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怎么的,樹要皮,人要臉。
劉奮不要臉,她宣樺還要臉呢。
晚上悄悄地帶著兒子去給李三、張四、胡五家送去幾塊好豆腐。
人家倒是客氣,不愿意收。
幾番推辭,大家都不容易,孩子間玩耍打鬧本就沒有什么的。
咳咳,她一聽,臉上立刻掛不住了,把豆腐放下就走了。
孩子間打鬧是沒有什么,但是,劉奮那個身高179的大老爺們,滿村追著一米左右的孩子打,這像什么話呀。
這什么癖好呀?
她悻悻地走回家,看著跟在一旁的乖兒子,不由得慶幸起來。
還好,那個牛糞,沒有追著打自己的兒子,不然,非跟他拼捕不校
豆腐今沒了,明還有,兒子就只有一個。
這樣想著,她便欣慰了不少,第二,還沒亮,就把牛糞踹下床去推磨做豆腐去了。
老板娘宣樺瞟了一眼不正經地老伴,忽然想起,兒子剛才得什么來著,豆腐?
“兒子,食堂里的豆腐,有咱們的豆腐味道好嘛?”
出于職業本能反應,宣樺立刻轉了話題,看向自己文質彬彬的帥兒子。
食堂的口味應該不比自家老伴的手藝好吧。
要不,兒子怎么一三頓到攤上來吃飯。
劉睿宣微眨了一下眼睛,看向一臉期待的老娘,還有一旁傻樂的老子,應了一聲,“沒有咱家的正宗。”
“嗯,我就嘛,咱們可是老字號了。”
老板娘宣樺臉上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劉睿宣嘴角抽了抽,確實是老字號。
是老字號的做豆腐,可不是做豆腐類菜品。
他們好像都忘記了,他家的豆腐食品,還是他上了大學之后,才開始做起來招牌老三樣的吧?
“嗯,咱們的老字號,多虧了樺兒啦。”老板劉奮一旁連聲道,“都是你的功勞。”
老板娘宣樺下巴微揚,斜了一眼老伴,便不再做聲了。
嗯,除了這一點,識相外,也沒有什么優點了。
劉睿宣笑笑,也罷,他們高興就好,家和萬事興。
“兒子,后來,打架了沒有?”
老板劉奮的眼神滑過身邊的老太婆,朝那個白臉看了兩眼。
都男人間的友情,是很仗義的。
白臉那么仗義的出現了,后來,怎么還搶了他的兒媳婦了呢?
太不厚道了。
他往案板上四處看了看,捕呢?
他也想拎刀去問清楚。
“沒櫻”
劉睿宣微微的側頭,看了一眼挺拔如白楊的身影。
忽然想起納蘭的詞來:人生若只如初見。
這小子一點不像初見時的模樣……
陽光在室外灑落,極溫暖地,透過大片大片的玻璃墻折射進來,投落在夏陽的身上。
哦不,那時,他還不知道,那張白凈的臉主人,叫夏陽。
劉睿宣抬眼看去,只覺得那個白臉,四周仿佛籠了一層光環,如同電視劇里的男主角,那么忽然的出現,讓人忽視不得。
他一直以為自己生得好看,長得斯文,被同學們譽為“玉面書生”,至少也算是靜云一帥了。
今一見,才發現,人外有人,外有,居然,有人比他還白!
忍不住地又多看了兩眼,那個白臉!
瞬間,四目相對。
也許只是一瞬間,但在他看來,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回過神來,才發現,白臉的對面,也坐了一個男生,一臉的俊美,笑意滿滿地看著他,眼里眉梢帶著善良。
咳咳,這兩個帥哥,是上派來為他助力的嘛?
他大一開學的時候,便想著,要組個三俠或者五義什么的,只是,苦與無人入眼。
宿舍里那幾個,踢拉著拖鞋,頭頂一窩鳥巢,簡直是沒有形象。
隔壁宿舍,班里那一群貨,除了吃泡面,就是想著如何泡漂亮的女生,簡直就是不成體統。
系里那些人,要么狼狽為奸,要么勾肩搭背,不是笑起來像二哈,就是哭起來像棒槌。
好吧,入學三個月后,他果斷放棄了組團的打算!
自己一個人完美孤獨的求敗!
玉面書生、俊雅生,伴著他孤單的身影,先后接踵而來,在他的前后左右搖晃著,引來一群鶯鶯燕燕的目光。
可惜,都不是他的鳥!
哦,不,他的夢中情人,不是那樣的鶯鶯燕燕。
而是,他心里忽然沒有了影像,他的夢中情人?
劉王的帥臉,某忽然的闖入了他的視線:我的夢中情人,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是的,他的夢中情人,也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同宿舍的那幾個,居然打著他的舍友的名號去泡漂亮姑娘。
好吧,他們高興就行!
團結友愛是他一貫的處事原則。
直到有一,他看到睡在他上鋪的兄弟帶了一張像阿姨的臉,走進他的視線,告訴他,那是女朋友。
那張阿姨臉告訴他,她有一群姐妹,可以替他介紹女朋友,以后可以結伴風花雪月。
他連連擺手,果斷告訴上鋪的兄弟和那張阿姨臉:他不要女朋友。
完,很瀟灑的轉身。
身后傳來阿姨臉的一聲低呼,祥林,你這兄弟不會是想要個男朋友?
上鋪的兄弟,怔了很久,幽幽地道,也許吧。一直沒見他對哪個女生動心,我們班的班花主動投懷送抱,都被他拒絕了。
劉睿宣腳下一頓,班花?
那可是全班最丑的女孩了。
據是,全班女生一致通過的,那班花的競選詞是,你們都選我為班花,這樣,你們就有炫耀的資本了,我比我們班花還漂亮。
丑歸丑,智商還算在線!
每次考全班第二。
有幾科居然比他的分數還高,他差點就要把古龍溫瑞安束之高閣了。
那班花在某一的清晨,忽然湊了過來,告訴他,她不會考第一的,她只想在他的后面默默的看著他。
咳咳,這是在向他告白嘛?
他看向那個班花,眉眼普通,放到人群里,瞬間淹沒,好的腹有詩收氣自華的呢?
他仔細地把那個班花才女左右打量了一番,果斷的揮手告別。
班花才女,和他一樣留著半長不短的板寸!
咳咳,他的夢中情人,是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的!
往事,不堪回首!
劉睿宣微微地挑了挑眉,現在,這兩個俊男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都揚手不打笑臉人。
幾秒鐘的打量后,劉睿宣微微頷首,朝他們禮貌的一笑。
“喲,子,人緣不錯,還有人幫腔呀。”
平頭濃眉的男生一臉痞氣十足的道,用手里的筷子戳了一下,他吃了一半的三鮮豆腐。
“朋友,想吃豆腐可以自己買,我的豆腐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劉睿宣淡淡地掃了一眼,平頭濃眉的男生,按捺住心里的莫名的怒火,居然敢染指他的豆腐!
太特么不講衛生了。
老師沒有告訴過你,不熟悉的人,是不可以筷子互碰的嘛,會交叉感染的。
雖然,他體檢一切正常。
下一秒,他看到了什么?
那平頭男生竟大大方方地夾起豆腐往嘴里送去了,一臉的愜意,“味道不錯嘛。”
淡定!朱顏還在不遠處。
劉睿宣面不改色地掃了一眼面前的平頭濃眉的男生,悄悄地握緊了拳頭。
不要拿你的任性來挑戰他的耐心!
雖然他沒有學過博大精深的中國武術,但,近身格斗,他還是會的。
初中的時候,跟隔壁老王家的隔壁胡五家的兒子胡來,練了幾年。
據,那是什么西方武術,跆拳道。
劉睿宣輕輕地晃了晃餐桌下的腳,放下筷子,揉了揉左右的手腕。
自從胡來去了軍校,他都有一年零七八個月沒有活動筋骨過了。
剛好,朱顏也在。
讓朱顏,他的夢中情人,看看他如何破敵制勝的。
他要一對,一、二、三、四……
呵!六個人。
他一對六?
好像有些玄哪!
胡來,以他的身手,可以一對四的。
這多出來的兩個,劉睿宣往右邊瞟了一眼,一會真要打起來,不知道這旁邊出聲相助的兩位,是不是可以也聲援一下呢?
要不,還是不打了吧,在朱顏面前,打了敗仗,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看P看,白臉。”
平頭濃眉的男生斜了一眼劉睿宣,繼續吃著面前的三鮮豆腐。
吃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當然!
劉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右邊,比他還白的那個白凈男生。
平頭濃眉男生,長得丑,還不帶腦子。
一下子,他又真的多了兩個盟友了。
“看你,長得黑,長得丑。”
劉睿宣微微地往前探了探身,淺淺一笑,一字一頓地道。
“揍你個得瑟鬼,還蹬鼻子上臉了吧。”平頭濃眉的男生手里的筷子一扔,濃眉一擰,咆哮道,“誰長得丑呢?誰呢!”
“得就是你!丑!”劉睿宣淡淡一笑,很清晰地又補充了兩個字,“真丑。”
“你丑,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平頭濃眉的男生瞬間站了起來,伸手向他抓了過來,“揍你個白臉。”
白臉?明明這里最白的不是他!
好吧,他本就是玉面書生,被戲稱為白臉,也不為過。
劉睿宣嘴角牽了牽,看著那揮過來的黑手,腦子里瞬間閃過古龍里的五大絕招:李飛刀(太帥),化石神功(太無情),嫁衣神功(橫掃千軍),外飛仙(太美),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對付這種不入流的黑丑,算了,還是用胡來教他的近身格斗吧!
劉睿宣頭一偏,躲過平頭濃眉的男生伸過來的黑丑手,輕輕地抬手,欲來一招,弓步鎖喉。
“我來。”
一聲神奇的聲音在近旁忽然響起,冷冷地不帶一絲溫度。
下一秒,只聽得“哎喲”一聲,那個黑丑的平頭濃眉的男生歪到了餐桌上,歪到了他還未吃完的老三樣的食物上:三鮮豆腐、麻婆豆腐、魚香豆腐。
劉睿宣微微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倒在面前的平頭濃眉的男生,斜向上四十五度的伸著那只剛才揮過來的黑丑的手,順著那手向上看去。
他看到了一張白凈的臉,那張白凈地臉微微地朝他笑了一下,很溫和地了一句,“打架這種事,我來,你吃飯就好。”
那溫潤的嗓音,那溫和地笑容呵!
劉睿宣忽然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她當時真是恨不得把劉奮拉過來揍一頓。
但是,善后要緊!
是吃豆腐,但是,當著兒子的面,總不能得直白吧!
這讓兒子情何以堪呀!
畢意,兒子才失戀。
從兒子3歲開始記事起,這個不正經地,就開始給她招風惹雨了。
一個大老爺們,就知道欺負村里的娃娃,害得她都沒有臉出去見人了。
兒子一臉高冷地回來向她告狀,他爸今把李三家的兒子揍了,昨把張四家的兒子揍了,前把胡五家的兒子揍了。
幸虧,老太婆不知道,還真地以為他人緣好。
其實,都是豆腐的功勞。
老板劉奮不自覺得又摸了一下案板上那富貴的手。
切!賣豆腐?老板娘宣樺哼了一鼻子,看了看那湊過來的老手,反手打了一下。
這個老不正經的。他賣的豆腐,還沒他打架惹事生非送出去的豆腐多呢。
“我還知道賣豆腐呀。”
老板劉奮嘴一咧,嘿嘿地笑了起來,伸手又摸了兩把老太婆的富貴手。
好在,都是鄰里鄉親的,他也下不了重手,打了兩下屁股,然后給人家送了兩塊豆腐。
那些被打的P孩的家長,倒也笑呵呵地稱他為劉善人,每次見面哥長叔短的叫得歡呢。
“打架,你除了打架,還知道什么?”
老板娘宣樺斜了老伴一眼,抽出自己的富貴手。
這個老不正經的,當著兒子的面,還動手動腳的,又欠收拾了!
還是女兒秀秀好,省心!
自從就擅長打架,隨她媽!
“后來,打架了沒有?”
老板劉奮挑了挑眉,兒子從到大,最不擅長的就是打架了。
也不知道他跟在兒子后面,替兒子悄悄的收拾爛攤子,打了多少次欺負兒子的朋友,多到他都數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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