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水還沒聽越冰說完就已經氣的臉沉如鍋底。
“她這是謀財害命。”
李致誠神色頗為難看。
躺在病床上才經歷九死一生生下孩子的是他的外孫女,而害了人的是他的親生女兒。
李致誠心情復雜,他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事本來就怨李秀蘭。
可如果要給越冰做主的話,那現在就該打電話報警,告李秀蘭蓄意殺人罪,這樣才算是比較公正。
真要這樣的話,李致誠也是不忍心的。
不管怎么說,李秀蘭都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不忍看著李秀蘭進監獄,一輩子就這么葬送掉。
再加上李秀蘭還有一個女兒,如果李秀蘭也進了監獄,到時候孩子誰養?
李致誠自認為年紀大了,沒有什么精力照顧孩子,要真是李秀蘭兩口子都進去了,方莎莎得去哪?
方志軍的父母都在農村,那老兩口是老實巴交的,可卻已經沒了勞動能力,靠著兒子們養著,方莎莎過去的話,肯定會被嫌棄。
可要是讓他養……
李致誠也為難。
越冰拉住姜清水的手讓他不要沖動,又看了李致誠一眼,就輕聲道:“外公,這事就算了吧,我不告李秀蘭的,只是,從今往后我和她也沒有關系了,她不是我小姨,我也不是她的外甥女,她如果去您那里,我是不去的,我去的話,還請您不要叫她過去。”
李致誠終究長嘆了一聲:“這事委屈你了。”
越冰搖頭:“我不委屈,我只是不想讓您為難。”
這一句話說的李致誠險些老淚縱橫:“外公老了,做事情難免優柔寡斷,這事……外公真的不能做到公平公正,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
李致誠又感動又愧疚,又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越冰和姜清水。
秦桑看著越冰,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笑意。
她站起身過去看了看小寶寶,又對越冰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
越冰對秦桑笑了笑:“今天的事情真的太麻煩你和小雅了,等我出了月子再好好謝謝你們。”
秦桑擺手:“誰讓你是我表姐呢,行了,我走了。”
她提著包瀟灑的從病房里出來。
走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秦桑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意來。
越冰這個姑娘真的越來越精明呢。
她看著溫溫軟軟的,可卻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她當著李致誠的面說不追究,卻比追究更叫李秀蘭難受。
如果說越冰不依不饒的非得讓李秀蘭得到應有的懲罰,雖說是解了恨,可以后李致誠難免會覺得對李秀蘭有愧,時間長了,李秀蘭再軟和一點,認個錯道個歉,再哭求一下,說不定李致誠還會特別心疼她。
到時候李致誠指不定動用關系關照李秀蘭,或者還會給薛安美一些照顧。
那等于是將李致誠往李秀蘭那邊推。
可現在越冰說不在意,為了李致誠寧可委屈自己。
李致誠就會越恨越氣李秀蘭,以后只要看到越冰和孩子,就會想到李秀蘭做出來的這些事情,這就是一根刺,扎在李致誠心中。
刺越深,他也越覺得愧對越冰,會想辦法補償。
李致誠年紀大了,精力也特別有限,他一門心思的補償越冰,就會忽視李秀蘭母女。
而李秀蘭母女已經失去了兩個親人,等到她們再失去李致誠這個親人的時候,她們就會發現她們的日子有多難過。
當李致誠把他自己的東西都補貼給越冰的時候,李秀蘭就更會嫉妒,會難過,會郁悶憋屈。
可她還不能說什么。
誰叫她先想著害越冰的。
這個把柄抓在越冰手里,李秀蘭每抱怨一回,就會讓別人對她更加厭惡。
她會眾逆親離,會舉步維艱。
這就等于是鈍刀子割肉,讓李秀蘭一輩子痛苦呢。
秦桑從醫院出來,輕聲淺笑。
如今好多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她也該騰出手來給段延音添點亂。
另外,秦桑想著把段延音趕到香江去。
那一世,段延音就是讓秦依和秦薇在國內呆不下去,狼狽的逃到香江去。
后來,她還不依不饒,最后讓秦依和秦薇死在香江。
那么,這一回,秦桑就讓段延音也死在那里。
當然,段延音怎么死,該如何死,秦桑還想留著讓秦依做主。
秦依一直想去香江,秦桑就先把段延音趕過去,讓這個心思復雜的女人留著給秦依練手,讓秦依自己去報那一世的仇。
站在醫院門口的一棵法梧下,秦桑伸了個懶腰,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她打完電話,又去費振國那邊騎了鄭風的摩托車回家。
秦桑回去的時候,秦雅已經燉好了雞湯正在送到醫院去。
她看到秦桑回來就趕緊問了一句:“小冰姐怎么樣?醒了嗎?”
秦桑跳下摩托車:“醒了,還挺不錯的。”
秦采從屋里出來,看到摩托車眼睛都亮了。
“二姐,我騎摩托送你去醫院吧。”
秦桑就知道秦采又饞摩托車了,把鑰匙扔給秦采:“去吧。”
秦采樂呵呵的接過鑰匙,帶著秦雅出門。
秦桑進了屋,把越冰的事情跟沈宜說了一聲就進臥室休息去了。
她趁著還有時間瞇了一會兒,半夜醒過來的時候,秦桑從床上坐起來,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輕輕巧巧的從屋里出來。
彼時秦采和秦雅早就回來了,摩托車就停在院子里。
秦桑先開了門,再小心的把摩托車推出來。
她才要關院門,就看到秦蘋穿的特別齊整的從屋里出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秦蘋笑了:“果然。”
秦桑指指院外:“一起。”
秦蘋點頭。
等秦蘋站在摩托車邊上的時候,秦桑已經關好院門。
她長腿一跨騎在摩托車,秦蘋乖巧的坐到后座上。
秦桑輕聲道:“抓緊了。”
在秦蘋抱著她的腰時,她一踩油門,摩托車轟鳴而去。
這時候正是半夜,路燈還亮著,可街上真的沒有幾個行人,整個京城都顯的格外安靜。
而摩托車行駛的聲音打而了這份安靜,就好像是一副靜態的畫卷動了起來一樣,讓夜都變的生動起來。
秦桑騎的特別快。
風吹起她的長發,讓她的人有別于以往的甜美嬌俏,顯的格外張揚。
秦蘋感覺得到秦桑的長發拂在她臉上的那種癢意。
她不由的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風刮過耳邊的那種嗚嗚作響的聲音,也感受著疾駛著的類似于飛翔的樂趣。
當車子停下的時候,秦蘋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看到秦桑把車子停在她們買的那座房子外邊,又拿鑰匙開了門。
秦蘋跟在秦桑身后進了院子,秦桑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她站在門口對秦蘋招手:“過來吧。”
兩個人進了屋子,然后,秦桑就把屋子的一個書架移開,露出一個暗門。
她打開暗門,舉步進去,就是一級級的臺階。
秦蘋看的目瞪口呆。
秦桑輕笑:“下去吧。”
兩個人慢慢的下去,就看到一間地下室。
而這間地下室在秦桑和秦蘋的腳步聲傳出來的時候,好幾盞燈就亮了起來,將整間寬大的屋子照的如白晝一樣。
秦蘋進去,就看到地下室里堆積著的各種各樣的寶貝。
有幾千年前的青銅器,有各種的玉石,還有各類的書畫作品,以及瓷器,文房四寶,成箱的寶石,一箱箱的金條銀元,還有各種古錢幣……
秦桑笑道:“這些都是沈氏先祖傳下來的,我過來,是要挪一些東西進來。”
她對著秦蘋神秘一笑:“當然,這些東西是別人的,你站遠一點仔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