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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在回精洗房的路上。五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可輕輕心里卻是一片冰涼。自己只是想安份做個小宮女,怎么也是這么難呢?
都是那個死妖婆,沒事找事多什么嘴?詛咒你一輩子沒男人愛!你個死妖婆,本小姐記住你了!無奈之下她只好找個目標罵上一罵,心里這才痛快些。命運的大河既然注定要向東流向大海,她這朵小浪花也只能隨波逐流了……
待她邊走邊罵,用堪比龜速的步子走進精洗房的院子時,還在想著等下怎么和月兒說起自己又要換工作的事實,突然間嘩啦啦圍上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拉著她問道:“輕輕,聽說淑妃娘娘看上你了?”
“輕輕,你要去淑妃娘娘宮里了?”
“輕輕,你是怎么討好淑妃娘娘的,教教我們呀?”
“輕輕,你以后混好了,可不能忘記我們……”
“是呀是呀,我們還要在這洗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消息傳的真快呀。輕輕被這么一鬧,愈加頭昏腦脹,哭笑不得。自己千躲萬躲的,哪里想到是別人千求萬求的?那月兒會如何想?會不會怪自己當時要她離場,以至于現在只有自己得了淑妃的“眼緣”,有個個“好前途”?
輕輕正尷尬地應付著精洗房的同事們,見蘭姑姑走過來,月兒跟在姑姑身后,擔憂地看著她。還好,月兒不是別人,月兒理解她。
輕輕扒開人群走到姑姑面前,行禮道:“姑姑。”有沖著月兒擠出一個笑容。
蘭姑姑默默地看了看她,嘆氣道:“周總管派人來過了,交待你明天收拾一下就去瓊華宮。你一直是個穩重的孩子,姑姑也沒有什么可交待你的。這一去,你……好自為之吧。”
輕輕分明看見了蘭姑姑眼角的擔心,心里感動,沒想到除了月兒,姑姑看來也是個明白的。到底是皇宮里的老人……她深施一禮道:“輕輕謝過蘭姑姑這些日子的照顧,謝蘭姑姑教誨。”蘭姑姑只是擺擺手,轉身走了。
蘭姑姑才一離開,月兒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問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去問個話就進了瓊華宮了?”
輕輕苦著臉,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開始也就是問了落水一事,后來淑妃說要看我的手帕,看過之后,一個老妖婆就把我留下了。我現在還暈著呢,要說是看上我的針線活,可以淑妃的眼界,什么好的沒見過,還巴巴地扣留我一個小宮女?”
月兒聞言皺眉,道:“扣留?”
輕輕無力地說道:“我感覺就是被扣留了。月兒你說,她們把我放在瓊華宮,會不會是個監視的意思?”
月兒一驚,道:“監視你?沒有那么嚴重吧?”
輕輕把半個身子都壓在月兒身上,似乎沒了站起來的力氣,說道:“我也希望不是。只是這一去,不知道又有什么等著我呢……”
月兒拍拍她的頭,安慰道:“別多想了。不就是去做針線嗎?你針線也不差,她們就算是想要監視你,可你又沒有什么可以被監視的地方,怕什么!”
輕輕又是嘆息幾聲,被月兒拖回寢室,順手把她丟在床上后,月兒開始幫她整理東西。輕輕看著她收拾,心里暖暖的,口里說道:“這就開始收拾?難道你就這么想我走?”
月兒先是白了她一眼,又緩緩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有些不舍地說道:“你要走了,我也不知道能幫你些什么了。到了瓊華宮,我們就不方便再見面了。這宮里,我也就跟你能說上話,以后,你我都是孤家寡人了……”
輕輕也是沉默,過了很久,才說道:“等我明天走后,你幫我跟秦六和程海那兩個小子告別吧,還有,告訴趙武哥別再來找我了……”
月兒沒再說什么,只是點點頭。
第二日一早,輕輕揮手告別了精洗房的同事們,迎著初升的朝陽,走進了瓊華宮。進了宮門,沒有見到淑妃和老妖婆,只有蘆薈過來,帶著她去了后殿的一個小院子里,指了一個房間讓她安置下來,說道:“你先呆著吧,要做什么,聽明霞吩咐好了。”
輕輕還待問問明霞是哪個,但見蘆薈急匆匆走了,只好把問題咽下去。
瓊華宮的宮女們,大多都住在這個小院。輕輕在一個空的床位上放下自己的小包裹,隨意打量著自己的新房間。房間不錯,通風,向陽。比自己在精洗房的十人間要好上許多。空間也不小,靠窗的地方擺了兩個繡架。繡架旁邊各放著一個雜物籃,一個里面放著些各色絲線剪刀布頭等物,一個籃子空著。看來自己的室友也是專職做繡活的?這瓊華宮也只有一個淑妃,能有些什么,需要兩個人來繡呢?繡房的手藝不是更好?
她正想著,一個宮女推門進來,見房間多了一個人,先是有些驚訝,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開口詢問道:“新來的?”
輕輕聽見聲響早早站起來,聽見她問,笑著說道:“我叫馮輕輕,蘆薈姐姐帶我來的。見過這位姐姐。”
那宮女先是“哦”了一聲,后又說道:“我叫明霞。”
輕輕贊道:“見過明霞姐姐,姐姐名字真好聽。”這個明霞年紀看來已是不小,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不像輕輕一樣梳雙丫髻,而是梳著一個平實的垂髻。(所有宮女的衣服顏色和式樣都是相同的,只是宮女年齡在二十歲以下的一律梳雙丫髻,過了二十,則必須梳垂髻。)
“只是個名字,有什么好聽不好聽的。”明霞并不熱情,只是一臉平淡地領著輕輕在小院子里轉了一圈,指點了她一些生活設施后,又回到房間。在繡架前的凳子上坐下,說道:“你用旁邊那個繡架。我們這里活不多,平日里除了繡娘娘的小衣、手帕、香袋等物品外,奶嬤和蘆薈也會有些私活吩咐。你既然是娘娘親自看上的,想來繡活也是不差的。聽說你繡的手帕得了娘娘贊賞?”
輕輕笑道:“那只不過是自己閑暇時繡著玩兒的。娘娘也就是那么隨口一說,可比不上姐姐有經驗。以后還請姐姐多多指導呢。”雖然你板著個臉,但我卻不能板著臉呀。干嘛那么冷漠,和氣一些大家都舒服嘛……
明霞見輕輕一直都是笑臉相迎,臉色多少和緩了些,說道:“把你的那塊手帕給我看看吧。”
“恩。”輕輕從懷里掏出那塊“惹禍”的手帕遞了過去,道:“繡的不好,請姐姐指點。”
明霞接過手帕看得很仔細:“恩,針線上的底子還不錯,這花樣倒是很新鮮。”說完又把手帕還給輕輕,起身從床邊的柜子里拿出一些各色絲線和幾塊不大的布料,放在輕輕面前,說道:“你先繡兩塊手帕給娘娘看看。照著你那花樣繡。對了,娘娘閨名單字一個‘嵐’字。”怕輕輕不知道是哪一個,又用手指在繡布上比劃了一下。
繡上個藝術字嗎?那倒也不難。輕輕松了一口氣,說道:“多謝明霞姐姐。”
那明霞只是“嗯”了一聲,就拿起針線做起繡活來。輕輕見狀,也只好坐下,開始琢磨起自己的藝術手帕。
轉眼過了幾日,輕輕見每日里自己只需要呆在房間里做繡活,并不需要到前殿去,不要說淑妃再沒有見過,就是那老妖婆和蘆薈也沒有露上一面。原本還擔心主子身邊是非多呢,現在看來自己離主子還很遠,小心一些,還是能做個“隱形人”的,心里也輕松了不少。
“明霞呀,那個輕輕這幾日表現如何?”奶嬤問道。
明霞躬身答道:“回嬤嬤,輕輕她一直都在做活,沒有出過院子。”
“哦?”奶嬤有些不信,問道:“難道你告誡過她不能隨意走動?”
“沒有。奴婢不敢多嘴。”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奶嬤皺眉,額上的皺紋又多了許多,暗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她根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