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巍巍

第一百七十章 可有心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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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正亮,阿笙淺嘗了一口碗中的金桂燕絲粥,又才放下手中的湯碗。

她這幾日身子不適,安氏便許她多睡了些時候,這時才進早膳。

此時院外的嬤嬤前來報,辛氏又遞了拜帖。

阿笙垂了垂眉目,向那嬤嬤吩咐道,依舊稱自己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自上陵歸來,辛弘文便三兩日上竇府邀約,但阿笙應過一次后,便再也沒應過。

安氏執盞淺抿了一口茶水,又掃了一眼阿笙。

見她神色如常,不由開口詢問。

“不是想要與辛氏打好關系,為何這就對人避而不見了?”

阿笙抬首,淺笑了笑,“過于頻繁了。”

自兩場盛宴之后,辛弘文便尋阿笙尋得頻繁。

外人眼里,他不過是追求心悅的女子。

但阿笙心里卻清楚,這是盛宴過后,辛家看到了她身上更多的價值。

因此,辛弘文才會這般殷勤,更勝從前。

阿笙圖利,他們卻圖她這個人。

便是在錯的地方施力。

見嬤嬤并不退去,一臉為難的模樣。

阿笙問道:“可是還有別的事?”

嬤嬤道:“是辛家大公子親自送來的拜帖,剛好遇到大爺離開,就將人先請了進來。”

竇升平不知事情原委,見是辛家來人,便自認不能怠慢了。

如今人是已經到了前院,總不能就這么晾著。

阿笙聞此,對安氏道:“孫女去去就回。”

安氏點了點頭,道:“不著急,你且處理好了。”

阿笙起身欠了欠身,而后隨著嬤嬤往前院而去。

深秋時節園中不少綠樹敗成了枯枝,阿笙攏了攏身上的袍子,輕咳了一聲。

帝京的秋冬總有些干澀,她近日不免有些咳嗽。

嬤嬤小步在前面帶路,行至前院,遠遠便能看到一青袍男子在云臺等候。

阿笙示意嬤嬤就此停步,而后自己獨自走了上去。

阿笙端著謙和的笑,與辛弘文見禮。

辛弘文見她穿著厚厚的袍子,便知她當真是身體欠安。

原本他還以為,阿笙是刻意找理由避見自己。

“辛大哥是有要事?”

阿笙這么一問,辛弘文復才開口。

“是今日翡翠湖那邊有游船,還想著邀你一同前往。”

說完這話,辛弘文苦笑了笑,“但你現在應當還是修養為好。”

“游船?”

見阿笙似乎有些興趣,辛弘文隨即道:

“是宗親王著人將幾大歌坊都搬到了湖上,很是熱鬧。”

阿笙與宗親王也算是有幾面之緣,那個人可不是表面上看著那般紈绔。

她斂了斂眉目。

“聽聞,朝廷欲新建水師,圣上有意交給宗親王統帥,他如今還有閑情玩樂?”

辛弘文聽到這,有些意外,這件事今日早朝剛定,阿笙便已然知曉。

他斂了斂眸光,卻是笑而不語。

阿笙見他這副模樣,倒也不追問。

辛氏家主極力扶持大皇子,但辛弘文卻與宗親王走得近。

他的立場阿笙不便多探。

但阿笙這片刻的沉默,卻讓辛弘文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的隱瞞而生氣了。

他正欲解釋,卻對上阿笙淺笑的眉眼,靜定而淡然。

她的態度過于淡然,仿似自己說不說對她而言,都無差別。

辛弘文不禁想,究竟是這件事對她而言可知可不知,還是自己這個人說出來的東西對她而言并不重要。

他不由想起風華宴以及認親儀上風姿綽約的兒郎。

阿笙出自華清齋,她見過的俊秀之才太多了,自己究竟能否入她的眼?

有些念頭入了心,便如蠕蟲嚙骨一般,讓人不吐不快。

辛弘文微垂著頭,勾起了唇邊的笑,開口道:“阿笙,你可有心儀之人?”

辛弘文這話說得自然,他抬頭看向阿笙,仿若尋常的談話一般。

但這話畢竟有些冒犯了。

而阿笙卻是依舊端持著謙和的笑,似乎并未因此而有怒意。

“有。”

簡單一個字,如重錘一般砸在辛弘文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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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一滯,而后依舊端著輕松的笑意。

“不知是哪家兒郎能得二姑娘的青睞。”

阿笙看著辛弘文眸光中的期盼,毫不猶豫地道:

“裴鈺。”

辛弘文微微一愣,試探似地問道:“禮教無雙的裴氏九公子?”

見阿笙點頭,辛弘文眉頭微蹙,眼神中多了些探究。

裴鈺太好了,好到辛弘文自問同輩中,遠沒有能出其右之人。

但他留給世人的傳奇太多,與常人而言太過飄渺了。

阿笙此時將裴鈺拿出來,倒更像是為了敷衍他。

“可他已經……”

“死了。”

阿笙的語氣清淺,讓人聽不出喜怒。

“他雖然過身了,但我對他的記憶卻猶新。”

裴鈺死在名聲最盛之時,也在人心中刻下最深的痕。

阿笙的話說得太認真,讓辛弘文不得不信。

見他一時沉默無言,阿笙微微嘆了口氣。

“辛大哥,我是愿意與你為友的。”

但也僅止于此了。

辛弘文眸光一滯,阿笙并未將話說透了,是給了他顏面。

這話未說透,二人便還可為友。

他亦是聰明之人,哪里會不懂這話中的余地。

辛弘文淺笑著垂眸,“我懂二姑娘的意思了。”

聽得辛弘文這話,知他肯放棄,阿笙不由微微松了口氣。

“既然這篇已經揭過,我倒還有別的事可以與辛大哥聊聊。”

辛弘文點頭,“請說。”

阿笙睇了一眼庭外候著的嬤嬤,嬤嬤會意,索性將云亭內外所有全都清了出去。

見她這般謹慎,辛弘文不禁正了神色。

“我知道辛大哥會與我結識,多少有著府中長輩的關系。”

阿笙這話一出,辛弘文不由心中一滯,正欲解釋,卻見阿笙安撫似地笑了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你我生于大族,對于這些心中有數,便無須再說場面話了。”

見阿笙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辛弘文便也不辯駁了。

“是我此前所為失了考量,才會觸及辛氏的一些事,但這些事與我而言并未有貴府想的那般重要。”

阿笙神色淺淡,她不由想起了裴鈺曾經與她說過的話。

“帝宮里面坐的是誰,我并不關心,辛氏族內之事,我更不會干預。”

“但若是有人欲打我族人的主意,我必爭個魚死網破。”

阿笙的語氣輕柔,但言語鋒利,如鑿刻般印進辛弘文的心中。

一個如此年紀的女娘卻能說出這番話來,辛弘文此時不由懷疑,自己當真了解竇府這二姑娘么?

阿笙的話未說明,但辛弘文心中明白她到底在說什么。

他沉了沉眉目。

“我自是相信二姑娘,只是我父親怕是不會輕信……”

辛弘文臉色為難,他低斂的眉目讓人看不清神色。

阿笙淺淺笑了笑。

“令尊怕是忘了,合德公主與我為友,大皇子得公主相助,我又怎么會做出不利于他的事?”

“更何況,圣上膝下唯有這一個嫡子,大皇子的前程是眾望所歸。”

辛弘文微凝著目聽完阿笙這些話,但他卻并未對此置評。

而是道:“我會將二姑娘的話帶給父親。”

阿笙聞此,垂首見禮,“那便多謝辛大哥了。”

帶辛弘文離去,阿笙復才沉了神色。

“這辛弘文可沒那么簡單。”

清冷的音色起,阿笙才看到不遠處的假山背后走出來一人。

那人身著凌云浮雪服,以玉骨簪發,天光灑向他的那一縷,正好照亮了他身前的幾縷長發。

如畫中之仙朝阿笙緩步走來。

阿笙眉目微蹙左右望了望。

這竇府的守衛都是死的么?讓這人這般容易就匿了進來!

“你什么時候到的?”

裴鈺勾了勾唇,如畫的眉眼帶上了一絲笑意。

“在你說我死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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