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農家女

第二百二十九 這是對扶蘇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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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這是對扶蘇的侮辱

第二百二十九這是對扶蘇的侮辱

扶蘇的肩膀開始抖動,抓著她肩頭的力氣變得越來越小了。扶蘇強忍著,不讓自己流出眼淚,但,他的心已經哭了。

看著他,小寒覺得可能是她錯了,她不該一個人悄悄地揣著心事過了這么久。她應該把一切都說出來,起碼讓扶蘇知道她不是個詭計多端的人。她舔了下嘴角的淚水,深吸了口氣說:“扶蘇,你讓我說,我有苦衷的……”她一邊說一邊想努力站起來。扶蘇的淚流出來了,他的眼珠子變得赤紅,她想去安撫他。

扶蘇猛地松開她,可是,放開她的同時,卻推了一把,而他自己則退了幾步,他嫌惡地指著她說:“別過來,你別過來,扶蘇不要聽你那些鬼話了!作為陌生人,扶蘇想問問你,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有多缺德?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讓這些神神鬼鬼的事弄得不得安寧?你三番五次作弄胡亥也就罷了,他不成器,你想出氣,這些我都理解。可是,他是我弟弟,你害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是我的弟弟,我再不喜歡他也沒想過去害他,你覺不覺得這樣做有多過分?你覺不覺得你這樣做讓我有多失望?這是害人,這是害人!”扶蘇手顫抖著,不知該干什么,他很想扯住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打開看看,這女人怎么可以這樣做人?

“我心中那么喜歡的小寒她……她害別人毫不手軟,毫不猶豫,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心機,……而這樣的女人,她就睡在我的身邊,在我面前裝傻充愣、巧言令色……我覺得可恥!可恥!可恥!”

扶蘇如困獸一般。嗚咽著,低吼著,捶打著自己的胸,這“砰砰“的聲音如打在小寒身上一般,小寒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因為眼淚,扶蘇變得這么模糊。這么脆弱。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如小孩子一般可憐,她怎么制止他呢,他會傷到自己嗎?

這時候。她有些委屈,但沒那么強烈。今天這一幕她早就想過了,只不過,當它來臨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會不知所措。

“扶蘇,你聽我說……”她試圖接近扶蘇。男人哭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走開!別過來!你根本就是個不正常的女人!”

“什么人都想害你,什么人都讓你提防,和你生個孩子就這么難,把我抱在懷里你卻想著你的破木板子。這是對扶蘇的侮辱,你知道嗎?侮辱!扶蘇長大以來最大的侮辱!你知道嗎?我,我……”他越說越不能控制。一拳捶在墻上,他氣憤地轉了個圈。好像剛剛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快走了幾步,到柜子的夾縫里找到那塊木板子,“叭”地摔在地上,一腳踏上去,“咔吧”一聲,木板碎了。

小寒跟著那聲音一哆嗦,她想去抓住他,又怕他會傷到自己。她走了兩步,哽咽著努力讓自己說出話來:“扶蘇,你別激動,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想生,只是時間不對……,將來會生的,大約三四年,真的,我說話算話!我是愛你的……”

“住口!再不要聽你說話了!把你的花言巧語收回去吧!我扶蘇不要你這樣的愛。扶蘇不想一次次地被你玩耍,你今天處心積慮地害別人,明天你要干什么?扶蘇只想要一個簡單的愛人,只要一個簡單的生活,自始至終,你知道嗎?……”

小寒連連點頭。這時的扶蘇,他的聲音好像從地底下勉強擠出來一樣,透著絕望的疼痛。“扶蘇,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難道忘記了嗎?在上郡的時候,我們就說過的,你過不了簡單的生活,你不害人,都有人害你。你的聲望就是別人殺你的理由,你沒辦法退下來的……,扶蘇,小寒也想要簡單的生活,簡單的愛,但是跟了你,沒可能了……”到了這里,她也很絕望,盡管一直以來,她都信心不足。但此刻,尤其絕望。

扶蘇的眼睛像著了火一般,他凝視著她,痛心地問:“所以,你就去害人嗎?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個位置上嗎?小寒,你太小看我了。我扶蘇,寧可不要那個位置,也不要這樣害人。害完了胡亥,還有那么多弟弟,你讓我怎么辦?你要怎么做?我要和你在一起做一對卑鄙小人,是這樣的嗎?”

“扶蘇,你不能這樣說我,也不能這樣說你自己!”小寒捂著嘴,她好像沒有放聲哭過,很害怕聲音控制不住。“扶蘇,我承認我撒了謊,但我曾經說過的話你忘記了嗎?撒謊有時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是為了害別人。而今天,我還要說另一句,撒謊是因為愛你,是因為不想失去我們的愛……。”

“別說愛我,恥辱,恥辱!”扶蘇咬著牙揮動拳頭。他真的想狠狠地打她一頓。

小寒勇敢地迎向他,他就是要動手,她也得把話說完。

“你不喜歡撒謊,那么我今天說句實話,趙高和胡亥要害你,要殺你全家,然后有人借著這件事造反,全國一片混亂……。我并不是要害你所有的兄弟,我只想對付他們倆。我已經極盡仁慈,只是想讓他們靠邊站,被你父皇嫌棄,并沒有想要他們的命……”

扶蘇退了兩步,冷笑著,伸手阻止小寒向他靠近,“看看,你這個假裝仁慈的人,你承認了!你親口承認了!你剛才不是說不是你干的嗎?小寒,你的話哪句是真的,你自己知道嗎?”

小寒急忙保證:“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是從未來走過來的,這都是書上說的。我不想你被他們害啊,我不但要保護你,還要保護修文他們……,”說到這里,她忽然悲從中來,“扶蘇,你要是不招惹我,說不定我還能活著。和你在一起,我連活下來都不能了,所以,扶蘇,我不得不提前解決了他們,請你相信我……”

“夠了,你這個瘋子!”扶蘇厲聲打斷。他的聲音像炸彈一樣震得小寒全身一陣緊縮。小寒相信,如果手邊有刀,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但是此時的扶蘇。眼中除了憤怒,只有悲哀,他緊緊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仿佛這樣。他才能控制住自己。

過了片刻,他低下頭。聲音暗啞:“你想跟誰生孩子就去生吧!盡管你做了壞事,騙了扶蘇,扶蘇還是下不了手殺了你,你走吧!”說完。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門邊,一推門。自己閃到旁邊,然后。扭過頭,眼神空洞,不再看小寒一眼。

小寒一直搖頭,該說的話她都說了,他還是不相信她。她很想大罵一聲“你這個蠢貨!”,但她卻罵不出來。此時,她哭得身體都痙攣了,這種感覺讓她很害怕。長這么大,頭一次,能哭到痙攣。

她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但是,她連蹲都蹲不住了,干脆,她很沒形象地坐在地上。盡管這樣委屈,這樣無奈,有一點她是清楚的,她不能走,這不是賭氣的時候。她仍然愛扶蘇,這是個好男人,是個值得她去維護的好男人。

離開他,怎么可能呢?

看著她坐在地上,委屈而倔強地哭,扶蘇的眼淚再次溢出眼眶,他們在一起這么久,終于還是因為那個位置的事情發生了過不去的沖突。他想要的簡單的生活、簡單的愛是不存在的。小寒給不了他,別的女人也給不了他。

他努力把聲音放平,這時候,他覺得應該說點了結的話了。

“你走吧!真的走吧。讓你留下來,坐在你謀奪的那個位置上,是對扶蘇的侮辱!……以后,你可以繼續做你喜歡的事情,扶蘇不會再去糾纏你,但你記住了,不要跟人說,我們在一起生活過,那是對扶蘇的侮辱!”

小寒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但她的心清晰地感到了疼。

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你過分了,扶蘇,你過分了,……我說真話你也不相信。要不是你死皮賴臉纏著我,我就當看戲一樣看你大難臨頭,是你硬要把我和你綁在一起的,我沒有辦法,只能自己掙一條命出來……。我努力幫你,為什么?我不要富貴和權勢,我只是要活下來啊……”

扶蘇搖搖頭,他也真是無奈了,和妄想癥病人沒法溝通啊!

他努力調整情緒,對小寒說:“小寒,算了,你也不要哭了,如果你委屈,就受點委屈吧,我們沒有辦法說清楚,我想今后也是……,謝謝你對我的幫助。我確實不能接受這樣的生活了……,好吧,你走吧。你有地方去的。”

小寒搖搖頭,哽咽,但卻堅決地說:“不走,你趕我也趕不走,你把我趕走了,我也逃不出被人殺掉的命!我只能和你在一起,只有救得了你,才能救得了我自己。我賴定你了……你難道不記得那個女人說過的話了?她讓你不要離開我……”

扶蘇望望屋頂,揚起手,卻拍在自己額頭上,他無奈地嘆口氣,說:“算了,什么都不要再說了。你不走,我走,這個宅子我不回來了。”說完,他大步走出門去,留下仍在抽咽的女人。

秋嬸不安地看著大公子從門里走出來,閃到一邊去。里面在吵架,她聽到了,雖然聽不清內容,但反復說的“害人”她還是聽到了。

女人哭,總是很可憐,但大公子又不是個欺負人的男人,這兩人到底怎么了呢?作為下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扶蘇牽過馬,看秋嬸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囑咐幾句,又理不清自己該說點什么,想想,算了,以后再說吧!(未完待續。)

ps:綠蘿最初想給這部作品起個名字叫“自說自話的愛情”,在綠蘿心里,愛別人,那個別人其實經了你的想象,已經是創作出來的一個影像了。未必那人就是那個樣子。小寒穿越了,她不得不撒謊,這種愛情更是自說自話的愛情。但,多么無奈,肉身要活下去,就相互依靠著吧。靈魂自由,就讓它飄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