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田記

第二百五十二章、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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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姚秀梅面皮厚似城墻,從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和責難,此時此刻面上仍不可避免的閃過一抹狼狽和憤怒,她之所以敢帶著母親和兄長一同殺到江清軒的喜堂,是認為自己早已摸透了江靖軒的性子,認定江靖軒和其父江海濤一般,是個嘴硬心慈的主,以他對蕭楠的在意,他定不會在自己的喜堂之上與她這個母親大動干戈。

不管他心里有多少委屈和不快,她姚秀梅都是江靖軒的生母,江靖軒若不想蕭楠和他一同背上一個六親不認、冷血無情的罵名,就只能默默接受自己這個母親,只要他當著大家的面接受了自己這個母親,日后的事就好謀劃了。

可她萬萬沒有料到向來厭惡江靖軒父子的王婆子不但以直系長輩的身份來到喜堂接受他們的拜禮,還一門心事站在江靖軒這一邊,姚秀梅是江靖軒的母親,她有再多的不是,江靖軒都不能當著滿堂賓客的面指責她,可王婆子不一樣,王婆子是姚秀梅的婆婆,由她出面指控姚秀梅,任何人都無話可說

當前的場面實讓姚秀梅憤怒尷尬之極,不過她的心里素質確實非同一般,這種狼狽和憤怒只是一閃而過,旋即便換上一副哀怨悔恨之色的看向江靖軒:“靖軒,當年確實是我對不住你們父子,你,你怨恨我這母親是應該的,我今日前來沒有其它事,只是聽說你成親,特意過來看你一眼,既然你不愿看見我,我這就走,母親,哥哥,靖軒他現在很有本事,日子過得很好,娶的媳婦更是整個青孚鎮的風云人物,他,他不需要咱們再擔心,咱們走。”

說完這句話后,也不管姚母和自家兄長同不同意,她一手拉起一個,就要拽著他們離開了江家大宅,她這話無疑說得很漂亮,不管她姚秀梅有多少過錯,她終究是江靖軒的生母,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悔過道歉,你江靖軒和蕭楠若再不給個臺階下,便是你不是了。

可惜,姚秀梅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她在原地磨蹭了半天,江靖軒和蕭楠從始至終都未一言,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們,姚秀梅心頭怒極,可她剛才把話說得那么漂亮,江靖軒和蕭楠根本沒有任何挽留之意,她若再不走,那就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煽自己的嘴巴了。

無奈之下,只能咬緊牙關,也不管母親和哥哥同不同意,死死拽著他們轉身離去,邊走邊在心中咆哮:江靖軒,好你個狠心的狼崽子,你等著,我姚秀梅不是這么好打的

這場鬧劇過去之后,拜堂繼續進行,后面的一切進行的很順禮,唯有新郎官揭開新娘的頭蓋時,又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新郎新娘拜完堂,新娘子被送入新房,江靖軒將蕭楠送到新房的時候,滿臉歉然對蕭楠道了一句:“大娘,對不起”他這家庭、這些糟心的親人,實在是委屈蕭楠了。

“靖軒,你我已經拜完堂、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咱們就是一體,有什么事,我都該和你一起面對,所以,沒有什么對不起之說,出去招待賓客罷。”蕭楠不在意的對他投以一個安撫的微笑,那姚秀梅她還真不看在眼里,只要江靖軒不因為她是生母,就無條件無底線的包容,這個人對蕭楠來說,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兩輩子頭一回嫁人,要說心里沒有一點忐忑是不可能的,不過當她決定嫁給江靖軒那一刻開始,所有的忐忑都被她壓了下去,比如說坐花轎,以她的性子,原本壓根不愿選擇坐花轎,可想想這個時代的規矩和風俗,自己既然決定嫁給靖軒,這點不習慣自是要忍。

不僅這些小事,日后所有和江靖軒相關的人和事,不管自己喜歡不喜歡,只要不越她的底線,她都要與江靖軒一同去面對,既然決定了與一個人牽手一輩子,她會盡自己所能,與對方一起經營起一個溫馨和諧的家。

不說蕭楠的心事,但說江靖軒好不容易應付完外面的賓客,回房的時候,天色已晚,蕭楠自不是那種夫婿沒有歸房,便傻傻坐在洞房等候的小媳婦,江靖軒在外面應付賓客的時候,她便利索的卸了妝,換下喜服,摘了頭冠,并讓人端來飯菜,大吃大喝起來。

等江靖軒喝得微熏歸來的時候,蕭楠早已吃飽喝足不說,人已經洗好了澡,換了干凈清爽的家居服,本想跟著進來鬧洞房的江家村后生們,看著蕭楠的模樣,再想起眼前這女子生猛的過往,只略略嘻笑了幾句就溜了出去,那喜婆往常脫口就出的順口溜瞧著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床單,也說不出話來,最后只能僵著臉,勉強擠出幾句吉祥話就匆匆離去。

“靖軒,我這樣會不會令你沒面子?”蕭楠瞧著喜婆和想來鬧洞房的人還沒開始,就匆匆跑了,不由略帶捉狹的打趣了一句。

“不會,在娘子面前我不需要面子,咱們家的所有事由娘子說了算,再說了,娘子這樣很好,很好,即便娘子不出手,我也會想法子早早將他們趕出去,不然,咱們的洞房讓這些個煞風景的家伙杵在這里”江靖軒瞧著一身紅色棉質家居服,長隨意披散在肩上,在紅燭的映襯之下,顯得別樣溫柔的妻子,呼吸逐漸紊亂,頭往前的一伸,就湊了過來。

“先去洗洗,一身的酒氣。”蕭楠一臉嫌棄的將他推開,江靖軒渾身熱血沸騰,卻是不敢拂嬌妻之意,只能乖乖回到洗漱房。

他以最快的度洗漱完畢,再次回到新房的時候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將蕭楠攬進懷里,頭一低,就深深覆住住那朝思暮想的芳唇,同時,喉頭深處逸出一聲滿足的輕嘆:“大娘,我終于娶到你了。”

江靖軒現年已二十有三,一般人這年紀,孩子都三四歲了,可他這些年只能看著佳人,連親和抱的機會都廖廖,他是個十分正常的男人,雖說武功入化境,自制力遠比一般人強,可他仍是一個身強力壯,正值荷爾蒙鼎盛期的青年男子,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就在身邊,卻只能看,不能吃,心里的壓抑有多深可想而知。

此刻嬌妻在懷,他只覺渾身的氣血都在沸騰咆哮,他抱著蕭楠的手不斷收緊,仿若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頭里似的,落在她唇上、脖子上的吻霸道火辣之極,灼熱的氣息燙得他懷里的人渾身抖,以蕭楠的心性和臉皮之厚,亦不由自主的被他爆的熱情給燙得面如朝霞,心神顫。

江靖軒早已忘了一切,他只憑著本性,像野獸一般不斷的探索攻擊,一對新人,不宵片刻,衣衫便悄然落盡,芙蓉帳內,被翻紅浪,牙床嘎嘎不歇,唯有帳外的一對紅燭在隨著不斷律動的床影搖拽跳躍不息,寒冬的夜,似乎都被這對新人的極致熱情給燒得灼熱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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