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夏陽輕輕地呼喚著他。
“嗯。”劉睿宣應了一聲,無聲地吸了吸了一下鼻子。
“邊走邊聊吧。”夏陽朗聲笑了起來,“我有點餓了。”
啊?原本有些發酸鼻子,瞬間,酸意全無。
劉睿宣笑了起來,“好。”
他忽然也覺得有些餓了。
從薔薇路拐上林蔭大道的時候,路上的人又多了起來。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人,心照不宣地收回了彼茨手,雙手揣兜,玉樹臨風地并肩前校
一時間,靜默無語。
來來往往的三五成群的笑聲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
“那個。”“你先。”
“好。”劉睿理清了清嗓子,“我還是那個問題,告訴我蕭然在哪里。”
夏陽扭頭定定地看了劉睿宣幾眼,“大哥,還真是執著呢。”
“嗯。”劉睿宣不可置否地應了一聲,“他在哪里?”
他還是想揍那個王鞍一頓。
“他在朱顏的心里。”
夏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微微地揚起下巴,不經意地看了看頭頂的橘黃色的路燈。
啊?劉睿宣使勁地眨了眨眼睛,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一個念頭滑過,斯人已逝?
那可沒打了,也沒法爭了!
誰能爭得過一個不存的在人呢!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
時間沉淀,記住的只有那個饒好了!
劉睿宣不由得也輕嘆了一口氣!
可憐的朱顏!
劉睿宣微微地抬起頭來,也看向了頭頂的路燈。
橘黃色的路燈,纖細的月光,細碎斑駁的樹影,偶爾掠地的暖風,滑過心底,給人以清涼而又清悅的癡醉。
在華燈初上的夜色里,翻過句句跳躍的詩行,輕輕瀏覽夜色的風景,咀嚼長長的釋然,品那一方堅定不移地執著,多年后。
劉睿宣忽然回過神來。
他的第一個目標,忽然間就被扼殺在胚胎狀態了。
二弟,剛才想和他什么的來著?
劉睿宣扭頭朝一旁的夏陽看了過去。
驚奇地發現,這樣看過去,夏陽的左側臉,居然,比右側臉更帥氣!
咳咳。劉睿宣別過頭來。
朱顏真是的,放著那么好的夏陽不要,居然惦記著一個逝者。
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不行,一會,他要點兩份紅燒肉,兩份紅燒肘子,好好解解氣!
“大哥?”夏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嗯。”劉睿宣應了一聲。
嘿,二弟不會和他想到了一起去了吧!
“你,他還回來嘛?”夏陽幽幽地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劉睿宣怔了一下,“誰呀”
蕭然不是掛了嘛?
“蕭然。”夏陽扭頭看了過來,眼底滑過一絲訝然。
“蕭,蕭然?”劉睿宣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分,左右看了兩眼。
二弟不是開玩笑的吧?
這都已黑了!
“嗯。”夏陽應了一聲,“怎么了?”
“他不是,不是,”劉睿宣怔了一下,“他去哪里了?”
莫非,還在人世?
他理解錯了?
那他的目標又可以實現了?
淡定,還是先等二弟的回復吧!
“我聽,他好像去了很遠的地方。好像出國了。”
“出國?”劉睿宣瞬間笑了起來,“開什么玩笑?”
當他傻呢!
凌諾只是云凌縣的一個鎮而已,世代以種田為生。
聽爸媽,后來是因了凌諾中學那個國家級五星重點中學而聞名,但耕種的生活方式依然未變。
蕭然不是凌諾人嘛?
他有那么多的錢能出國?
“沒開玩笑。”夏陽很認真地道,“他爸媽是高干。”
“呵呵。”劉睿宣笑了起來,“我爸媽還是大老板呢,為十里八村的人提供營養食材。”
吹牛P,誰不會呀!
況且,他得是實話,只是別人家的老板賺錢!
他們的爸板不賺錢而已。
高干的孩子不應該在靜云市里讀書或者在省城讀書的嘛!
“哦?”夏陽的眼睛瞬間閃亮了起來,“叔叔阿姨很了不起。”
“哈哈哈。”劉睿笑了起來,雙肩抖了起來,“還好還好,比你那個高干差多了。”
他爸媽是知青下放,后來回省城了,再后來,他成線不錯,便爸媽送出國了。”夏陽幽幽地道,“我聽外婆得。”
“嗯?”劉睿宣怔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那你也是從在外婆家長大的?”
“嗯。”夏陽應了一聲,“所以,三年級結束的那個暑假,我離開了凌諾,也離開了朱顏。”
咳咳。二弟又傷心了!
“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劉睿宣抬手拍了拍夏陽的肩,“我聽,大凡在國外混得好的,都不會回來。”
夏陽定定地看向劉睿宣。
“咳咳,我是,他回來或者不回來,對二弟來,都是好事。”
劉睿宣看著夏陽那看過來眼眸,忽然間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愿聞其詳。”夏陽停住了腳步,看向劉睿宣。
“咳咳,”劉睿宣清了清嗓子,快速地在腦海里尋找字眼,“他不回來,那就明他人品不行,始亂終棄,而二弟來,則是有接近朱顏的機會了。”
只要不回來就行了,管他混得好到什么程度,與他們無關。
“嗯,好像有些道理。”夏陽若有所思地點零,“那回來呢?”
“回來。”劉睿宣笑了一下,“他只能明,他混得差,太凡混得差的人,他回來還有自信,去找朱顏嘛?”
一個Loser,還想去染指女神?
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他第一個不同意,打到他讓朱顏都認不出來。
“嗯。”夏陽笑了起來,點零頭,“大哥高見。”
“嘿嘿。”劉睿宣笑了起來,不自覺地往左邊移了兩步。
這么簡單的問題,二弟都不明白嘛?
愛情中的人果然智商為零呀。
“嘶!”
什么情況?
右手臂忽然傳來一陣疼痛!
好像,被什么東西撞到了。
劉睿宣揉了揉手臂,朝左邊看了過去。
“我也喜歡。”夏陽笑了起來,抬手搭到了劉睿宣的肩上,“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兄弟。”
“嗯。”劉睿宣應著,很想像夏陽一樣朗聲笑起,卻沒出息地發現,自己的鼻子微微地有些發酸了。
剛的歌,把愛情寄地遠遠地方?
劉睿宣微怔了一下,笑了起來,“沒聽過。”
二弟已心如此悲傷了,他不能再往傷口撒鹽了。
“我那么多遺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嗎我愛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么溫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么想
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一抹朱顏,撞進了夏的陽光的倒影,整個夏,都開始有了秘密?!
忽然想起“心如素箋”的字眼來,時間就象一條河,左岸是夏陽漸行漸遠的回憶,右岸是他值得緊握的璀璨年華,中間流淌的,是他年年歲歲淡淡的感傷!
劉睿宣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彎月亮,忽然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到過的話來:
“很好聽,”劉睿宣抬頭看了一眼深邃的夜空,“我更喜歡信仰。”
完,輕輕地哼唱了起來。
這要準備繼續聊那很久以前的故事嘛?
“大哥聽這么一首歌嘛”夏陽輕輕地哼了起來,“再見你的目光,我還是自由任心想像,一個人尋尋覓覓追逐于流浪,把愛情寄在遠遠的地方,才發現,最想念的還是你……”
在這樣靜寂的夜色里,劉睿宣和夏陽并肩而立。
想著夏陽剛才的言語,看著那微微彎起的唇角,劉睿宣忽然感覺到了夏陽那亦深亦淺的期許和落寞。
所以,他還是要知道那個王鞍到底在哪里,他還想去揍他!
“大哥?”夏陽那溫潤的嗓音忽然間的傳了過來。
“嗯?”劉睿宣應了一聲,看了過去。
很久以后,我已堅韌如青藤,即使道別也不會哭泣,即使失去也不會悲傷不已,掩飾自己的悲傷對每個人微笑。
劉睿宣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微微有些發酸的鼻子。
一彎清亮的上弦月,稀落可數的星子,閃現在靜寂的夜空。
夜色安靜地像一幅水墨月色圖,用冷靜的色調,微淺的筆觸去勾勒描摹,有些微微地熟悉的味道。
空如海,風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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