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認可第八十六章認可:、、、、、、、、、、、、、、、、、、、、、、、、、最新網址:irrxs
自寧安侯府提親之后數日,阿笙依舊被禁足在家,她何曾這般被關過,那一畝三寸地當真叫人憋屈。
這日清晨,侍女抱著一個小木箱子來,說是門房遞過來的,阿笙打開一看,里面有西州航道的消息,還有易瀾山商號的消息,都等著她回應,但因為竇盛康還未解開她的禁足,竟是耽誤了這么久才送來。
“老夫人……”
阿笙話未問出口,卻想起了外祖母那日的話。
如今她記在竇升平的名下,傅榮華才是她該請示的對象,如今事事再去找外祖母便是逾舉了。
“大舅母如今在哪?”
“回姑娘,大夫人現下在繁華院里給曦姑娘選裁衣的布料。”
竇晨曦這婚事雖定在來年,但現下準備已經是有些倉促了,光是量體裁衣這些活計須得反復修改,無論是花色、顏料還是面料都須得一項一項來。
還有別的雜事就更多了,傅榮華這些時日都甚是繁忙。
“可否帶我去?”
竇氏這家宅是三府聯通,經旁院修筑的小路相連,其中道路彎彎繞繞,阿笙到現在還不熟悉。
侍女將其帶去繁花院時,阿笙一眼便看到滿院子的婆子、侍女將一塊塊錦緞、各色花色的樣料展開。
院中,傅榮華一襲流云出岫服端坐一旁,她看得仔細,就連錦緞在不同光色下是否趁竇晨曦的膚色都一一過問。
待阿笙走近,傅榮華淺笑著招呼她上前。
如今竇晨曦的婚事解決了,傅榮華心中憂患已解,自然也不與阿笙為難。
“快給你曦阿姊掌掌眼。”
傅榮華指了指最中間的那一塊面料,如落霞燃天,在天光下騰起粼粼之光。
阿笙看了一眼,道:“色彩飛揚,倒是不襯阿姊淑靜的性子。”
聽阿笙這么說,傅榮華頗覺得在理,又讓人換了另外一塊。
其實阿笙哪里熟悉這鴛鴦婚服的搭配,只不過傅榮華如此看重竇晨曦,自然在她心中是什么錦緞都難以襯得上的,所以阿笙也是順著說罷了。
“舅母。”
“怎么了?”
傅榮華見阿笙欲言又止,細細問道:“可是遇上了難事?”
阿笙舒了一口氣,還是開口道:“我想出府一趟。”
傅榮華微微愣了愣,如今阿笙的禁足是竇盛康下的令,她自然是做不了這個主的。
“此事,你當與老夫人說才是。”
阿笙低眉斂目,打直了背,緩緩道:“外祖母與我說,如今我的事須先問過舅母。”
傅榮華略有些意外,卻還是看懂了阿笙對她的敬重,眼神不由柔軟了些。
“若我說不行呢?”
阿笙抬眸,眉間微蹙,見此,傅榮華微微嘆了口氣。
“你可知為何你外祖父要關你到現在?”
“懲罰?”
傅榮華搖了搖頭,“他是在保護你。”
阿笙不甚明白,她自身其實對于皇帝的這個御旨沒有太大的感受,畢竟她如今并沒有考慮議親這些事,對她來說太遠了。
傅榮華看懂她眼中的迷茫,開口道:“你曦阿姊今日去了貴陽郡主的席面。”
阿笙眼睛眨巴眨巴,不明白她要說什么。
傅榮華知阿笙在學識之上定有過人之處,但深宅大院內的門道,顯然還沒人與她細細講過。
“我們竇府的女兒一向是京中貴女席面的座上賓,這些席面雖然也是吃吃喝喝,賞花玩樂,但卻是一種身份的認可。”
傅榮華緩緩道:“你歸家至今,可有收到任何一家遞來的邀帖?”
阿笙搖了搖頭,她在這府中都快要待得長蘑菇了,哪里會有人邀請她?
“為正你的身份,你歸家的消息,竇府第一時間通曉了京中各大世族,他們是知曉竇氏長房次女學成歸家的,但這帖子卻從來不往你院中遞,便是對你的不認可。”
大院之內人心的博弈不輸前朝政事,阿笙不由想起了從前在上陽園聽到那些夫人們背后議論母親,人前人后兩套手段,但面上的功夫還得做。
但就是這讓阿笙看不上的貴女們,如今也看不上阿笙。
“皇帝那則旨意的意圖我們姑且不論,但它的影響不可忽視。你外祖父是想著等時間長了,大家都忘了這件事,再熱熱鬧鬧的給你辦一場席面,給你做足面子。”
阿笙垂了垂眉目,她明白這些都是為了她好,但她著實沒有時間浪費在這。
“舅母,我有必須要出門的理由,再耽擱不得。”
阿笙的堅持讓傅榮華神色重了重,她亦從竇升平那里聽聞了一二,這個小侄女在外是個做大主意的,深宅大院關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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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榮華緩緩側過身子,看向院中的錦緞,緩聲道:“你若問我,我的回答是不可以。”
傅榮華雖是否定了阿笙的話,但她知道這無法阻止阿笙。
阿笙低身,欠了欠身,復讓侍女領著回了自己的浮生院。
既然竇盛康下了令,她若非要出府,定然不能連累了他人,將侍從都打發走了后,她從側門守門的老張那借來了幾個大木箱子,眾人剛轉身她就翻了上去。
她一個女娘,搬箱子的又都是門房的小廝,根本沒人敢去碰她。
“哎喲姑娘,你可不能逃啊!”
阿笙看了幾人一眼,道:“我知道外祖父不讓我出門,你們不如現在去通知他親自來抓我,慢了可就晚了。”
她一邊說著不要緊的話,手里的動作卻沒停下來,兩三下便翻上了墻頭,順著院外的大樹跑得不見了人影。
漕運碼頭,一群漢子將碼頭的貨物全都圍了起來,而另一側,錦瑟等人帶著武衛與其僵持著。
這群漢子原都是漕運的人,負責裝卸貨物,但數日前,卻鬧出了人命。
張老漢常年在碼頭搬搬抗抗,但畢竟是上了年紀,前些時日下了雨,路面濕滑,張老漢腳下一個沒留意便摔了,那一整袋貨物全都壓在了他身上,三日后,他兒子來說人沒了,要求商道的人賠償。
錦瑟作為此次漕運對接的負責人,她念在老漢勞苦,雖然此事純屬意外,怨不得人,但還是給了些賠償,以示安慰。
但張家兒子,前日里拿了錢次日依舊來要,甚至編造,是商道的人不讓張老漢休息,才導致其摔倒死亡,這一開口便要五百兩。
但此事怪就怪在,當日與張老漢一同搬運的所有腳夫都與張家兒子統一口徑,將事情全部怪在商道之上,認為錦瑟給的那點錢根本不足以彌補一條人命。
錦瑟打聽過,那張老漢并不是一個人緣極好的人,哪能得這么多人誤工來為他討說法。
若是張家那兒子能收買這么多人來,定然口袋里是不缺的。
錦瑟認為這件事有蹊蹺,因此并未再給錢。這群人便日日都在碼頭鬧,還鼓動了不少人。
阿笙看到錦瑟的來信到了碼頭,便見到這副劍拔弩張的場景,她轉頭便看到碼頭邊的角店里,弄墨與茉莉帶著便衣出行的西州侍衛正在里面坐著。
見阿笙走進店,茉莉趕緊朝她找招了招手,她與弄墨也是近日才聽說阿笙這邊發生的事,但阿笙未主動提,也就不便細問。
阿笙了解了事情后,問了一句,“張家那兒子是做什么營生的?”
“沒什么正經營生。”弄墨道:“若非如此,他老子也用不著這把年紀還在干這苦活。”
阿笙遙遙看著碼頭之上向錦瑟叫囂的男子,淺聲道:“環扣帶、牛皮靴,他看著可不像沒營生的。”
聽阿笙這般問,弄墨方細細打量那男子的裝束,那男子雖然穿著粗布的衣裳,但腰間卻是著的環扣帶,這種束帶上面多環扣,因為能掛更多的東西,方便為主子辦事,所以一般府內的小廝常穿。
“皮靴耐磨,看樣子還是個常給主子跑腿的。”
阿笙的聲音不急不躁,“可派人驗尸?”
“張大壯硬是說人已經埋了,挖出來不吉利,怎么都不給驗。我們也報了官,但他們一沒有打砸貨物,二沒有傷人,只是拿著死了人的事鬧騰,耽誤上貨,因著張老漢砸傷的時候碼頭的人都看見了,所以官府便勸我們給錢了事。”
“沒見著尸首怎么確定人沒了?”
“張老漢漕運的兄弟作的證,說是幫著一起埋的,那辦案的差人來說我們做這種大生意的,哪里缺這點錢,給錢了事就是了,就這么結了案。”
這張大壯也是個有心眼的,他不來硬的,倒是四處博取碼頭上人的同情,搞得錦瑟他們不好用強的。
“他就是純耍賴,他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才有恃無恐耽誤著我們。”
茉莉說起來滿肚子的氣,她原想著讓侍衛將其打一頓,后被弄墨勸下了,如今眼熱他們的多,不能多生事端。
阿笙輕輕敲了敲桌面,對茉莉身后的人道:“先去報官。”
“現在人證都站在張大壯那邊,這官司怎么打?”
阿笙睇了睇碼頭上的人,“那些人可是張大壯給錢收買的?”
弄墨點了點頭,這不難猜,否則這世上哪來那么多熱心腸的人成日里跟著鬧。
“這些都是漕運常年用著的人,這碼頭搬抗就是他們的營生,咱們航道是個長遠生意,拉長了看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筆不錯的收益,多少的錢能讓他們放棄這筆買賣,跟著張大壯作偽證?”
“定然數額不小。”
“是了。”阿笙神色淡淡的,“能拿得出那么多錢收買人,可不是一般人家給得起的。而且這里是帝京,咱們這生意是過了朝廷的眼的,還能讓官差這般和稀泥,張大壯除了沒少打點之外,定然是仗了主人家的勢。”
阿笙繼續道:“再說了,他們這般找咱們晦氣,除了讓我們不痛快,可影響不了這航道的主事權,討不得什么大的利益。換句話說,他們就是純鬧事的。”
“花這么多錢卻只是來耍無賴?圖什么?”
阿笙嘆了口氣,“這種花大價錢找人晦氣的高門子弟,咱們還得罪過第二個么?”
阿笙說完便看向茉莉,她當即省過來,“司徒昭?”
“除了這個英王世子,我也想不到別人了。”
茉莉眉頭皺緊,一手已經握成了拳。
阿笙一手支著下巴,看著碼頭之上一群人得意洋洋的模樣,懶聲道:“他們既然要鬧,咱們就陪他們鬧,看誰鬧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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