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終,這個想法沒有實現。
初二便結束了。
初三到來的時候,向陽哥哥還沒有開學,陪她一起來學校報到。
來學校報到的那一天,她沒有騎車,就像暑假里去赴向陽哥哥所說的那個校友會一樣,她沒有騎車,坐到了向陽哥哥的車子后面。
不是她不想騎,只是向陽哥哥說,他可以載她去,有免費的勞力效力,為何要自己辛苦踩車呢。
她聽了,先是一怔,想起前一天向陽哥哥,心里涌起小小的甜意,點了點頭,很開心地坐了上去。
一路的輕風,綠樹,蔚藍的天空,還有腳邊掠過的綠油油的路邊小草,一切都是那么的爽心悅目。
未來可期!
快到校園門口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校門口黑壓壓的攢動的人頭,她拉了拉向陽哥哥的衣角,示意她要下來。
好,向陽哥哥溫地笑著應了一聲,停了下來。
陪著她一起,推著車子往校門口走去。
還沒有走進校園,學校傳達室的那個劉大爺,忽然間的朝他們看了過來,一聲吆喝:“這不是上上屆的鎮狀元江向陽嘛?”
那一聲吆喝之后,她很清楚地看到,原本擠在校光榮榜前還有櫥窗前的黑壓壓的騷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幾乎是整齊化一般,齊刷刷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安靜。安靜。安靜。
她只覺得四周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是呀,劉大爺,”向陽哥哥的聲音在身邊響了起來,“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呀。”傳達室里的劉大爺咧嘴一笑,“你這是?”
任遠臉上莫名的一熱,垂下眼簾。
“陪遠遠來報到呀,”向陽哥可不改面色的朝她看了一眼,又朝校傳達到的劉大爺看了過去,“也順便來看看你們。”
“嗯嗯嗯,”劉大爺點了點頭,“真快呀,一轉眼,一年都過去了,你好像又長高了。”
向陽哥哥笑著:“您還是一如從前,一樣耳聰目明呢,眼力還是那么好。”
“那是自然。”傳達室里的劉大爺抬手一抹光潔的額頭,聲音低了低,“主要是你太耀眼了,明年再來,我依然記得你。”
說完,朝一旁的任遠看了過來,眼神微微加深,又朝江向陽看了過去:“你妹妹?”
“對呀。”江向陽扭頭朝身邊的任遠的看了一眼,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我妹妹,任遠。”
任遠抬起眼眸朝向陽哥哥看了過去,又順著他的視線朝那個話嘮般的傳達室的劉大爺看了過去。
這么多能韶呀?她之前怎么沒有發現的呢?
平時,她經過的時候,那個劉大爺都是一副冷冷的面孔,要么看著報紙,要么看著雜志,聽到動靜聲,抬起眼朝他們看了一眼,又回到面前的報紙或雜志上去了。
從來不和他們說話的。
就是初二幾次參加物理競賽的時候,與林主任同行,劉大爺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們看了兩眼,沒有作聲,任由林主任和幾個男生說笑著進了校內。
當然,若是遇到有人騎車闖校門,他會立刻沖你大喝一聲,讓你下來推著走。
“嗯嗯!”劉大爺眨了眨眼睛,掃了一眼任遠,又朝江向陽看了過去,“你這個妹妹,也很厲害呀,深得林主任的器重呢。”
啥?任遠不由得微睜眼睛,朝那個忽然間變得話嘮起來的劉大爺看了過去。
這個劉大爺認識她?
是不是認錯人了?哪只眼睛,看到林主任很器重她的?
明明林主任很器重的是溫依依!
不會把她當成溫依依了吧???
她記得當時向陽哥哥的表情,一臉的溫和,笑著說,自然不會差的,前十名就好,考清雅或者凌諾足夠了。
她聽了,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偏不,她就要爭取,考不了第一,也要進前三名,更希望,可以超過溫依依。
想起兩周前的情形,不由得低頭笑了起來。
一直以為,溫依依也會選擇去清雅的,因為,在這這前,班主任曾找她聊過,很不巧的時,找她的時候,溫依依也在,陳方也在。
更不巧的是那個物理課代表李澤旭也在,那個李楷也在。
分班,這兩個字眼,她在初二還未開學的時候,便聽向陽哥哥說過了。
向陽哥哥說,初三分班的依據,不僅僅是初二最后一次的期終考試成績,也會參考初二上學期的期末考試,所以,初二這一年很重要,是兩極分化的起始點。
她聽了,便點點頭,笑笑著說,放心吧,她不太差的。
任遠笑笑,沒有作聲,往窗邊又靠了靠,陳方會和李楷傳情書?
怎么可能?況且是在物理課上,當著班主任的面傳情書?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陳方和李楷早在初二上學期的時候就認識了,兩個大男生,能有什么情書好傳的?一群就知道瞎起哄,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哪。
走進辦公室的那一瞬間,她忽然間怔了一下,他們五個人又聚在了一起,就像初三開學時的情形一樣。
在初二結束,拿成績報告單的時候,就聽班主任說了,初三回來后會分班。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她也會去清雅中學了。
任遠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還好,溫依依不去清雅中學,不然,她的心里又會平添三分堵。
一陣哄鬧的聲音,把任遠的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微微的側頭朝右后方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
“看來不是情書了。”同桌又湊了過來,“算了,我們還是一旁看戲吧。”
只是,這樣的事,想來,陳方也不會做的。
就像她和向陽哥哥一樣,有些事情,不說,便會一直暗自揣測,一旦說開了,便只會心生雀悅,即而,幻化成動力,為著一個共同的未來,去不斷的優化自己,去做那個更好的自己。
只求,在未來的某一天,相伴同行的時候,在眾人的眼里,他們是相得益彰的一對璧人,而不是一方遷就另一方,惹人心生暗恨和嫉妒。
視線不經意地移了移,落到了教室中部的黃金位置。
一個念頭忽然間閃了出來,要是陳方和溫依依傳情書,她或許會信的。
“情書情書,你就知道情書!”
陳佳然手一揮,四處吆喝了起來,“誰再給我說是情書,我罰他情書一萬遍。”
“太狠了吧。”“寫一百遍就會吐的。”“還能再多一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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