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來客第二百六十九章來客:、、、、、、、、、、、、、、、、、、、、、、、、、:irrxs
今年的年節稍晚了些,已經可見著春的苗頭,才見各家各戶張貼年帖。
今日的天正好,竇府前后院都開始做大清掃,就連阿笙養魚的小池子也被撈了個干凈,這一大早的動靜讓阿笙睡得不安生,便起了開始處理一些事。
這些時日竇府收到拜年的帖子不少,雖然回帖都由傅榮華負責,但有些人情往來,還得阿笙親自主筆。
寫完那些,阿笙看著一張空白文紙微微有些發愣。
裴鈺道年節之時他該到上陵的,但前些時日阿笙派人去上陵問安,才知道不僅裴鈺沒來,就連裴老夫人也已經回江淮有些時日了,而阿笙已經許久未收到江淮的來信。
此時阿笙遂才想起阿四的那封信,他信中只道因平南學考的事裴鈺被族內召回,但細細想來,能讓他無暇顧及帝京之事,想必裴氏族內對此事看得甚為嚴重。
她細想了良久,顰蹙的眉目間是天光投下的剪影,而手中的筆也一直被她提著,容得濃墨緩緩滴下。
待阿笙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在紋理細膩的文紙上胡亂寫了個“九”字,又趕緊換下紙張,重新著墨。
這一封是給江淮裴老夫人問安的信,但末了卻是在問著另外一人甚安否。
這封信寫完,她工整地放進尋常的問安貼內,忽又覺得哪句話似乎有些欠妥,又拿出來重新寫了一份,就這般反反復復,丟了一地的文紙,臨近午時才將這則問安貼送出去。
小桃來喚她的時候看著滿地的文紙,滿是錯愕。
“姑娘,您這是在寫上奏的折子么,這般謹慎?”
阿笙并不理會她,將筆擱好遂起身。
“可是祖母那邊傳膳了?”
小桃搖了搖頭,“老夫人今日約了薛老夫人和薛家的郡主娘娘去游園,不在府內用膳,一大早就離府了,見你忙著就沒來打擾,只留了話。”
阿笙聞此只“哦”了一句,便準備往外走。
“對了,有人來尋您,現下在妙勝庭候著。”
“誰?”
“說是叫靜嚴。”
“靜嚴師父?”
阿笙略有些驚訝,靜嚴如今被宗親王安排進了軍機閣,多在東海,甚少返京,今日前來必是有事,她剛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吩咐道:
“讓后廚多備一份棗糕。”
交代完這些她便再未耽擱,往前院而去。
妙勝庭外,兩名小廝聽著貴客的吩咐,從書房將棋盤抬了來,恭敬地放在案幾之上,又為男子續上了茶水,復才垂首離開。
待阿笙到的時候,便見靜嚴一襲素色長袍坐在案幾之前,如今他也不著那修行人的服飾了,這一身青色錦袍襯得人矜貴了許多。
“靜嚴師父!”
靜嚴抬眼便見阿笙揣著歡喜朝自己一路小跑而來,她今日著的一襲天青鴻雁服,步子邁得大,這模樣跟從前倒是一模一樣,絲毫不像外面傳言的那個竇二姑娘,他不由失笑。
阿笙急吼吼地跑到靜嚴面前,素才端正地以文士之禮相敬。
“靜嚴師父這是來找我下棋的?”
阿笙看了看案幾之上的半盞熱茶和一盤棋局,這棋顯然是靜嚴提前布好的。
“都這個時辰了,不如在我府內用完膳,咱們再下棋?”
靜嚴聽得這話,笑了笑,“回京匆忙,午時要去王爺府內,恐怕只有這一局棋的時間來與你聊聊。”
聽聞這話,阿笙遂坐在了對弈的位置之上,細細端倪著靜嚴布的這盤棋,還真被她看出來些門道。
“這一招誘敵之計,都送到了王棋面前,為何卻不動手?”
阿笙這話一出口隨即微微一愣。
“靜嚴師父,你是為了宗親王走這一趟?”
靜嚴并不否認此話。
“你將從南方捉回來的人送往公主府有多久了?”
阿笙細細算了算,“約有半月時間了。”
“那可見公主府有什么動靜?”
阿笙搖了搖頭,“合德做事謹慎,恐怕也是防著有詐,所以如果沒有十成的把握,她也不肯親手揭穿大皇子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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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她好歹是收下了,等她的人查驗有了結果,自然會有所動作。”
靜嚴對她這話卻是不置可否。
“她現下懷疑這人是宗親王送去的。”
靜嚴這話不難理解,畢竟如今帝宮局勢各方,與合德一樣站在大皇子對立面的,便還有太后屬意的宗親王。
雖然宗親王至今并未直接站出來,但合德卻還是難免懷疑這是他人的借刀殺人之舉,她可不愿平白做了他人的刀子。
聽聞這話,阿笙不由微瞇了神色,若是合德就是要吊著此事,遲遲不愿動手,難免不會被辛氏的人從中動手腳。
揭穿大皇子身世這件事,宜早不宜遲。若是等辛氏回過神來,她那公主府可保不下一個先皇后的姘頭。
見阿笙省過來這件事,靜嚴執棋落子,在琉璃棋盤之上砸出清脆的聲響。
見此,阿笙亦執棋跟上。
“那便還需要有人再推她一把了。”
靜嚴甚是同意阿笙這話,不由點了點頭。
“所以還需要你出面。”
“我?”
阿笙微微蹙眉,這件事她本不愿現身,以免竇府其他人再次被牽連進去。
“大公主雖然如今與你并非一路之人,但有一點不可否認,她信任你的能力,乃至于你的判斷,所以此事還需你來做。”
靜嚴抬眼看了阿笙一眼,而后又提起一子,卻是落到了王棋左上方一個無關緊要的位置之上。
“旁敲即可。”
阿笙定靜地看著靜嚴落下的這一子,棋子光潔,在天光之下泛著溫潤的光,卻似靈光一閃讓阿笙省得了靜嚴的意思。
“我明白了。”
阿笙勾了勾唇,將手中的棋子放回了盒中,遂招來侍從,吩咐道:
“去城中的珍寶軒選三份厚禮,以年節恭賀的理由,分別送往辛氏、大皇子和公主府中……”
說著她頓了頓,“送往辛氏與大皇子的禮要比公主府的多一份,讓人從中城當著眾人的面送去各家,務必讓那些市井閑人看清楚了。”
一份年節的賀禮,倒似尋常,但竇長笙送去大皇子府與辛氏的這份厚禮卻又能給人無數的遐想。
待阿笙吩咐完,遂才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笑著對靜嚴道:
“這法子可對?”
阿笙的這份禮雖也只是平常,卻能讓有心人誤以為那是她向這二者靠攏的信號。
人人都知道竇二姑娘是個精明的商人,而一個精明的商人不會立于危墻之下,總是會選擇最有利的一方。
阿笙的這份禮無疑也是在告訴合德,無論如今帝宮這一局的席面之上站了多少人,她看好的卻是大皇子,那么合德為了讓四皇子站住腳跟,首要要解決的,還得是大皇子。
靜嚴臉上是滿意的笑,卻還是不由微微嘆了口氣,比劃了一下。
“想當年你才這么點高,就連課業都讀不明白,現下我不過一句話你便能省得那么多,唉,倒顯得我老了不少。”
聽聞靜嚴這話,阿笙勾了勾唇,打直了背脊,笑道:“那也要師父教的好呀。”
她這話哄得靜嚴哈哈大笑。
此時,小桃躬身上前,笑著對二人道:“姑娘,可傳膳了。”
聞此,阿笙看向靜嚴,“真不用些?”
靜嚴罷了罷手,而后起身理了理衣衫,“真不用了。”
見此,阿笙回首對小桃道:“讓后廚將棗糕裝盒,給靜嚴師父帶走。”
靜嚴聽聞她這話微微一愣,從前在華清齋時,阿笙為了向他討教,便日日往早集去買棗糕,每日清晨一推開門,就能見到一個小女娘手里提著棗糕對著自己傻樂。
這么些年了,她還沒忘自己這喜甜的愛好,靜嚴念及此,心中不由一暖。
“我那小廚房的糕點師傅是我專程請來的,手藝可比西陵早集好多了。”
于是那一日,宗親王在家中設宴,眾人盛裝出席,唯有軍機閣的這位閣老提溜著一個食盒大搖大擺地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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