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為夫綱

第九十二章 暗流

鏢隊的人,在清風街口時,按照葉六合的吩咐,他們各自散開往各處去送貨。葉六合兄弟幾人和葉懷向兄妹們一塊帶著一車的貨走向葉家。葉家的門前,葉懷茗和葉懷南已經張望了好一會,他們瞧見行過來的車和人,歡喜的奔上前來,一陣親熱過后才走至葉家院子門。

葉家的院子門前一陣喧嘩過后,那一車的貨在一家人的努力下,順利的搬進院子里面,分成一大一小兩堆放在中間的過道里面。小的那一堆,是葉家二房和葉家三房送給葉家大房的年禮。而葉家大房給葉家二房和葉家三房的年禮,早在阮芷和林宛蘭去府城,提前已送進葉家二房去了。

葉六合兄弟幾人歡歡喜喜給葉老爺夫妻請過安問過好,他們恭恭敬敬的給葉大田兄弟行過晚輩禮,他們又笑著向阮芷三妯娌道聲好,再問了兄弟們的近況。葉懷向一直陪著葉六合兄弟幾人,葉淺玉則是同葉老爺夫妻請過安后,已經和葉懷茗葉懷南兄弟三人在院子里面,前前后后歡快的竄來竄去,她叫過爹娘和兩個叔嬸,三人故意在院子里,四處尋找著哥哥們的行蹤。葉老爺夫妻在房間里面,還能聽到他們三人在外面的歡騰勁,葉老爺笑著對葉六合兄弟說:“囡囡一回家,家里便熱鬧起來。”

葉六合兄弟都是禮節得體的人,他們兄弟年紀稍大已跟著鏢隊出行,一個個見識比尋常人家的孩子多,一個個都是懂得說話的人。葉六合當既笑著說:“我們和這樣的囡囡相比,兄弟們顯得性子太過靜了一些,有一個這樣天天高興的妹妹,我們做哥哥的瞧著都跟著一塊高興。我們家小十七調皮得要上院墻時,我家祖母說。她恨不得拿五個小十七去換得一個囡囡回來,還說囡囡每次來請安,小小年紀的她,說話做事實在太貼合她的心。”

葉淺玉在府城時,她和葉懷向去葉家二房請安,一來二去,葉家二房叔祖父和叔祖母瞧著她懂事的小模樣,聽著小女孩子特有的嬌嫩糯米一般的聲線,兩人對她上了心。有時她到了時節,沒有早早來一趟。還會惹得葉二叔祖母盼望不已。她已經不止一次的跟第三代孫兒們說:“你們有誰能為我們葉家生下一個曾孫女兒,我和你們的祖父有重獎。”

葉家的孫兒們,原本是兄弟成堆長大。對小女孩子也沒多大的興趣。只是后來他們瞧著跟在葉懷向身邊的葉淺玉,在哥哥臉上有汗珠時,懂得拉扯著哥哥彎腰,拿帕子為他輕輕擦拭。那乖巧可愛貼心的小模樣,惹得他們心動不已。他們聽了自家祖母的話。一個個眼睛都瞪得紅起來。可惜直到今天,葉家二房排行一到五的孫兒們都早已成親,卻依舊未見一個曾孫女兒生出來,反而生了七個男孩子。

葉老爺聽這話,心里頗有些得意,他身為長子。在眾人眼里,他從小就沒有兩個弟弟能干。不過,他在兒女的緣份上面。強過兩個弟弟。他生有三子一女,兒女雙全。如今兩個弟弟家里都未有一個女兒家,他卻有一個人見人愛的乖孫女。葉老爺嘴上還是謙讓的說:“我們家囡囡啊,就是一個只會在家里鬧騰的人,她出外還是顯得太過怯場。你們這些做哥哥的人。以后要教教她一些道理,爭取可以把她的小膽子。練得再大一些。”

葉九泉聽葉老爺這話后,他笑起來直言道:“大伯,我覺得用不著我們兄弟教囡囡這些,我瞧著囡囡行事進退得體,對人說話言之有物,她勝過我見過的太多同年紀的小女孩子。阮家老先生是有名的會教人的先生,如今他的老學生們還記得他的教導恩情。”葉六合暗自伸手捏了一把葉九泉的手,他的年紀稍大一些,已經親自領著鏢隊遠行過許多次,他的眼光銳利遠勝過跟來的弟弟們,他能感覺得出來這兩親家間的暗流。

葉老爺夫妻的眉眼微微閃動處,他已瞧見他們眼底的不樂意神色。葉六合暗自在心里嘆息一聲,葉家姑姑當年做下的孽,由著自家長兄長嫂來收拾干凈,卻還是惹來家里老人們一段不平的心事。葉六合年紀大,記事早。聽父母對葉淺玉的事,提過一句兩句。他們這一房的人,將心比心,都極其贊同阮家老太爺要留下葉淺玉在阮家教導的決定。葉六合的母親私下里跟他感嘆過,有人當年既然能狠心的把人丟棄了,就不能瞧著那小人日漸長得好,而且是性情也好,那小心里又打著注意想把小人兒要回來。

近年來,葉六合在年節送禮時經常出入白府,他已覺察出自已的姑姑葉大美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她除去待自已夫婿格外的用心外,她對兒女的心思非常的冷淡。葉大美不會有那心思想要回一個離了心的女兒。只是一心為女兒打算的葉老爺夫妻,心里大約動了這個小心思。阮老太爺人老眼明想得深,為了女兒女婿才會使出釜底抽薪這一招。

葉六合覺得阮老太爺是君子作風,他不過是起了防人之心,沒有想過要離間葉家與葉淺玉的親情,他只是想利用阮家對葉淺玉的教養之情,斷了有心人的私利心。葉老爺夫妻最疼愛唯一的女兒,在葉家早已經聞名。其實如果沒有當年的那件事情,葉家二房和葉家三房待葉大美是一樣的疼愛,只是出了那事之后,葉家二房和葉家三房心驚過后,各自有了盤算,他們待葉大美再不敢如從前那般的傾心以待。

葉六合把話茬兒帶開去,他笑著提及自家祖父祖母帶曾孫的事情,引得葉老爺夫妻有興趣起來。他們的兒子成親算得上晚,生子同樣不早。葉家二房和葉家三房的孩子們,因為早年常在外面跑,他們很容易與小女子瞧對眼,而葉家二房和葉家三房兩家忌諱少,長輩們愿意成全他們,兒子們太多數在十八歲前已成親生子,孫子們同樣成親得早。葉老爺夫妻頗有些羨慕的聽著那些趣事,房里時不時的響起一陣陣的笑聲。

葉六合兄弟在葉家用過餐后,約好來年春天來接葉懷向兄妹回府城的日期,兄弟幾個匆匆忙忙趕去會合地方。葉老爺一家人把他們送出了清風街口,葉老爺夫妻最后才轉回家門。一家人把送來的東西整理起來,當中大的那一份,是阮芷和林宛蘭上次在府城購的東西,許多都是為了葉懷遠明年大婚準備,里面紅色占要主要部分。一家的孩子笑嘻嘻的瞧著葉懷遠,瞧得他直接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