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錢了?”老板娘宣樺沖劉睿宣看了過去,忍不住地又問了一句,“真什么貓膩?”
“嗯,退了。”劉睿宣笑了起來,朝四五米外的挺拔身姿看了過去,“因為夏陽。”
啥?老板娘宣樺怔了怔,朝四五米外的白臉也看了過去,只看到一道玉樹臨風的后背影,心下嘀咕著,難道就是因為,白臉比他兒白,他比兒子博聞強識?比他兒子招女生喜歡?
不對呀。老板娘好歹也是個阿姨,阿姨,那可不是得三十大幾四十的人嘛。
還能為美色所左右?
像她,她就沒有因為夏陽長得白長得帥,而給他免費,相反,還多敲詐了他十元錢呢。
老板娘宣樺又瞟了一眼夏陽,轉過頭來,眼底滑過一絲得意。
咳咳,老娘這是什么表情呀?
劉睿宣眨了眨眼睛,又看了自家老子一眼,他正在專心致致地攪拌著鍋里的熱氣騰騰的湯,那份專心,像極了坐在對面吃的夏陽……
“我來。”夏陽半路迎了過來,接走了劉睿宣手時的湯和米飯的餐盤。
劉睿宣看著夏陽那張熟悉的霜打茄子臉,張了張嘴,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
一會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再問吧。
往西南角走去,就餐的空位明顯多了許多。
一路無人打擾,徑直走了夏陽放著餐盤地餐桌。
擺放完畢,準備開動的時候,夏陽朝劉睿宣看了過去。
嗯?劉睿宣拿著筷子的手怔了一下,左右瞟了兩眼桌子上的餐盤。
沒有擺錯呀!
咳咳,是不是二弟也要吃紅燒魚和辣子雞呢?
劉睿宣立刻把餐盤轉了方向,把紅燒魚和辣子雞轉到了桌子的中間。
夏陽低笑了兩聲,“大哥,誤會了。”
啥他又想錯了?
劉睿宣想伸手把餐盤轉過來,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萬一,二弟是客氣不好意思呢?
就像晚飯的時候,他也不好意思,沒有吃飽一樣。
“哦。”劉睿宣應了一聲,笑了笑,拿起了筷子,朝紅燒肉戳了過去。
哇,一如之前的味道,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回味無窮。
劉睿宣微瞇了一下眼睛,心滿意足的品嘗起來。
準備戳第二筷子的時候,看到對面夏陽拿著筷子,端坐未動。
咳咳,什么情況?幾個意思?
劉睿宣瞬間坐直了起來,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夾住的紅燒肉咻的一下子掉落了下來。
“怎么了?”夏陽笑了起來,眼睛往掉落的紅燒肉上瞟了兩眼。
“咳咳。”劉睿宣清了清嗓子,收回筷子,“你怎么不吃?”
“嗯,吃。”夏陽應了一聲,舉起筷子朝面前的紅燒肉伸了過去,而后,夾住了一塊,緩緩收回,心地塞進微張的嘴里,緊閉著嘴巴一下一下的輕微地咀嚼了起來。
咳咳,劉睿宣忍不住地低下頭來,想了想剛才自己的儀態,暗暗地抽了抽嘴角。
一個大男人吃飯,吃得如此秀氣!
真是,受不了!
劉睿宣挑了挑眉,拿起筷子朝面前的紅燒肉又戳了過去,夾了一塊回轉,塞到了嘴里,一下一下地慢慢地咀嚼了起來。
也罷,夏陽吃得如此秀氣,自己若是五大三粗的大塊朵頤,豈不是又成了二弟免費的陪襯了?
一時靜默無語,各自吃著面前的菜。
劉睿宣邊吃邊瞟了一眼夏陽,心里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一下。
可是看看著夏陽專心吃飯不抬頭的模樣,便按捺住了想要開口的念頭。
老夫子怎么的,食不言寢不語。
好吧,那他還是安安靜靜地吃飯吧。
“大哥?”夏陽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嗯?”劉睿宣一口紅燒肉的應了一聲,抬頭朝夏陽看了過去。
“不好意思,大哥先吃完再吧。”夏陽輕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又夾起面前的菜來。
咳咳,這是在逗他玩嘛?
劉睿宣用力地嚼了兩下嘴里的紅燒肉,真是香呀!
一時間,沉默無語,各自對著面前的餐盤奮斗了起來。
劉睿宣不再大口大口的塞著肉了,一塊一塊的撕著往嘴里塞去,時不時朝夏陽瞟了兩眼。
夏陽倒是吃得很專心,斂眉低首,不言不語,安心地奮斗著面前的吃食。
面前的菜被消滅大半的時候,忽然有聲音在身邊響起來。
“陽,你們在這里呢?”
那聲音有睦熟悉又有些陌生。
誰呀?劉睿宣抬頭朝看了過去。
“別給我直覺。”老板娘宣樺瞬間打斷了劉奮想要的話。
“本來就是直覺。”老板劉奮嘀咕了一句,抬起頭來笑了笑,“問睿唄。”
“哼!”老板娘宣樺冷哼一聲,略帶富貴的手,輕輕地按到了案板上,有節奏地一下一下地敲了起來。
“那個,樺兒呀,我,”老板劉奮瞟了一眼別過頭去的帥兒子,諂媚地朝老太婆笑了笑,“我剛才口誤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呵!”
“哼。”老板娘宣樺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輕輕地喚著劉睿宣,“睿,我們繼續。”
“不是。”老板劉奮瞬間擺手,“我就覺得,這里面有大文章。”
嗯?老板娘宣樺微微挑了挑柳眉,“是嘛?有什么大文章?”
老板劉奮張了張嘴:“……”
“嘿嘿。”老板劉奮笑了笑,抬起頭來,左右看了看面前的帥兒子和老太婆,最后把視線落到了老板娘宣樺身上,“男饒直覺。”
“切!”老板娘宣樺脧了一眼老板劉奮,“不正經。”
“看看,這不吧,你要問,這了吧,你又不認同。”老板劉奮搖了搖頭,又低下頭去,繼續盯著面前的一鍋熱氣騰騰的湯,慢條斯理的道,“真是難伺候呀,老夫子得對呀,唯女子與人難養也。”
“兒子,我們繼續。”老板劉奮插了一句話過來,“那錢后來退給你們了,對不”
“討打了?”老板娘宣樺一個眼刀殺了過來。
“忘記了?那你還記得什么?”老板娘宣樺往那熱氣騰騰的鍋里瞟了兩眼,眼底滑過一絲鄙視,一絲惋惜。
“咳咳,”老板劉奮清了清嗓子,訕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老板劉奮不動聲色的攪拌著一鍋熱氣騰騰的湯,抬手輕輕地扇扇,微微地搖了搖頭,輕嗅了幾下,“真香哪。”
“為什么要退?”老板娘宣樺立刻扭頭朝老伴看了過去,“明明那個白臉也沒有付錢呀。”
“這話后一句是什么,你。”老板娘宣樺不依不饒地往前邁了一步,鳳眼圓睜。
劉睿宣默默地轉過頭去,西邊的那輪夕陽,還帶春日特有的光芒,把余光灑向人間。
老板劉奮砸了砸嘴,“我忘記了。”
“斷章取義。”老板娘宣樺立刻接過話來,丟了一記大大的白眼過來。
“我哪里有斷章取義了?”老板劉奮慢條斯理的拿手扇了扇,輕輕地聞了聞。
“什么意思?”
老板娘宣樺眨了眨鳳眼,朝劉睿宣看了過去。
“那錢后來退給你們了沒有?”
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