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康兄弟三人聽到院子門動靜,三人笑著迎出來,葉懷康和葉懷品兩人扯著葉懷向的手,笑著說:“三哥,你快進來幫我們查看一下功課。”葉懷茗笑著牽扯著葉淺玉,兩人晃動著小手,湊在一塊說著悄悄話。
葉懷向笑著轉身要合上院子門時,聽到葉懷南叫嚷起來:“小嬸嬸,南哥兒來了。”葉懷向轉身把院子門拉開,瞧見葉懷安和葉懷南兄弟牽著手走了過來,葉懷安瞧見葉懷向后,他的雙眼一亮,他直接把葉懷南推到葉懷向面前,他一臉著急神色說:“三哥,你別走,我現在就去拿功課過來給你看。”他的話音一落下來,人已經跑遠了。
葉懷向伸手扶穩葉懷南的身子,那沒心眼的孩子還笑得正歡,他明顯以為自已的哥哥跟他鬧著玩。他站定后,望見葉懷茗和葉淺玉兩人時,便歡喜的沖上去,叫嚷著說:“茗哥,囡囡,我也來了,我要聽囡囡講故事。”三個小人兒湊在一塊,院子里便熱鬧起來。林宛蘭在一旁笑著對自家兒子說:“康兒,你們幾個去你的房間。茗兒,你帶著南兒和囡囡去你的房間玩。”
孩子們進房間后,林宛蘭獨自站在院子里,吹著風聽著兩個房間里的動靜。葉懷康的房間,只有低低的說話聲音,而葉懷茗的房間里,三個小人兒放肆的吵鬧起來。葉懷南叫嚷著說:“囡囡,我們兩個今天跟茗哥兒一塊睡,你瞧瞧他的被子又大又香。”葉淺玉糯糯的聲音響起來說:“我蓋的被子上的花朵,要比茗哥的好看。茗哥,南哥,你們去我那里睡。明天早上起來,三哥哥會幫我們三個人梳一樣的團團包頭。”
林宛蘭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孩子們直白相處是如此的童趣可愛。三個孩子還在吵嚷著,聽著是誰也說服不了對方,林宛蘭知道這時她應該出面,她笑著走進小兒子的房里。三個小人兒抬頭望見她,紛紛跟她說起話,都盼著她站在自已這一邊,能開口幫自已說話。林宛蘭笑瞧著三個小人兒的神色,她笑著說:“茗兒,南兒,囡囡,要不今天排好日子,你們今天都睡在這里,明天早起后,我幫你們三人梳一樣的頭發。”
三個小人兒互相看一眼,葉懷南和葉淺玉兩人也互相對看好幾眼后,葉懷南笑著點頭說:“小嬸嬸,你一會幫我跟我娘親說,要不,娘親不會許我在這里煩了你和叔叔的安靜。”葉淺玉在一旁點頭說:“小嬸嬸,你一會幫我跟三哥哥說,說我不會吵事,我會聽小嬸嬸的話。”兩雙眼光同時瞧向林宛蘭,瞧得她連連點頭笑著說:“好,那你們三人安心在房里玩,可不許吵鬧了哥哥們的學習。”
三個小人兒同時伸手捂住自已的嘴,他們望著林宛蘭同時點頭,三個小人兒這般的可愛,逗得她忍不住低下頭,一一的親過三個小人兒粉粉的臉腮。三個小人兒連忙雙手捂住臉,三雙大眼閃閃的瞧向她,瞧得她輕笑起來說:“你們三個好好在房里玩,我去廚房里拿些點心過來,給你們三個人吃。”三個小人兒歡喜的點頭,林宛蘭笑瞇瞇的離開。
這一夜里,葉家人再一次很晚入眠,葉大收回到房間,沒有瞧見林宛蘭,他出了房間到兒子們住的地方,見到林宛蘭輕輕合上葉懷茗的房門,她轉頭笑望著葉大收,走快幾步到他的身邊問:“你才回來,爹娘陪著你們說了這么久的話?”葉大收伸手牽住林宛蘭的手,低聲說:“宛蘭,今天我讓你受委屈了。”
林宛蘭反握他的手,笑著說:“你又胡說什么,你幾時讓我受了委屈?”葉大收沉默一會,低聲說:“我瞧著爹娘嘴里說不認姐姐,其實兩人的心里還是舍不下她。你沒瞧見姐姐和姐夫兩人聽見大嫂說,囡囡在外面玩去了,這一會叫不回來,他們兩人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活象大嫂欠了他們兩人的債務。爹娘坐在一邊,都不幫大嫂說兩句話。”
林宛蘭聽后嘆息一聲說:“大哥和大嫂決定送囡囡去阮家住兩年,這件事情只怕是傷了兩個老人的心。可是這事要落到我的頭上,我也會同大嫂這般的選擇。我親手帶大的女兒,我拼了命,也不會讓她再落到狼窩里面去。”葉大收聽后沉沉的嘆息一聲,他沉聲說:“宛蘭,他們明日一大早走,我們會去送他們,你就用不著再去跟他們打照面。”
林宛蘭神情愉悅的瞧著葉大收,笑著說:“我明日早上要看著三個孩子,南兒和囡囡兩人今晚跟茗兒一塊睡,明天三人要我幫著他們梳一模一樣的頭發。”葉大收很有默契的點頭說:“孩子們昨晚玩得太晚,看來明天早上是起不來送客人。”夫妻兩人攜手進了房間,燭火閃了閃,夜,很快的恢復寧靜。
天色微微亮起來,葉家院子門口,早已候著兩輛錦繡包裝的馬車。葉老爺夫妻帶著三個兒子送別白雅正一家人,白雅正和葉大美兩人往葉家院子里望了又望,再無旁的人出來。白雅正的臉沉降起來,他沖著葉大美笑著說:“善言,以后有空,我們要常回家看看,家人之間才會親近。”
葉大美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的眼里明顯有著惱怒神色,她低聲沖著葉老夫人抱怨說:“娘,嫂子和弟媳們有這么多的家事忙嗎?遠兒他們起得這么遲嗎?”葉老夫人望一眼白雅正,再望一眼葉大美,她神色平靜的說:“你嫂子今天的事多,她要準備著出門的事。你的兩個弟媳,一個要忙著廚房里面的事,另一個要瞧著家中最小的三個孩子。
遠兒今天跟師傅出遠門,他一大早上,已經出了門。家里年紀大的孩子們,現在應該是剛剛起來,要準備去學堂的事情。”白雅正聽著葉老夫人這話,他笑著說:“母親,善言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有些舍不得家里人。”葉大美笑著點頭扶著葉老夫人的胳膊說:“娘親,我一向不會說話,我只是想著這一去,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回來看你和爹爹,這心里一時舍不得。”
葉老爺父子四人在一旁一直未出聲,葉老爺這時抬頭望望天色,他開口說:“天色不早了,我瞧著今天的云厚,只怕晚一會下雨。你們早些走吧。”白靜賢沖著葉老爺夫妻和三個舅舅子行禮過后,他直接坐進后面那輛馬車里面。而白纖蔓扯著折雅正的手,抬頭笑著說:“爹,我要同你和母親坐在一塊。”白雅正彎腰疼愛的抱起女兒,笑著跟葉家人告別。葉大美上車后,她拉開車窗望了望家人,瞧見葉家三個兄弟已經轉身,她的臉色陰郁起來。
葉老爺夫妻透過拉開車窗,望見白雅正那張沉下的臉,又望見葉大美臉上的惱怒神色,他們夫妻對看一眼,眼里都有著說不出的澀意和擔憂。馬車行駛遠去,葉老夫人嘆息一聲說:“我們如果都老去,大美便沒有娘家人可以走動。”葉老爺瞪她一眼說:“到了這一地步,你還在為她擔心。你瞧瞧他們兩人的行事,那眼里那有她的兄弟。
兩人都轉著彎打聽老三媳婦娘家的事情,林家是商家有銀子有路子,可那銀子那路子與葉家人無關。你昨天沒見老三家的答‘不知’時,那兩人的神色,他們當別人都不長眼睛,瞧不明白他們臉色。老三家的后來根本不露面來受這種閑氣,老大家的養大一個女兒,本來就不容易,這還要惹來他們夫妻兩人的算計。幸好老二家的娘家靠著田地吃飯,要不,不知他們兩人要如何的去算計人。”
葉老爺甩手進了院子門,葉老夫人在院子門口,一直望著那馬車行駛出街門口,她才轉身進了院子里。葉老夫人瞧著正在擺桌面的兩個大兒媳婦,又望見帶著三個小人兒笑意盈然往出來的小兒媳婦,她的臉色變了變,終是走到主位上坐下來,她拉長一張臉說:“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大美一家人回來一趟不容易,他們有心和你們親近,你們也不能這般的冷落他們。”
阮芷瞧著葉老夫人的神色,她暗自嘆息一聲,笑著說:“母親,我出來的晚了,大田跟我說,大美已經坐上了車,我便沒有出去說話了。反正我們是一家人,以后還有見面的日子,親近也不在眼下這一時。”劉翠香聽葉老夫人的說,她笑著直接說:“母親,我昨晚已經跟大姑姐招呼過,今天孩子們要去學堂,我沒有時間去院子門口送他們一家人,我只能提前幫她準備路上的吃食。”
林宛蘭神色從容的笑著說:“母親,昨晚三個孩子睡得晚,我今天一大早去候著他們,要幫他們準備一樣的衣裳,還要為他們梳一樣的頭。這不,我早上叫了他們許久,他們一直賴著不肯起床,我好不容易才哄得三個人高興起來。我們四人早趕晚趕,都沒有趕上送別大姑姐他們。”妯娌三人各有各的理,大家只是沒有明說一句話,她們都不想去送別葉大美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