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蘇靈霜，即便渡劫之境的杜九齡和蕭芳青、陸安君三人，在這名老者的面前都太弱了。
“砰！”只見老者衣袖又是一揮。
五道人影猛的一震，再次飛了回來。落地之時，嘴角同時滲出殷紅的血跡。
“太弱了，就這點實力，也敢對老夫出手，自取其辱。”老者搖了搖頭說道，神情更加的失望，很有點高處不勝寒的味道。
杜九齡幾人都是滿臉悲憤，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可握劍的手劇烈顫抖著，卻是沒有繼續出手。
剛才那一劍，他們都是傾盡全力。這時內腑移位經脈破裂，體內僅余的一點靈力不受控制的四散奔流，根本無力出手。
“罷了，你們自我了斷吧，老夫留你們全尸。”老者顯然也沒有興致再和他們交手，倒背著雙手傲然說道。
“你殺我師尊，屠我同門，今日就算是死，我們也要與你同歸于盡。”蕭芳青和陸安君異口同聲的說道。
“老夫便是豁出這條性命，也要為祖父大人報仇血恨。”杜九齡也咬牙切齒的說道，牙縫間都滲出一道道血絲。
“就憑你們，拿什么與老夫同歸于盡。”老者不屑的冷哼一聲。
一股磅礴的威壓，從他身上洶涌而出，如翻騰的巨浪，朝著幾人襲卷而去。
大乘中期！杜九齡等人渾身一震，又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雖然眼中依舊滿是憤怒和仇恨，卻再也看不到先前那種寧愿一死也要報仇雪恨的悲壯，更多的，還是深深的無力。
大乘和渡劫的差距，便如云泥之別，他們拿什么去報仇雪恨？
同歸于盡更別想了，哪怕自爆精血靈力，自爆神魂，他們都沒有這個機會。
事實上，老者也的確不會給他們機會。
隨著威壓釋放，老者緩緩舉起手掌。大乘之境的靈力在掌心緩緩的旋轉，形成一個旋渦。
毀滅的威能，也在不斷的凝聚。
杜九齡等人知道，只等他這一掌拍出，自己就會當場粉身碎骨，或是化為虛無尸骨無存。
“我說，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就在這時，顧清汐突然說道。
老者目光冷冷一瞥，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
他當然不會忘了顧清汐，堂堂大乘之境的強者，怎么可能連六個人都數不清楚。
不過只是區區一個合體大圓滿，又怎么會被他放在眼里。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古話，壞人死于話多？”顧清汐又接著說道。
“小丫頭，莫非你以為，憑你合體之境的修為，便能傷得了老夫？”老者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看著顧清汐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傻子。
就算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這里任你施為，你都休想傷我半分。還壞人死于話多，笑話，天大的笑話。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不過沒關系，你很快就會相信了。
對了，死了以后別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話太多。”顧清汐說道。
“哈哈哈哈，區區合體，也敢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你真當老夫不屑殺你嗎！”老者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可是剛剛笑了幾聲，他的笑容就微微一滯。
就在他仰天大笑的時候，顧清汐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打出法訣。
八道潔白光柱突然沖天而起，交匯于半空，形成一個龐大的陣法。
這小丫頭什么時候布成的陣法，自己竟然全無察覺？老者驚訝的看著顧清汐，終于舍得給她一個正眼了。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他才不相信一個合體修士布下的陣法，能威脅到自己的頭上。
“你的陣法之術倒是不錯，但是可惜，就憑你這陣法，還傷不了老夫。”短暫的驚訝之后，老者又傲然說道。
“是嗎？”顧清汐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雙手向下一壓。
刷！龐大的陣法如肥皂泡一般破裂，化為千萬縷流光，天女散花般朝下灑落，落在老者的身上消失不見，就好像一根根無形的絲線纏繞在他的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老者并沒有察覺到有什么異樣，還在奇怪自己還沒出手呢，這陣法怎么就自行破開了？
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隨著無形的絲線越纏越緊，他身上的靈力運轉越來越慢，修為也一點點的被壓制下去。
從大乘中期壓制到初期，又壓制到渡劫大圓滿。
“你這是什么陣法？”老者震驚的問道。
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陣法能將一名大乘強者的修為壓制到渡劫？
難道是領域？可一個合體大圓滿的修士，怎么可能施展出領域？
“只是個縛靈陣法罷了。”顧清汐輕描淡寫的說道。
心里卻是長長松了口氣，以她如今的修為，想在一名大乘強者的眼皮子底下布成陣法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哪怕她早就借著陣圖推敲出天地陣勢，還煉制出相應的陣盤，一樣難如登天。
好在這老頭只顧著跟杜九齡幾人廢話，全然沒把她放在心上，這才給了她可乘之機。
不過為了瞞過對方，她剛才全神貫注，依舊損耗了大半神識。幸虧老頭又跟她多說了幾句廢話，這才終于恢復過來，不然她連開啟陣法都無法做到。
壞人死于話多，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縛靈陣法？”老者哪知道自己正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疑惑的看著顧清汐，還在繼續廢話。
修為到他這個境界，對陣法多多少少也有涉獵，當然知道縛靈陣法。
可縛靈陣法不過是七品陣法罷了，想要壓制同級修士都難。以這名少女合體大圓滿的修為，怎么可能將自己的修為從大乘中期壓制到渡劫大圓滿？
這個縛靈陣法，顯然與他所了解的縛靈陣法不同。
“尋常縛靈陣法當然做不到，但如果是以這禁制陣勢布成的縛靈陣法，就完全不同了。”顧清汐當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耐心的解釋道。
同時加快速度運轉功法，拼命的恢復神識。
作為一個壞人，廢話太多本來就是大忌，偏偏這個壞人好奇心還這么重。不趁此機會快點恢復神識，她都覺得對不起他這一番好意了。
“原來是借助禁制陣勢，我倒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于陣法之道竟有如此悟性。”老者終于明白過來，帶著幾分欣賞說道，可眼中卻是殺機一現。
他在這處禁地藏了上千年，都沒有想到可以借助陣勢布成陣法，就算想到，他也相信自己無法做到。
可眼前這名少女不但做到了，而且還以合體大圓滿的修為壓制住了自己這個大乘中期。
這，該是何等可怕的悟性。
但越是如此，他越要將其置于死地，絕不能留下半點后患。
不等顧清汐開口，老者又陰森森的冷笑道：“但是可惜，你的實力終究太弱，就算將老夫修為壓制到渡劫巔峰，你又能耐我何。
再說，你這縛靈之陣能堅持多久，怕是一個時辰都不到吧。”
“你說的沒錯，但一個時辰足夠了。”顧清汐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