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杜青衫瞧見窗臺上撒了一條細細的白色粉末,走進輕沾了點粉末放置鼻尖聞了聞,頓時一喜。
這是他閑時搗鼓的玩意兒,取名為“千里追蹤”。
見到這粉末,杜青衫緊揪著的心松了一松。
小塵能給他留下這線索,看來被人帶走之時還是安全的。
很快,他尋著千里追蹤來到了城南一處僻靜宅子。
太陽西斜,宅子隱于周圍高聳的樹木之間,顯得極為低調。
然而頗有年頭的大門古樸端莊,給人以威嚴之感,上書兩個大字:
繁府。
杜青衫暗想,這繁府主人是何許人也?怎么從未聽說過。
此宅看起來年頭已久,隱于樹林,距離鬧市也不遠。
只是這周圍樹木掩映,石路曲折,若非尋著千里追蹤而來,定不會走到此處。
也難怪他在京師這么多年,竟不知這里有這么一處宅子。
門口無人把手,杜青衫腳尖一點,來到最高的一層房頂上俯視整個宅子。
這一看,杜青衫才發覺這繁府竟如此之大。
院中仆從不多,杜青衫四周看了會兒,忽然見一個侍女端著碗盤進了東邊一間房屋,不多時又慌慌張張跑了出來。
等侍女跑開,杜青衫正想下房去那件房間開卡里頭是什么人,忽然那侍女又跑了回來,推門進屋。
屋內。
宋歸塵躺在桌邊,痛苦地捂著肚子,嘴里叫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侍女穩了穩神,走近宋歸塵,狐疑地盯著對方:“你是真痛還是假痛?”
主人特意說過,此人心思狡猾,得多加防范。
可是見宋歸塵秀美緊蹙,白皙的額頭冷汗涔涔,浸濕額邊碎發,這樣子似乎又不像作假。
“求你,幫幫我,快叫大夫......”宋歸塵虛弱地拉著侍女的衣角,“求求你......”
侍女依舊不為所動:“你別唬我,白日里你借如廁之機打暈小柳,試圖逃走,如今又想裝病,一招不成又出一招,你還真是不嫌累啊。”
她抓起宋歸塵手臂探了下脈,冷笑道:“果然,主人說得沒錯,你是個狡猾的狐貍......”
說著,她忽然噤了聲,一臉驚色:“怎,怎么可能。”
方才還沉穩有禮的脈搏這會兒似有若無,大有命懸一線之意。
侍女慌了,倏地抱起宋歸塵往外走。
宋歸塵被一個小丫頭公主抱這,差點咬碎銀牙。
這丫頭看著這么清秀嬌小,力氣怎么這么大?
這究竟是何處?
就連一個丫頭都能把脈問診,還一身功夫。
今日在家里,她身上本就沒有帶什么毒藥,唯一帶著的,就是剛剛狠下心吞下去的卻死丹,這卻死丹有掩藏脈象的作用,然而顧慮到肚中孩子,宋歸塵吞下的量少,過不多時,脈象就會恢復正常了。
“你,你帶我去哪?”宋歸塵掙扎了幾下,“我,我自己走......”
“你不要命了?”
侍女加快腳步,往后院走。
房頂上的杜青衫眼神好,遠遠地看見方才的侍女抱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是小塵。
小塵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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