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農家女

第三百五十四章 誰輸誰贏

第三百五十四章誰輸誰贏

第三百五十四章誰輸誰贏

對于打麻將這件事,小寒一聽就同意了。

她不滿意當前自己的這種狀態,總是昏昏地睡,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雖然睡過去,什么都不會想,但醒過來,問題仍然在。

她仍然是怕的。

可是,她怕,就能解決問題嗎?

她覺得必須解救自己。

從前,她看過一個美國電影,叫《美麗心靈》,里邊的數學天才納什患上了精神分裂癥,生活中總是出現種種幻覺,比如虛幻的朋友。這不但干擾了他的工作,也影響了他的生活,但理智自信的他,當意識到他這種狀態真的是病癥的時候,他就想盡辦法與疾病對抗。

她永遠記得電影的結尾,當諾貝爾獎評選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去聯系他的時候,他問旁邊的學生:“這個人,他是真的嗎?”當學生確認,這個陌生人是真實存在的人的時候,他才對那人道歉:“對不起,我對身邊出現的陌生人一直深存戒心。”

看到這里,她深受震動。這個堅強的人,一直是在這種狀態中奮勇前行!

所以,當胡亥過來通知,今晚,他們將一起打麻將,她答應了。她把楊絮端上來的湯藥倒進了泔水桶。

她有幻覺,但她沒有納什那么嚴重。她只是睡著的時候常常驚醒,她只是耳邊常常聽到那些無恥的笑聲。他們迫使她投降和放棄,她偏不!什么叫刀鋒上起舞,到敵占區跟魔鬼跳華爾茲,最后把魔鬼都轉暈了、撂倒了,那才算舞技超群!而如果她一直病下去,為了逃避睡下去,那一切真的完了!

或許,她努力了也沒的救,但是,如果是同樣的結果,為什么她不要一個不同的過程?

她想,她輸得起,因為她兩世為人!上帝讓她重來一次的意思,就是說,以前你怕什么,這次,你就可以嘗試不再害怕!

她翻出最好看的衣服,也是她最喜歡的春裝,大紅的毛線衣,外邊罩上扶蘇給她買來的二毛皮做成的坎肩。頭發不再像個病人似的松散著,而是把發髻梳得很高,高到頭頂,然后插上未開封的筆,那筆上的紅櫻絡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晃,整個人顯得既利落又嫵媚。

坎肩上的軟毛,因為壓在包袱里久了,有些粘連和凌亂,她耐心地一下一下彈動它們,讓每一根銀絲都柔順蓬松。等到把每一處都打理好了,她向空中猛地做了個彈腿,然后定格,向著虛空說:“扶蘇,你看行嗎?”說完,這才收住勢昂著頭走出去。

楊絮吃驚地發現,她伺候的這位有一種特別的美,生動而尖銳,一下子就打到人的心里去了。

嬴政看到她時,也是吃了一驚。夏無且說她精神不好,臉色不如從前,怎么他就沒看出來呢?燈下看美人,他也是看過多次了,怎么今天就如此特別?

在紅衣服和映襯下,她自然是明艷的,可是為什么神色當中有種傲然決然的氣息,那是什么?神的氣息?

他有點后悔約她來打麻將,這樣美好的春日傍晚,應該是把她抱在腿上,傾心相對。而不是和另外兩上男人一起聽著麻將聲稀里嘩啦。

可是,另外兩個男人也應旨來了,他們奉旨打麻將!

“嗯哼”,嬴政清了下嗓子,裝作隨便地說:“今天不分君臣,就是家人在一起休息享樂,所以,都不必拘束!”

一句“家人”,讓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小寒心說,誰跟誰是家人,這人可真能生拉硬扯!

胡亥倒是坦然,父親說“家人”,他當然和父親是一家人。小寒無論是哪種角色,她都算是他的家人,父親不覺得別扭,他更不覺得!只可惜,這女人不愿意給他當娘。

李斯有點尷尬,要說“家人”,他和皇上是兒女親家,但君臣之分一直都在他們中間橫著,他從來沒當自己是皇上的家人。要說和小寒么,小寒曾經對他如父親一般尊重和親近,如今這個關系,倒真是理不清了!

落座的時候到了。即便是家人,這也是有講究的。

有主動權的當然是那個權力最大的。

皇上自然地把自己安頓在小寒的上首,他要當上家,上家可以控制或者關照下家。

胡亥看看形勢,覺得做父皇的對家壓力太大,不如就做父皇的上家,這樣可以關照下家。

李斯摸摸老臉,看來,這一把年紀,也只能勉強坐在皇上的對面當個對家了。

“開始吧!”皇上發話。

李斯看了皇上一眼,看他那觀望的樣子,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樣,不通麻將。他丟個眼色給胡亥,并且咳嗽了一聲。

胡亥機靈地撿起色子,一丟,東風正是皇上。

皇上笑了,這偶爾的契合也讓他快樂。

小寒像看孩子一樣看了他一眼,他更高興了。

李斯坐在對面暗自嘆息,誰都青春年少過,但也沒像嬴政這樣的,都四十好幾的人了,怎么萌動期這么長?

“八萬”,他穩穩地丟出一張他不要的牌。

胡亥在猶豫,他想玩個大的,要上這張他就得拆另一張。

小寒說:“吃牌!”隨即她就丟出一張三筒。

胡亥馬上就接:“碰!”隨即推倒自己面前的兩張三筒,遞給下家一張東風。

嬴政看看牌,沒用,就自己伸手摸了一張,把新牌碼進去,卻扭頭問:“你要什么?”

小寒瞠目結舌,這是當著別人的面*嗎?

她正色說道:“打手中不要的牌,別管別人要什么!”

“哦,”他拍出一張五筒。

小寒正要五筒,就吃了進去。胡亥有點急,他手中兩張五筒,正好可以碰的。但看看父皇那一臉春色,還是縮回去吧。

這麻將打的,打了一個時辰,居然讓李斯一家贏了。

老頭子很得意,他笑呵呵地不斷說“運氣、運氣!”還抱起老拳,很江湖地說“承認、承認”,倒像是個打擂臺的江湖串子。

嬴政順嘴說了句:“姜還是老的辣呀!”

李斯一臉謙遜地說:“不是老朽技術好,而是今天運氣好。皇上平時忙于政務,不熟悉規則,今日,心也不在輸贏上。小寒呢,太浮躁,拆了打,打了拆,看著勇猛,白白錯過了機會。小公子么,兩下搖擺,既想贏,也想照顧下家,結果哪頭都撈不著,哈哈,所以,老頭子占便宜嘍!”

贏政伸手點了點他,說:“人老成精,什么都讓你看透了!”

看著李斯得意的笑,小寒忽然情緒低落。

她確實浮躁了,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會浮躁,連打麻將都表現出來了。先知有時不是優勢,先知讓你提前痛苦,她預知了,可是,又能怎么呢?沙丘之變的幾個當事人,一個不落地都來了,連倒霉到極點的趙高都能重新當他的中車府令,這事情還有得救嗎?

望著眉頭緊蹙的小寒,嬴政心疼地說:“小寒,別在意輸贏,明天,咱們贏回來,啊!今天好好睡覺!”

李斯則哈哈大笑,說:“她呀,就是認真,以前就是個財迷,掙錢都不要命的!”

胡亥在一旁陪著“嘿嘿”干笑,他覺得自己的臉皮還可以更厚點,明天玩牌的時候,讓小寒吃牌,小寒贏了,父親就高興,父親一高興,他就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