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的風景在辦公樓前,這里有什么可看的!
何詩菱看了一眼身邊的凌濛初,她正歪著頭圓睜大眼一臉好奇地看向左前方。
今年的春天似乎到的有些早了,何詩菱不由得笑了一下,兀自往前走了。
待凌濛初再看向那人時,卻發現,那人正跳下雙杠,往操場的北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了。
“咦,走了?他回宿舍了?哎——等等我”凌濛初一回頭,發現居然被何詩菱落下了七八米,忙追了上去。
很不巧的,有人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在操場的西南角,半人高的冬青旁,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捧著一本書坐在操場的軟草坪上曬著早春不太溫暖的太陽,冷不丁的被一聲極熟悉的“嗨”所打斷,聽到來人的對話,不由得輕笑起來,她們也到了,今天大家來得都很早嘛。
耿欣雨合上書,準備起身的時候,很不湊巧地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男生——確切地是說一個男生的側影:坐在雙杠上,面向中央大道的方向,微長的頭發在早春的風里迎著風飛揚。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給了觀者一個“側顏殺”。
居然透著那么一絲絲的小帥。
仔細辨認了一下,是凌初陽,4班的數學科代表?!!
打消了起身的念頭,沿著那人的視線看過去,中央大道上,有且只有兩個熟悉的身影。聽著熟悉的對話聲,看著人影漸遠,話音漸小,那個有著“側顏殺”的凌初陽也跳下雙杠離開了。
他是什么時候坐在那里的?她不記得她來的時候,那里曾經有人的。
嘿,有點趣味了。他怎么會在這里?巧合?
嗯,耿欣雨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書,巧合,無巧不成書!
今春,怕是要有故事發生了吧?但愿不是事故才好,那誰的破壞本領她可是領教過的!
打開書,繼續躲在冬青旁邊,依著操場的半人高的柵欄曬著早春的太陽。
教學樓的四樓,面向操場的走廊窗邊,立著一個穿著白色休閑服的頎長的身影。
“看什么呢,毅凡?”樓梯口走過來一個男生,順口問道。
“沒什么。”那人應著,隨手關上窗戶,向教室走去,高三(1)班,高三的重點強化班。
是的,沒有什么。
再過半個月,3月伊始,就是他要離開的時候了。
云凌,這個生活了兩年的地方,轉眼間,就要告別了。只是不知道到時是怎么樣的一個結束,就像當初高一寒假的到來,同樣的未卜。
這邊有什么嘛?
回頭看了一眼,身后五十米無人,右方二十米無人,中央大道上只有她和一直在說話的凌濛初。
“看什么呢?”凌濛初側過頭,低呼了一聲,“咦,一個男生!誰呀?”
誰?有點眼熟,是凌初陽嘛?
“四班的數學課科表。”何詩菱頓了一下,回過頭,“走吧。”
和小菱子走得比較近的,不是6班的板寸“二少”林墨辰嘛!
“不熟,見過三四面吧。”何詩菱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瞟了凌初陽一眼。
上學期在數學辦公室見到過他。
這個春天仿佛到的也有些早呢,樂閑區的小草遠遠地看去已經開始微微地泛青了,正應了那句“草色遙看近卻無”。
“你是來早啦。害得我連《陌生人》都沒有看完。”凌濛初一旁接過話去,“我新追得一部電視劇,男主李銘順好帥呀。”
“……”何詩菱看了一眼凌濛初。
“你們認識?”凌濛初心下有些奇怪。
四班的數學課代表?誰呀?沒聽過!
不知道是注視了很久,還是剛好剛剛看到。
他右手支在雙杠上,左腳很隨意地搭在坐的一側雙杠上,另一只腳卻在雙杠上悠悠地晃著。四目對視的瞬間,那男生用手理了一下頭發,露出了眼睛,那是一雙細長的眼睛,很有神,正朝這里看著。
走過綜合樓,平時的熱鬧的“樂閑區”一改往日,三五成群的熱鬧,只有廖廖的幾個學生,看著校服的顏色,很新,應該是高一的學生吧。
“我們,來得有些早了。”何詩菱不經意地說道。
說漏嘴了,明明在家里就是被狠批的,批過之后,偷偷看電視的!
何詩菱笑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經意的往左邊大操場上掃了一眼,卻對上了一雙眼睛。
在十幾米外的雙杠上,坐著一個男生,頭發略微有些長,幾乎要遮住了額頭和半只眼睛,左手托著下巴,正看向這里。
寒假原來在家里追劇的,剛說的被狠批的呢?
嗯?凌濛初笑了起來,伸手抱住了何詩菱的胳膊,“走了走了,不知道小雨她們到了沒有。”
有風微微地滑過,捎過一陣清新的青草味。
在早春清新的陽光里,柔和得不動聲色的微風就這么順其自然地和溫暖的太陽擁抱,沒有華麗的刻意和春天花開的招搖。
明媚的陽光,淡藍的天空,透明的云朵,熟悉的校園,兒時的玩伴,一起打磨成二月的心情,淡藍,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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