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舵主,燕云有楊元帥在,即便兩國開戰,遼人想打進來的可能性也不大,我不過一江湖閑人,又不是朝庭謀臣將士,這些軍國大事實用不著我來操心,關于封賞一事,我會和楊元帥打招呼,賞賜什么的就算了,當今陛下若真念此情,能記我一份人情足矣!至于皇長子,呵呵……”蕭楠微微一笑,淡淡的接了一句,說到趙佑的時候,眸光微瞇了一下,最后只化為兩聲呵呵冷笑。
“皇長子如何?莫非他想對長老不利?”田蒲聽得心頭一緊,忙問,按說蕭楠救了趙佑,他應該對蕭楠心懷感激才是,可蕭楠的語氣卻……蕭禎也是一臉緊張朝蕭楠看了過來。
“沒什么,只不過是在太行山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他,讓他對我心存了幾分怨憤罷了,我又不是朝堂中人,日后也沒有出仕的打算,所以,他對我印像如何,都無關緊要,安心吧。”蕭楠搖了搖頭,不想多說此人。
田蒲聽蕭楠這么一說,心頭更擔憂了,這趙佑不僅是皇子,還極有可能是日后的儲君和帝王,蕭楠雖不是朝堂中人,可得罪了這么一尊大神,豈能有好日子過?不過蕭楠不肯多提,他也不好再問,只能揣著一肚子疑問,將蕭楠姐弟兩人送出大門。
從千門分舵出來,回到千門給安排好的客棧,蕭禎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姐姐,你怎么得罪那趙佑了?我瞧那趙佑可不像是氣量大的人,你惹了他,只怕他不肯輕易罷休。”
“不肯罷休又如何,他還敢在這個時候來殺我不成,再說了,就算他想來殺我,也得有這本事不是?小蕭禎,你年紀還小,這些事輪不到你操心,趕緊洗涮,去睡覺。”蕭楠瞧著他皺成一團的小臉蛋,不由有些好笑的伸手輕拍了兩下,笑著安撫。
次日吃過早飯,便接到楊延昭派人送來的貼子,貼子是請蕭楠姐弟兩人去參加午宴的,蕭楠身為救回趙佑的最大功臣,這頓飯無論如何都是要請的,不過邊關不比汴京皇城,宴請什么的非常簡潔,楊延昭一共就備了兩桌酒席,除了蕭楠姐弟之外,就是楊延昭麾下幾名主將,再加上趙佑以及與趙佑一同前來幽薊幾名助手官員。
吃完飯后,楊延昭單獨留下蕭楠,待營帳內只剩自己的幾名親信時,楊延昭這才笑著對蕭楠開口道:“蕭大娘子,昨日我聽到你名字的時候,就有些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直到晚上忽然想起,去年我長孫女秀如經常與我提起一個蕭姐姐,她之所以能從拐子手中逃回來,全得助于這位蕭姐姐,今日再看到令弟,我才知道蕭娘子竟是我家秀娘的救命恩人,楊某面對我楊家恩人,竟一無所覺,實在怠慢之極,不周之處還望蕭娘子見諒。”
“元帥嚴重了,我與秀如那小姑娘一見如故,救她也是順手,她既然和元帥說起我,想必也和元帥說過,當時我弟弟也被人擄了過去,我是去救我弟弟的時候,順手將令孫女一同救了出來,區區舉手之勞的小事,元帥不必放在心上。”蕭楠連忙搖手接口道。
“蕭娘子俠肝義膽,這事在你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對我家秀娘和楊家上下而言,卻是莫大的恩情,秀娘若不是普到了你,她這一輩子或許就毀了,面子上的漂亮話我就不說了,日后若有什么楊某能幫得上忙的,但凡蕭娘子開口,只要不違反楊某做人原則,楊某一定盡力。”楊延昭面色一正,肅容道。
“楊元帥當真不必如此,不過說起來蕭楠還真有件事想麻煩元帥。”蕭楠見狀不好再說什么,她略一沉吟,順口提起自己正打算和楊延昭說的事。
“卻不知是何事?”楊延昭問。
“是這樣,楊元帥,關于營救皇子欽差一事,蕭楠不過一江湖閑人,插手此事也不過是盡我大宋子民的本份,所以,楊元帥在上報此事的時候,關于蕭楠的名字,就不必上報了。”蕭楠微微一笑,頗為委婉的開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希望與朝堂扯上太深的關系,不過此事你是主功,完全不提你,怎么都說不過去,我聽說你還是今年茶道論劍會上的毛尖茶冠軍沒錯吧?嗯,這事,我會安排妥當,總之,不會讓你為難。”楊延昭已聽叢飛提過趙佑對蕭楠心懷忌恨一事,他略一沉吟,就明白了蕭楠的意思,隨后笑著開口。
達成所愿,蕭楠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楊延昭的帥營,十月初二,蕭楠分別向田蒲,李三郎等人辭行,帶著蕭禎,離開了幽州,離開幽州之后,姐弟兩人又去其它地轉了一個多月,直到十一月二十,才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
這兩年里,蕭家的濟經條件越來越好,家里已無需蕭楠進山打獵補帖家用,家中的三百畝茶園,她請了專人照顧,(前年又補了二百畝)不到制茶的時間,根本用不著她再操心,為此,這一走就是半年多,除了有些想念家里的親人外,倒也沒什么值得牽掛的地方。
進入桑榆村,蕭楠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蕭禎,姐弟兩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著朝自己的家行去,一路不斷與碰到的村鄰們熱情的打著招呼,上了那條長坡,轉入自家門口的那條路,離家門還有數十米,便聽得一聲激昂的虎嘯,緊接就看見斑斕從院內竄出,嗖的一聲,如閃電般朝自己兩人撲了過來。
“斑斕,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隨便往人身上撲。”蕭楠一把抱住體重足有五百多斤的斑斕的前肢和腦袋,拍著它的腦門斥道。
“姐姐,你只說讓它不要撲別人,可沒說讓它不撲你。”蕭禎在一旁幫斑斕說話。
蕭楠眼一翻,正要斥責蕭禎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卻見林氏從院中走了出來,一臉怨惱的看著自己:“大娘,你還知道回來啊!”
這丫頭一走就是大半年,中間只寄了一封家書回,林氏雖知自家閨女本事驚人,在哪都用不著她操心,可這屬于慈母的牽掛,可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這些日子以來,她沒少惦記蕭楠姐弟,現突然看到他們安然歸來,放心之余,心頭又平憑了幾許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