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為夫綱

第二十七章無心

葉淺玉婉拒婦人的抱扶,而是自已爬上床,她躺臥進婦人伸展開的被窩里面,她笑著反問方四小姐說:“四姐姐,我們有手有腳,為何身邊要跟隨服侍的人?”方四小姐臉稍紅一會,而兩個婦人已經很有眼色的悄然退下去了。

方四小姐坐在床邊,瞧著葉淺玉低聲直言說:“囡囡,我聽說一般的人家,家里都會請人來做家事,你們家沒有請人嗎?”葉淺玉微微皺緊眉頭,她搖頭說:“我們家的事情,都是自已家的人自已做。我在家里也要做事,早上,我要拾落在院子里的樹葉。嗯,哥哥們閑著時,還要教我認字、、、、。”

葉淺玉用力的想了又想,她覺得自已人太小,跟方四小姐說不清楚家事,便微微的閉了眼,低聲說:“四姐姐,大舅母去過我家里,你叫她同你講,我還小,好多事,跟人講不明白。”她的聲音漸漸變小起來,慢慢的呼吸輕緩起來。方四小姐張口結舌瞧著說著話,便睡沉過去的小孩子,她輕嘆著伸手幫她拉好蓋的被子。

方四小姐行到院子里,瞧見候在院子里的兩個婦人,她沉下臉說:“囡囡是小孩子,我說些逗孩子玩的話,你們不必事事去跟我祖母匯報。”兩個婦人忙低頭說:“四小姐,我們一心做事去了,未曾聽見四小姐和葉小姐兩人說的話。”方四小姐退下去,院子里兩個婦人輕步走進房間里面,兩人互相瞧瞧對方,又同時把頭轉向另一方。

葉淺玉一夜好睡,她醒來后,又一眼望見坐在桌子邊的阮家大舅母,她歡喜的跳下床,叫嚷著說:“大舅母,早。”阮家大舅母笑著站起來,她彎腰抱起葉淺玉,嗔怪的說:“囡囡,地上涼,以后可不許這樣赤腳下床。”葉淺玉嘻笑著由她抱去穿好鞋子,她由著阮家大舅母陪著梳理整齊好,她才往屋外瞧去,見到外面天色漸明,笑著說:“大舅母,我現在要跟方家長輩們請安嗎?”

葉家一向沒有那么嚴格的規則,不過在她來時時,阮芷特意吩咐葉淺玉記住,在阮家,她早起后要主動去跟長輩們請安。阮家大舅母輕輕笑起來,伸手輕撫她的頭說:“方家長輩們晚起,我們不必這么早去請安。一會,我們用完餐,就往家里趕去。”葉淺玉眼神懵懂的瞧著她,仰頭問:“大舅母,我們今天就回去?”

阮家大舅母瞧著小人兒的神情,她笑著說:“你很喜歡方家嗎?想要多留這里一天?”葉淺玉聽后趕緊搖頭,過后,她又點頭說:“方家很好,我還是喜歡自已的家里,我不想多留一天。不過,娘親要我在外面聽大舅母的話,我聽大舅母的話。”葉淺玉說完這話,微微皺眉頭抬頭瞧著阮家大舅母,她有些擔心的眼神,惹得大人好心情的笑開起來。外面這時傳來婦人的聲音:“大小姐,現在可要送早餐入房嗎?”阮家大舅母笑著說:“好。”

阮家大舅母和葉淺玉在房里用過餐后,兩人笑著說幾句話,站起來準備要離開時。院子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音,很快聽到婦人們笑嘻嘻的說話聲音。她們兩人抬頭瞧向房門打工開處,瞧見幾位婦人的手里提著包袱,她們瞧見房內兩人的架式后,便笑著直接候在房門外,當中那個年紀大的婦人,笑著說:“大小姐,老祖宗說葉家小姐入了她的眼,囑送些布料給她。”

有人開頭后,婦人們相繼笑著開口介紹起來,阮家大舅母笑著說:“好,東西我全代她收下了,只是她這么一個小孩子,可受不起家里長輩們對她這份珍愛之心。你們回去后,可要仔細跟你們主子說清楚,可不能再來第二次。”婦人們嘻嘻笑起來,一個個說:“大小姐太客氣了,小婦人會轉達大小姐的原話。”葉淺玉聽不明白大人們來回說的客氣話,她只是綻開一張笑臉瞧著人。

一群人涌著往屋外走,一路上不斷有人迎了過來,漸漸的阮家大舅母和迎上來的人走在前面,而方家四小姐和方家七小姐牽著葉淺玉落在人群的后面。方四小姐打量下方家七小姐,她笑著問葉淺玉說:“囡囡,你睡得好嗎?你回來時,還會來我們家做客嗎?”葉淺玉一一回答后,聽見她笑著說:“囡囡,昨晚四姐姐說那無心的話,你還能記得是那句話嗎?”

葉淺玉轉頭望向她說:“方四姐姐,你昨晚說了什么話?囡囡昨晚想睡覺,有些不記得了。”葉淺玉有一個不好的習慣,當她要睡覺時,常常不會注意別人在她面前嘀咕到什么,偏偏她有那種本事,可以跟與她說話之人對答如流。葉淺玉在三歲過后,她可以一字不改的記下與人交談的話,還有對方的神態。雖然她表達不太清楚,還是驚艷了葉家人。

葉家人對她這方面的能力,既驚又喜又有些混亂不已,葉家所有人的心情是莫名的復雜。等到葉家人后來發現,她除卻這方面的能力出眾外,別的方面和普通孩童沒有兩樣,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氣。事后,阮芷特意跟葉淺玉說,以后不許跟外面人說她有這種本事。她如果亂說話,她以后就不會再理她。

葉淺玉年紀小小,最怕自已娘親不搭理她,自然是爽快答應下來。葉淺玉如今大了一歲,她隱約有些明白,葉家人并不喜歡她表現得太過能干。哪怕是她沒有完全傳到葉家獨有的預知能力,葉家人都表現出一種不在意。葉淺玉抬頭不解的瞧著方四小姐的放松神色,聽見方七小姐打趣的問:“四姐姐,你昨晚私下跟囡囡打聽了什么?今晨擔心起,囡囡會記得你說的那些話、、、”

方七小姐的話消失在方四小姐的手心中,方四小姐惱怒的瞪著她說:“你又想要胡說八道,當心我去跟嬸嬸說去。”葉淺玉聽出方七小姐話里不好的意思,她低聲說:“七姐姐,四姐姐送我回去睡覺,后面還有跟來服侍的兩位嬸子。”方四小姐松開捂方七小姐的手,她驚訝的瞧著葉淺玉,對方七小姐說:“你聽囡囡多會說話,一下子幫四姐姐解開了你七姐姐設的陷阱。”

方四小姐和方七小姐隔著葉淺玉輕輕打鬧起來,直到出了院子門,兩人才恢復她們端莊的外貌。院子外面停著兩輛青皮馬車,阮家大舅母抱著葉淺玉進到第一輛馬車里面,車里面早已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子,她們一臉笑瞧著葉淺玉。阮家大舅母很快在家里人的招呼下,又跳下了車說話。葉淺玉好奇的瞧著車中的兩個年輕女子,偏偏那兩人互看一眼,瞧著她含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