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琛心里一窒。
關他何事?
他好歹也是到靜云師大去年評出來的省優秀三好生!
冷冷地俯視一眼孫大爺。
他哪里蠢了?
“抓緊把你的臭腳拿開,準備踩到什么時候的?”孫大爺眼一瞪,“和老趙有得一拼了,臭味相投。”
上官琛:??
他不是早就把腳移開了嘛?
低頭。
自己腳下哪里有,有?
不由得睜了睜眼,自己腳下的是什么玩意?
一個老爺爺輩的人了,就不能正經點穿鞋嘛?又不是什么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黑色的老棉鞋不好嘛?為什么,非要鞋面上釘幾根流絲帶呀?
欠踩!
上官琛癟了癟嘴,把腳移開了。
幾縷黑色的布條流蘇很委屈地扁扁地縮在地上。
“哼!”孫大爺哼了一聲,朝上官琛斜了一眼,把腳往左邊座位下面挪了挪,“眼呢?”
上官琛:……
抬起眼簾朝身邊的老大爺看了正一眼,冷冷地又帶著點委屈。
明明是老大爺自己把腳伸到過道上來的。
過道上是走路的,又不是放腳的!
能怪他嘛?
“近視呵?”老大爺推了推又靠過來的頭,抬起眼簾朝上官琛斜了一眼“不近視呵?”
“噗呲。”
劉秀沒忍住,又笑了起來,連忙抬手擋在面前,越過劉睿宣有些詫異的目光,朝窗外看了過去。
老哥,不會至今沒有發現,那個不知檢點的花心大蘿卜上官琛近視吧?
也對,反正又不是她關心的人。
只是,這個孫大爺,也忒有意思了吧。
上官琛那個臭不要臉的,可算是遇到對手了。
劉秀眼角余光掃了一眼劉睿宣,這下好了,老哥不需要再和那個花心大蘿卜相看兩不厭了。
低頭朝劉睿宣膝上看了過去。
比起和上官琛對看,她倒是希望,老哥繼續寫詩好了。
萬一哪天出名了,發表了,說不定,還可以被淺淺遇到呢。
嗯?淺淺姐?
劉秀不由得側頭又朝上官看了一眼。
之前,他們說的那個有靜云師大的大一新生,未來的校花,有婚約的那個校花,名字到底是不是叫歐陽馥淺?
又看上官琛了?
劉睿宣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梢,秀秀這是腦子壞得了吧,才剛笑完,又轉頭去看他了。
“咳咳。”劉睿宣本了本臉,盯著劉秀側過去的臉,咳嗽了兩聲。
咳嗽什么呀?上官琛聞聲,不由得朝右邊的劉睿宣瞟了過去,在看他的笑話嘛?
他已經很紳士了?
劉睿宣若是敢嘲笑他,他一會定會好好的收拾他的。
他想多了!
劉睿宣根本就沒有看他,視線所到之處——那個清秀的少女!
大爺的!
秀恩愛是這樣秀的嘛?上官琛不由得微瞇了一下眼角,自己看就是了,還咳嗽兩聲,特意提醒他來看的嘛?
不知道秀恩愛S得快嘛?
欠收拾的混小子!
歐陽馥淺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會把這么個混小子放在心上。
一陣小小的涼風吹了起來。
不不不,上官琛瞬間清醒了許多。
肯定是上官云搞錯了!
兒時的童話,怎么可以記到現在呢?一轉眼,都十幾年過去了。
哪個傻子會把八九歲時的話當真的?
下一秒,不由得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他也是個傻子了。
居然信了上官云的話了!
不管是真童話,還是假期戲言,一會他解決完鞋帶的事情,他還是要去教訓那個混小子的。
要不是因為他,他不至于浪費了那么多的時間,像個游神一樣,在靜云大校園里亂逛,以至于他都曬黑了。
還有,左邊的兩個人才老大爺!
這事還未完呢。
上官琛忽然間回過神來,朝右邊的劉睿宣瞟了一眼,又朝劉秀看了過去。
低頭的瞬間,剛好對上一雙清澈明亮的含笑的眼眸。
上官琛忽然間怔了一下,這眼睛好漂亮!
嗯?有人在看他嘛?劉睿宣怔了一下,抬起眼簾!
大爺的!
劉睿宣不由得握了握拳頭,把兩分鐘前剛從書包里掏出來的小本子瞬間又放了回去。
上官琛這個混小子,居然,和秀秀又對上眼了。
這也太負責任了吧。
都老大爺的踩腳事件,上官琛好像還沒有解決完吧?
劉睿宣本著臉朝上官琛瞪了過去。
一個高四學生,居然那么不自覺!
還有心情到處看風景,招惹事非!
不由得在心里又替曹校默哀了三秒鐘!
“咳咳。”一聲洪亮略醇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上官琛聞聲,不由得朝灰色白色的車頂翻了個白眼。
又來了!
他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這個老大爺了。
他可以裝聾作啞聽不見嘛?
上官琛扭頭朝左邊看去,卻不經意地看到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正直直地盯著他。
這兩個老大爺,是哪里冒出來的人才呀!
“一回事,離我遠點。”右邊的孫大爺嘴一撇,往右邊又移了移,下一秒,抬頭朝上官琛看了過來:“臭小子,你還能再蠢一點嘛?”
“睡你的覺吧。”孫大爺肩膀一抖,“免費靠枕不要了?”
“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左邊的老大爺抬起眼皮,朝上官琛瞟了一眼,“小伙子長得不錯!”
上官琛:??
“行,那你靠窗去。”右邊的孫大爺肩一抖,把左邊的老大爺推開了。
“喲,小氣了。”左邊的老大爺笑逐顏開地往左面撤了撤,瞟了一眼上官琛,又朝右邊的孫大爺依了過去,“兩碼事,免費的靠枕,當然不能丟了。”
上官琛:……
他明明中午出門的時候,還特意的在手上搓了一點大寶。
莫非,他遇到高人了?
麻衣布相?一眼便可以識人身份?
這是在夸獎他嘛?
只是,他長得不錯,和前半句有什么關系?
咳咳,門都沒有!
“老孫呀,你這話說得我可不認同。”左邊的老大爺晃了晃頭,眼皮都沒抬的往右邊的老孫的肩上又靠了靠。
這老大爺從哪里看出來,他是哲學系的臭小子的?
不,他哪里臭了?
居然還想來訛他?
窗口都沒有!
上官琛眼光一滑,不經意地瞟到左邊老大爺旁邊的窗口。
上官琛不由得朝那個老大爺又看了過去,一臉的鄙視。
他是唯物主義者,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的人了!
上官琛低頭看了看自己。
他今天沒有穿校服!
臉上也沒有刻上“我是哲學系”幾個字。
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