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王昕伊的歌聲在教室里響了起來。
眾人,“……”
還真唱了?王昕伊厲害了!
“這詞還真能譜成歌來唱的?”有人低低地議論著,相互看了兩眼,默默地拿起了書本。
許仁明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剛才,好像有人拿東西扔老哥吧。
語文老師太過份了,居然都不過問一下的,就上課了。
嗯,她是“瓊瑤”,她老大。
許仁明瞟了一眼講臺上的專心聽課的丁凱玲,又側頭看了看前面的老哥。
什么都看不見,只能看到一個后腦勺,后腦勺也比其他人的帥氣!
嗯?許仁明忙低下了頭,語文老師在看他嘛?
他可是在很認真的看書,哦,不,聽歌的呢。
唐霽愣了一下,看了看一旁靠墻的凌初陽。
嘛呀?凌初陽斜了唐霽一眼,語文老師在看我們呢。
“剛才語文拿粉筆準備要扔鄭毅凡的,你看到了嘛?”
唐霽趴到到了桌子,極小聲地說道。
嗯?凌初陽看了一眼唐霽,剛才不是耿欣雨拿粉筆頭扔的鄭毅凡嘛。
他可是一直盯著教室的左前方的。
發什么呆呀。唐霽打量了凌初陽兩眼,搖了搖頭,給小陽陽說,也是白說。
雙手捧了課本,扭頭看向杜曉風,“pp”
嗯?杜曉風側了下頭,拿了書本,往右邊靠了靠。
“丁老師剛才發火,要扔粉筆頭了?”唐霽低聲地問道,把頭埋到了書本下面。
“有嘛?”杜曉風朝講臺上的丁凱玲瞟了兩眼。
發火?搞笑吧,一年了,也沒有見到丁老師發火,更別說扔粉筆頭了。‘
“哦。”唐霽若所有思地點了點頭。
當然有了,他可是一直盯著丁老師看的。
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鄭毅凡厲害,還是丁老師占上風。
結果,畫風突轉,冷不丁地吃了一把關于爾豪和方瑜的狗糧!
鄭毅凡伸手去摟方迪了,還理直氣壯地說是去窗戶了。
這臉皮是有多厚呀!
幸好,自己懸崖勒馬,把小萌芽扼殺在搖籃中了,不然,自己得多傷心呢。
唐霽抬頭看了看耿欣雨,咦,居然也看風景。
好吧,他古文不好,他還是認真的聽歌吧。
“pp。”唐霽沖杜曉風又輕聲地呼喚了起來。\
嗯?杜曉風瞟了一眼唐霽,又往右邊靠了靠,“你還能一次把話問完,這樣目標太明顯了。”
“哦,可以。”唐霽點了點頭,“王昕伊,唱歌很厲害呀,你們以前有文娛委員嘛?”
“我也是才知道,王昕伊唱歌厲害。”杜曉風往講臺上瞟了兩眼,又看了一看聲情并茂,怡然自得的王昕伊,笑道,“我們以前也有呀。你們沒有嘛?”
這么白癡弱智的問題還需要問嘛,傻子都知道。
唐霽,“……”
當然有了。文娛衛生,每班必備呀。
自己今天有些反常遲鈍呀。
“你怎么才知道的呀?”唐霽頓了一下,“以前的文娛比王昕伊厲害嘛?”
“王昕伊之前不唱歌的,”杜曉風若所有思地看左前方看了兩眼,這個寒假回來后,那幾個人好像變了,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但又好像和之前一樣。
“之前的文娛委員,是個男生,唱歌一般。”杜曉風笑了起來,“就是臉皮厚,敢唱,雖然經常不在調上,但依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
唐霽一旁聽得悄悄地笑了起來,扭頭看了凌初陽一眼。
看p呀。凌初陽白了唐霽一眼,這說得是你唐霽好嘛!
他臉皮很薄,重點是,他從來不唱歌!
“你說得有些失真嘍,少遠的歌聲明明很好的。”鄭宜朋一旁插話道,“小心,少遠知道了,回來找你算賬呢。”
杜曉風笑笑,“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他自然不會知道的。”
唐霽,“……”
啥?杜曉風敢情你是在逗他玩的呢?
你那里還有真話嘛?
杜曉風笑笑看向唐霽,“什么眼神呀,我們現在在聊八卦呢。”
唐霽看著杜曉風,一時無語了起來,八卦?
多好的八卦呀!都被語文老師給帶歪了。
好好的語文課,變成了聊不起來的八卦了。
要下雨了嘛?
耿欣雨別過頭,看了一眼前面依窗觀景的何詩菱,轉頭看向了窗外。
真是欠收拾!
只是一個不留神,拿出詩集瞟一眼的時間,就讓他有機可趁了。
方迪,到底怎么回事呀?王曉曉碰了碰耿欣雨的手臂。
難道,真想二號上位了嘛?
定位一點都不清楚了嘛,她可是有大哥哥的呢。
朝三暮四,可不太好。
嗯?耿欣雨回過頭來。
在王昕伊的歌聲里,看到王曉曉使鄭毅凡那里使了個眼色。
管他哪!他欠收拾唄。
耿欣雨朝右前方翻了一個白眼,扭頭看向窗外了。
關方迪什么事呀,明明就是鄭毅凡在惹事。
還有,小菱菱,有點反常呀!
從昨天晚自習到現在一直都在幫鄭毅凡呢!
不會是……,應該不會吧?
耿欣雨盯著何詩菱的側影發起呆來。
要下雨了。
從窗外看出去,校園南墻邊的長青藤似乎馬上要隨風而倒,天陰沉得厲害。
下雨了嘛?
何詩菱往窗前又湊了湊,隔著窗玻璃,看向一米外陽臺的玻璃窗,有風吹過,悶聲晃動了幾下,似乎有水花濺落到窗玻璃上。
何詩菱安靜地凝視著窗玻璃,嘴角微揚了起來,似乎在等一場雨的到來。
初春的雨很涼,淋到了會生病的。
嗯?何詩菱怔了一下,輕笑了起來,煙霧般迷蒙的天空,恍若連著過去和未來。
這場雨落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在另一個地方落下。
不知道,那本精裝版的宋詞可以在哪里買到。
何詩菱回頭瞟了一眼前門的鄭毅凡,還有一周,他就要離開了。
不知是真是假。
小飛太不給力了。
關于八卦,何詩菱看了看身邊的凌濛初,只是,算了,濛濛好像。
何詩菱笑了笑,與其花時間消除濛濛的心結,還不如自己來吧。
窗外的玻璃上有雨點濺落。
何詩菱拿過的本子,在紙上畫了起來:
讓我佇立于黃昏之后,
如幽湖邊搖過的木蘭舟,
桂槳敲碎青琉璃
聽槳聲之后春逝的聲音
煙雨的迷蒙丟給江南的三月
步暮春的黃昏
翩翩,搖一葉木蘭舟
走過晚霞滿天
隔著黃昏,我,佇立
于滿歸徑的夕陽中,
雨過天晴,
一片暮色萬里青。
合上本子,放到抽屜里,一瞥窗外,天已微微地亮了起來。
煙雨迷蒙的天空下,雨點已落滿了整個的世界,飄到了陽臺外的玻璃上。
忽然,想起,不久前下起的雨,還有雨里一起走過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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