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上之臣

第230章 她不會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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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她不會信你

“第二胎了。”凌淵在院里石桌旁坐下,“去年生過一窩,四只,傅容抱走一只,少康媳婦兒抱走一只,還有兩只留在府里抓耗子。”

長纓聽聞瞅了眼他,想想讓這位威風凜凜的侯爺挎著一籃子貓過來也是難為他了。

再看向這幾只怯生生立在石桌上喵喵個不停,便道:“那我留幾只下來吧。”

“全留下都行。”

凌淵沒意見,本來就是給她帶過來的。只是從前他怎么就不知道她這么愛這些玩意兒?

“那不行,全留下了,玉骨頭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會傷心的。”

凌淵望著她,沒再說什么。

長纓撈了了兩只在懷里揉著,問他:“東宮那邊怎么樣?”

“早些日子看來是不想跟我低頭,所以不斷往顧家跑,可惜顧廉不搭理他,這幾日也就去的少了。”

凌淵接了紫緗端來的茶道:“我估摸著他來尋我也就是這兩日的事了。”

皇帝只給了宋逞半個月,而半個月已經快到了。

他倒并非定要與楊際較這個勁,楊際若肯認栽,他也不是不可以去見宋逞放他一馬。

眼下皇帝手頭能任用的人有限,要一下頂住十幾個缺也不容易。所以宋逞雖然奉旨監查,應該也不會太執著。

當然,能把楊際撕塊皮下來他當然也是樂意的,畢竟誰不想把作妖的踩到地下磨擦?

但楊際顯然不會這么做,所以也不必這么想。

“侯爺!”

長纓正想說話,這時候郭蛟疾行進來道:“都察院那邊又有了情況!晉王于早上也向都察院呈交了狀子,告漕運司參政柳爍貪贓枉法!

“且同時遞交了證據,并且還連帶拉出底下好些官員來!那些罪狀里還有跟倭寇勾結的,看模樣,比想咱們的還要有力得多!”

凌淵端到了嘴邊的茶旋即停下。

他看了眼長纓——

長纓也沒防備楊肅會來湊這個熱鬧,這事跟他不是沒必要出風頭嗎?

他居然這么不安份,且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快到期限的時候把罪狀懟出來,這是打算借著凌淵這股勢頭推著宋逞把漕運司挖下一大塊肉來?

不不,這不是他要針對漕運的事,而是他這么一來,是弄得楊際想跟凌淵妥協都妥協不了了,他這不是逼著楊際跟凌淵撕破臉么!

這家伙!

剛想到這里,凌淵這邊就冷著臉把茶杯往桌面一擺,起身往門口走去了。

“侯爺!——表哥!”

長纓愣完之后來喚他,人家卻已經消失在門外。

楊肅安排好漕運司的事后,就進宮見了皇帝,把有意接管五城兵馬司的事說了。

皇帝道:“朝中沒有皇子掌五城營的先例,尤其如今中城兵馬司是你六弟媳楚王妃的父親在擔著,更別說你還要總攬三城。倘若違例給了你,只怕臣子們不會服。”

“兒臣知道五城營指揮任職規章,但父皇不覺正是因為掌管的都是宗親皇戚,才會弄得城里四處烏煙瘴氣么?

“昔日于危急之中救下兒臣的沈長纓,自打回京之后多番被人言語攻訐,近日更甚至有居心叵測者闖到沈將軍居所鬧事,這都是五城兵馬司當差不力的表現!”

皇帝撩眼看了看他:“她被欺負了你跟朕嚎有什么用?”

楊肅噎住。

皇帝看完折子,撐膝又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但你得先拿出政略來。空口奪權可不容易。”

楊肅把長纓寫的政略呈上去:“已經有了。”

皇帝接來翻了幾頁,點點頭:“倒是寫的細致。但還是得先找幾個人通通氣再說,沒人附和,不容易通過。尤其又是這節骨眼上。”

楊肅此來目的是說服他,他答應了他也就不再多說。

揣著冊子回府,想著忙得連中秋節也沒曾跟長纓一塊兒過,這會兒終于能去看看,剛準備起身更衣管速就來道:“王爺,武寧侯來了!”

凌淵跨進殿門,徑直走到他書案前:“你這當口舉報柳爍,幾個意思?!”

楊肅索性靠入椅背:“能有幾個意思?東宮自作自受,連顧家都不搭理他,我若是不伸腳踩兩把,也太說不過去了不是?

“再怎么說咱倆也算是有共同的敵人,這事兒不值得動肝火。”

“你倒是真有臉!”凌淵道,“東宮固然居心叵測,可你楊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說起來你也不過只是想就此把東宮對凌家的那點念想給斬斷而已,跟東宮對凌家使的那點子手段有什么區別?”

這兄弟倆簡直是一個比一個奸滑!

楊肅趕在這當口把漕運司罪狀呈上,便無異于火上澆油,宋逞受理了此案,便再無因朝局而周轉的可能,楊際此番必然敗在他們手下,付出十幾個不同階層漕運官員的缺額來。

而此事雖說他楊肅已經下了水,但算起來“主謀”還是他凌淵。

因而事后這筆賬,楊際少不得得算在他凌淵頭上。

這樣一來,楊際想要再打凌家的主意,拉攏他凌淵,是絕無可能,他不會干,楊際也絕不會放這個心。

也就是說這天殺的是趁著他反擊楊際這股勢,既把楊際給踩了,又讓他凌家轉投東宮的念頭徹底絕了,一個人給占盡了便宜!

他當然是不可惜不心疼,但讓姓楊的這混蛋把他給利用了,這口氣怎么順得起來?

“我要是個良善之輩,早就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楊肅笑了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么好的機會,不利用豈不可惜?

“你就當成是咱們倆聯手打個配合不就成了?放心好了,就為這么點事,不會有人疑心你武寧侯跟我楊肅有貓膩的。”

說著他坐直身,正色道:“當我欠你個人情。”

話說到這份上,凌淵倒也不便再較真,只是心里仍是窩囊的,深剜了一眼他,他寒臉道:“你這么無恥,她知道嗎?”

楊肅斂色:“侯爺該注意一下措辭。我這是審時度勢,決策英明。”

凌淵冷笑:“你猜我要是跟她說你親自承認這么做是為著逼我歸順你,她會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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