這種熊孩子禍害到自己頭上。
“因為你夠陰險，夠卑鄙啊，要不是你教了我一招，我哪能把蒲老頭揍這么慘？
我覺得我應該跟你好好學學，免得以后吃虧。”小巖魔理直氣壯的說道。
看吧看吧，才說到破嘴，這么快就來了。
什么叫夠陰險夠卑鄙，我是那樣的人嗎？
顧清汐額頭兩側露出幾條青筋，還狠狠的跳了幾下。
蘇靈霜和向朝宗聞言詫異的看著顧清汐，隨后又有點釋然：
我就說嘛，這么乖巧可愛的小妖靈，出手怎么會那般兇殘，那般狠毒，原來全是顧清汐教的啊。
顧清汐一眼就看穿他們在想什么，無力的拍了拍額頭：
這臟水潑的，跳進天元河都別想洗清了。
“我那不叫陰險，叫聰明，也不叫卑鄙，叫睿智。”顧清汐糾正道。
“有差別嗎？”小巖魔歪著腦袋，用鄙視的眼神打量著顧清汐。
人類就是這樣，太虛偽了。明明就是陰險卑鄙，非要說成聰明睿智，自欺欺人。
“……”顧清汐被問住了。
雖然聽起來褒貶不同，善惡不同，但說到本質，好像還真沒多大差別。
“算了，我懶得跟你解釋。
你要跟著我也行，但必須聽我的，沒有我允許，不準隨便開口，更不準隨便出手。
不然惹出麻煩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別連累到我。”顧清汐沒好氣的說道。
不管怎么說，巖魔都是世間最罕見的妖靈之一，別人主動倒貼上門，她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如果別人罵我我怎么辦，也不能還口？如果別人打我我怎么辦，也不能還手？”小巖魔歪著腦袋說道。
“哪來那么多如果，無緣無故的，別人罵你打你干什么？”顧清汐翻了個白眼。
別說在修真界了，就算在世俗界，誰會吃飽了撐的去欺負一個三四歲的小屁孩兒？除非你自己欠揍，熊孩子毛病發作。
“那，如果別人也像蒲老頭那樣，想要抓住我把我關進籠子怎么辦，我難道也不能反抗？”小巖魔想了想，接著問道。
“一會兒我給你幾張靈符掩蓋氣息，只要你自己別太招搖，誰能輕易看出你的妖靈，抓你干什么？”顧清汐不耐煩的說道，順手拿出幾張靈符貼到小巖魔的身上。
符光一閃，靈符消失，小巖魔身上的妖靈氣息果然收斂起來，就算是渡劫之上的強者，如果不凝聚神識仔細探查，都看不出她和人類小孩的差別。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長得這么可愛，萬一遇上變態怎么辦？”小巖魔卻還不死心，咬著嘴唇，絞著手指，裝出一副我好可憐我好怕怕的樣子。
顧清汐面無表情，心里開罵：你可愛個屁！！！真遇到變態，是你害怕還是應該那個變態害怕啊？你比變態還變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