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生路上,淡淡的憂傷會多一份沉靜,多一份思索
在沉靜中慢慢療傷,在思索中緩緩前行,在淡淡的憂傷里,面帶一份微笑,在淡淡的憂傷里,感受一份真情。
明白人生無常,面對生命中的起起落落,何不從容走過春夏秋冬,讓靈魂舍棄浮華與躁動?”
看著那人依窗而望的身姿,忽然間,竟有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來。
花開的招搖,隔窗的春雨,瞬間,都黯淡了下去,眼前只留下那字詞里的美,還有那人忽然回頭,看向他的笑容,溫和而恍忽,就像久別的好友,真誠而自然。
后來,那便沒有了后來。
那個妖孽的鄭毅凡成了他徐濟的大哥,他成了替他洗碗打掃衛生的弟。
交換條件是鄭毅凡把他的學習秘籍透露給他,并且保證,與他這個千年老二之間的差距不能超過40分。
鄭毅凡笑笑,成交。
那以后,便不再是清一色的滿分了。
而他,徐濟這個亮閃閃的名字,依然是亮在高三年級的一顆第二閃耀的星星。
那以后,他又恢復了從前的愛好。
而那以后,他突然發現,這個妖孽,居然忽冷忽熱了起來。
人前一套暖陽臉,人后一套高冷勁。
好在,他也有一群自己的跟班,便任由那個妖孽人前顯擺盡情折騰去吧。
那么妖孽的人,好歹,也會有個花邊新聞什么的吧。
畢竟,偶爾與他同行,那一路的竊喜和議論,都差點要把他熏暈了。
結果,兩年了,非但沒有整出個緋聞,還引得高一的女生,把他捧成了校草,成了大眾情人。
后來,發現,居然有人主動來找他了,給他遞情書,送禮物。
剛開始,他還竊喜,以為是給自己的,結果,打開,發現,人家只把自己當作信使了。
這些東西,怎么辦?
他看著那個妖孽。
那人卻云淡風輕地笑著,給你的,你自己處理好了。
這是給他嘛?明明上面寫得是校草親啟。
真想把那些禮物一巴掌拍到那張臉上。
后來,一想,也對,自己不是老二嘛。
便悄悄地把禮物中吃的喝的拿去分給他的弟們了。
至于紙條什么的,他便撕碎扔到了墻角的垃圾筒里了。
最討厭的是逢年過節呀。
那桌上的禮物堆得像個山似的,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讓弟們過來分。
以至于班主任好幾次,都以為他桌上的東西是準備捐給班里做公益用的。
只好在班主任強行拿走之前,把里面的紙條和簽名一一毀尸滅跡了。
他雖不是那個妖孽的家長!
但他是個盡職盡責的暗處的弟!
一晃,一年過去了。文理分科后,他以為不需要鄭毅凡讓他了。
明目張膽地告訴鄭毅凡,他要翻身做大哥了,這洗碗打掃衛生的活,他不干了!
結果,去年暑假的成績一出來,他竟然比鄭毅凡低了70分!
而那個妖孽的鄭毅凡,居然又是清一色的滿分!
好吧,還是需要繼續洗碗打掃衛生的!
他有時候,也忍不住的懷疑。
上輩子,他莫非就是一個清潔工,或者是幫傭人。
現在,連洗腳水,都不需要鄭毅凡自己去茶水接了。
當然了,他也不必親自去,畢竟,他也是二哥嘛!
想考個第一,想考個滿分,就特么的那么困難嘛!
徐濟回頭看了一眼后墻上的時鐘,還有三分課就要上課了。
教室里格外的安靜,倒墻上寫著高考倒計時的數。
今周六,七節課,被語數外各占二節,最后一節課,自習。
這兩節課是語文,班主任早自習時就交待過地,他要去開會,大家自習。
徐濟又看了看食指,輕輕地又吹了一口氣,心下閃過一絲竊喜。
那一會的數學課估計也要自習了,數學老師高三2的班主任。
難得放松。剛好,找鄭毅凡要那248個考點里剩下的150個。
徐濟又掃了一眼鄭毅凡,不知道,這人一會是不是又要溜出去了。
居然,會逃課了!
長本事了!
“哦。”
鄭毅凡應了一聲,伸手往抽屜里摸了兩下,又低頭看了兩眼。
奇怪,他的文具袋呢?
“我的文具袋呢?”鄭毅凡停下來,看向一旁的徐濟。
又在看他!
都看了兩年了,還看不夠嘛!
好煩哪!
人帥,就是事多!
一會要去二號,剛才好像看到她的抽屜里有墨鏡的。
文具袋?
徐濟伸手把自己的文具袋遞他過去。
“我的呢?”鄭毅凡斜了一眼徐濟。
白癡呀,他要找的是他自己的!
伸手掏了掏耳朵。
把文具袋打開,又遞了過去。
現在總行了吧?
是不是還需要把他把筆拿出來遞到手呀!
大哥!
“我的呢?”鄭毅凡拂了拂徐濟遞過來的文具袋,“這是你的。”
白癡呀!
這里面都是水筆,他要找的是鉛筆,畫豬用的鉛筆!
徐濟挑了挑眉毛,把里面的水筆拿了四五支放到了手上,伸面鄭毅凡的面前。
這下總該滿意了吧!大哥!
“我的呢?”鄭毅凡笑了起來,上下看了徐濟兩眼。
今不太正常!
是不是早上打掃的衛生的時候,一不心,把腦袋當拖把擰了?
徐濟怔了一下,這久別的笑容呀,莫不是后門口有人在偷看了。
扭頭看了一下,只看到兩個男生站在后門邊。
“拿著吧。”徐濟把手一揚,四五各色的水筆直接按到了鄭毅凡的手里,“我的就是你的,不用客氣。”
“那我的呢?”
鄭毅凡把筆丟了過去。
他要用的鉛筆!
他記得自己有一套繪畫的鉛筆的,莫不是,被徐濟拿走了?
這來勁了!
你哪里有什么文具袋呀!
從高二開學到現在,用得都是他徐濟的文具好嘛。
徐濟掏了掏耳朵,幽幽地了一句,“你到底想怎樣呀?”
鄭毅凡愣了一下,他想怎么樣?
他想認真的畫頭綠色的豬,有那么難嘛?
“不怎樣,我的文具袋呢?”鄭毅凡定定地看著徐濟,“被你當成女生的禮物私吞了?”
私吞!
徐濟朝屋頂翻了個白眼,他是想私吞得來著!
但是,你鄭毅凡從高二開學,就沒有自備過文具袋了,好嘛?
“大哥,這個就是你的了。”
徐濟把文具袋整個丟到了鄭毅凡面前。
“鉛筆呢?”鄭毅凡往文具袋里瞟了兩眼。
“鉛筆?什么鉛筆?”
徐濟有些茫然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鄭毅凡拿筆寫字,連作業都是他徐濟代勞的,更何況是鉛筆呢?
“我有一套畫畫的鉛筆。”
鄭毅凡重復了一遍。
肯定,被這小子貪污了!
“你都……”徐濟的話了一半,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你是那一套十來支,從b到7b,從h到6h的繪圖鉛筆?”
鄭毅凡點點頭。
交出來,我就放過你了。
“大哥,現在都高三了,”徐濟拍了拍鄭毅凡,“你高二開學的時候,你就沒有文具袋了,鉛筆也沒有了。”
未等鄭毅凡話,徐濟又補充了一句,“我沒貪污,你送給你的妹妹了,是獎勵她考上凌諾附中的。”
“還有,你都大半年不寫字了。現在找什么鉛筆呀。”
徐濟丟了一眼,搖搖頭轉過身去,這妖孽的世界,不是他這個弟可以理解的。
鄭毅凡眉頭微皺了一下,往后墻上的時鐘看了一眼,站起來,往后門走去了。
身后傳來徐濟的聲音:
“這還有二分鐘就要上課了,你又去哪里呀?”
鄭毅凡回頭朝徐濟笑笑,沒作聲,雙手揣兜的走出門去。
教室里一眾視線紛紛移回,看了看徐濟,又轉了回去。
徐濟掏了掏耳朵,在享受過眾饒矚目后,轉過身來,看了食指,又往上面輕吹了一口氣。
前面的男生,悄悄地轉過頭來,“二哥,老大,這畫得是什么呀?”
畫?什么畫?
徐濟聞聲抬頭看了看轉地來的男生,往鄭毅凡的桌子上瞟了兩眼,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你看我帥嘛?
嗯,比豬差點!
這還是他今之前認識的那個鄭毅凡嘛?
一點都不押韻!
還有那三垛雜草,是什么情況?
他雖然不擅長畫畫,但這,也,太丑了吧!
簡直是奇丑無比!
這還那個當初把八駿圖畫得栩栩如生的妖孽嘛?
不知道,再這樣耽誤下去,b大的試錄名單,還不會落到鄭毅凡的頭上呢。
徐濟不由得又掏了掏耳朵!
繼而,又抓了抓頭發。
自己又想多了。
他又不是那個妖孽的家長。
但,他也是盡職的弟呀!
“班主任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徐濟一抬頭,看到班主任冷著一臉,從前門走了進來,連忙低下頭來。
“徐濟,鄭毅凡呢?”班主任還未走上講臺,便沖著他喊了起來。
徐濟扭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后門,瞬間又提了起來。
這年頭,當個弟比家長難多了!
“有時,孤獨地站在擁擠的人群里,望著車窗外匆匆消失的景物和光陰,嘆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嘆時事滄桑,一滴清淚會伴著淡淡的憂傷輕輕滑落,悄無聲息。
有時,一個暖暖的眼神,一句輕輕的問候,一份遙遙的祝福,就會在淡淡的憂傷里裹著幾份甜蜜,幾許溫馨。
而那人,卻依然優哉游哉地看著窗外,一副事不關心的樣子。
徐濟恨恨地用眼神殺了鄭毅凡萬眼。
語文老師一定是看他長得帥,手下留情了!
這詩詞信手捻來呀!這憂傷品得,他都以為,自己拿錯了試卷。
左右看了看那試卷上瀟灑飄逸的字跡,又翻了翻其他的試卷,確實,字跡相同!
徐濟瞟了一眼看向窗外的鄭毅凡,他依然記得,二年前最初看到的那篇滿分作文的震驚,里面的字詞句,他到現在,依然記得。
穿過校園的青藤,打濕窗外的白玉蘭,潮潤潤地盡染了他的眼簾!
哪里來的妖孽!
是為了滅他而來的嘛?!
翻到那饒作文,習慣性的掃了一下開頭和結尾,瞬間,怔住了。
“偶爾看到幾句婉約纏綿的詩詞,夕陽西下,斷腸人在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心里便會涌出淡淡的憂傷。”
居然連語文都能考個滿分!
真恨不得立刻滅了這眼前的妖孽!
一如,此刻的窗外。
雨,開始淋淋瀝瀝的灑落,整個校園籠在雨的氤氳里,一半蒙朧,一半水潤。
簡直是理難容!
語文120,數學120,外語120,歷史100,政治100,物理100,化學100,生物100,地理100。
清一色的,滿分,滿分,滿分!
那一刻,他的心情如窗外的雨,淋淋瀝瀝,不停息。
太特么的欺負人了吧!
當初的那份震驚。
徐濟至今仍能記起。
在那個花開的四月,那個微雨的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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