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王爺,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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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向誰提親?”
我詫異的說了這么一句,迅速拉開到安全距離。
對于我的舉動,墨南潯倒是不以為意。
他盯著我,笑意更濃。
“霍宜柔!”
墨南潯想要跟霍宜柔提親?
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母親,你說好不好?”墨南潯溫軟的聲調像是能滴出蜜來,“把霍宜柔娶回王府,才方便讓你隨意折辱!”
我的心瞬間一沉,與墨南潯咫尺的距離,卻像是隔著山海。
我自詡看透人心,卻偏偏看不透他。
“呵!”我鎮定下來,輕笑出聲。“既然你已經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郡主,便清楚她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人!”
公主府再不復往日輝煌,也好歹是皇族血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們的掌上明珠,更不是尋常人可以癔想的。
“堂堂世子娶一個庶女,算是她高攀了!若是放著她留在公主府,礙于公主駙馬的面子,你最多只能小懲大戒。可若是抬進了攝政王府,你便是她的主子、她的婆母。婆母教訓兒媳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是打殺一個身份低賤的妾室!”
危險!
我的心里猛然冒出這么一個信號!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不過墨南潯的提議聽起來……很誘人。
我畢竟已經嫁進了攝政王府,于公于私都不能經常回公主府,自然也不能搓磨霍宜柔。
若讓霍宜柔進攝政王府,那么多的是法子整治她。
“聽起來,世子似乎是吃定了霍宜柔。”
我拖著下巴,好整以暇的望著墨南潯。
“不不不!”墨南潯輕輕搖頭,“我要娶的不是霍宜柔,而是庶女沈易安。母親,小心隔墻有耳。”
說到這,墨南潯起身作揖。
“那么,孩兒告辭了!”
墨南潯離開后,我卻有些心不在焉。
凡事有得必有失,天上不會掉餡餅。
他幫我,自然有他的目的。
隨著夜色降臨,墨北寒準時現身。
“王爺,你看!”
我笑著迎過去,獻寶似的舉起一疊嶄新的褯子。
“這是妾身親手做的,王爺試試合不合身!”
墨北寒只看了一眼,耳根子瞬間通紅。
“暫時不用!”
干咳兩聲,墨北寒別開臉。
“可是……”
“小哭包,本王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不給我說服的機會,墨北寒將我按回椅子上。
而后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直視我的眼睛。
“本王替你救出母親可好?”
“啊?”
一時間,我沒回過味來。
母親?
我的母親早死了!
“當初霍明珠挾持你的母親這才迫使你嫁來的王府!若不想永遠成為她的傀儡,必須將你的母親平安帶離京城。本王思前想后了許久,覺著還是軍營最安全。”
說到這,墨北寒指了指床榻。
“本王的虎符被一分為四藏于甲胄之上,只要拿著它便能任意調動本王的兵馬。”
原來墨北寒所說的‘母親’是劉氏。
不過,倒是有心了。
“可據妾身所知,鎮守邊關的將士不是無詔不能回京的嗎?”
虎符!
朝廷上下多少人虎視眈眈的寶物,墨北寒就這么輕易交付于我了?
真是心大!
“特事特辦!”墨北寒一臉認真道,“原本讓你嫁過來已經讓你受盡了委屈,本王再不想你因為母親的安危而整日憂思!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是活在蜜罐里的。”
話已至此,墨北寒像是想起了什么。
“下回離開留個字,我好提前等著你,免得又被鬼嚇哭了!”
“王爺,上回你是怕我遇鬼才特意去迎我的?”
猛然間,我想起了昨夜的‘偶遇’。
“路過而已!”墨北寒立刻板著臉,“對了,明日你讓下人送來些碳火和厚褥子!北冥已近深秋天氣寒涼,你穿得這樣單薄怕是會生病的。”
墨北寒起身走向床榻,從枕頭下取出一個小包裹。
“拿著!”
我下意識的接過,打開一看居然是一雙毛茸茸的手衣。
“王爺,這是送我的?”
“本王看你的手指有些紅腫,睡著了還時不時的撓幾下,想著該是凍瘡要犯了,順便給你做了一雙保暖,你戴上去看看合不合適!”
望著那雙做工有些粗糙的手衣,我的心尖一顫。
除了逝去的母親和已故的師傅,沒人會記掛我。
墨北寒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卻沒想到心會這樣的細。
“王爺你真好!”
無視墨北寒逐漸漲紅的臉,我將手擦了又擦,這才將手衣套上。
雖然松松垮垮的,但還是開心的笑彎了眼睛。
這是兔子毛吧?
好軟好滑啊!
“看著有些大了!”墨北寒將視線從我的身上挪開,忽然皺著眉一本正經起來。“本王拿去改改!”
不由分說,墨北寒奪走了我還沒焐熱的手衣。
我托著腮,目不轉睛的看著墨北寒穿針引線。
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師傅。
小時候我的道袍壞了,都是師傅親手縫補的。
被針扎得齜牙咧嘴,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師傅為了我既當爹又當娘,差點毀了道心。
他那時總是對我抱怨,說我影響他飛升了。
“好了!”
忽然墨北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咬斷線頭,將手衣遞給我。
“再試試!”
我點頭接過,這回正合適。
“這下子不怕生凍瘡了!”
“凍瘡一時半會根治不了的!等本王醒來給你配方子,將養個幾年便會痊愈!本王的那些兵崽子,就是這樣給治好的。”
“王爺!”
在墨北寒再次自顧自的絮叨時,我忍不住打斷。
“嗯!”
“你認識墨南潯嗎?”
“不認識!”墨北寒果斷搖頭,“怎么了?”
“妾身懷疑王爺的毒是他下的!”
我將墨南潯被過繼、準備納霍宜柔為妾、還有我懷疑他下毒的事全部和盤托出。
墨北寒聽到最后,臉色越發的凝重。
“本王十多歲便征戰沙場,一直鎮守邊關從未回過京城。和族里的人素無瓜葛又何來恩怨?所以,墨南潯為何要毒害本王?”
“我也很想弄清這件事!”我趕緊道,“王爺,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但說無妨!”
見墨北寒應允,我急忙起身對他耳語幾句。
“你想假意和墨南潯合作?”
墨北寒忽的拔高音量,眼神諱莫如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有和墨南潯‘同流合污’,才能博取信任。
更何況在我看來真正的威脅不是墨南潯,而是另有其人。
“可這等于是在與虎謀皮!”墨北寒果斷拒絕,“一切等本王醒來再做定奪,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只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