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網黑后我靠放飛自我圈粉了

015 偏愛

對于王導對工作的認真和負責的態度,這一點江岑還是很贊同的。

王導問:“你要跟他們一起去嗎?”

“不去。”

江岑幾乎想都沒想就做出了回答,氣球不是她放飛的,矛盾不是她引起的,罪魁禍首也不是她公司的,但鍋卻是她背了。

她憑什么還要翻山越嶺去找證據回來。

在場的人其實都猜了個七七八八,王導更是人精,知道江岑受了委屈,她不愿意去也無可厚非,便也不強求。

“這里是攝像機死角,你可以在這邊等。”

節目組有個總監控室,搭在山下的板房里,王導上山帶了兩臺分機,江岑閑著也是閑著,就跟著王導一起坐在顯示屏前看直播。

直播間目前只有兩個,江岑X陳景年的直播間暫時關閉,剩下段衾嶼X宣葭玥他們找氣球的直播間,和陸湘湘X顧源捉雞的直播間。

彈幕里有夸段衾嶼有擔當,帥氣逼人的,也有質疑宣葭玥賊喊捉賊的,當然更多的還是罵江岑害人不淺,讓大家集體受累不說,還耽誤節目錄制。

特別是剛剛聞詢趕來直播間的吃瓜群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開始跟風噴江岑沒事兒找事兒。

王導生怕江岑看了彈幕會影響心情,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神色,卻見她坦然自若,跟沒事兒人似的。

王導挑了挑眉,覺得十分好奇:“你就這么自信那臺gopro上一定拍到了小宣?”

江岑聞言卻笑了:“拍沒拍到從段衾嶼要去找那一刻就沒有意義了。”

“哦?這怎么說?”

“王導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能讓有損自己公司藝人形象的證據公之于眾嗎?”

王導沒想到江岑會這么想段衾嶼,反問道:“你真看不出來他為什么親自去?他是什么身份,真要找個gopro還用親自出馬?”

以段衾嶼在圈內的地位,他就是要求馬上暫停直播,讓全體工作人員去找王導也會毫不猶豫答應,何至于自己以身犯險。

江岑蹙了眉頭,臉色難看得像便秘。

她很聰明,王導這么一提她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但她不信。

因為段衾嶼那種對萬物都漠然無情的性子,實在不像能做出“道歉”這種舉動的人。

王導一雙褶子眼里閃著八卦的精光,他從段衾嶼十八歲就認識他,他有潔癖,領地意識強,為人冷漠,孤傲,活得就像完成一件任務一樣機械死板。

以王導對他的了解,他可能保持沉默,可能順水推舟將鍋推給江岑來降低影響,但絕對不會是親自去找證據,這超出了他一慣的行事作風。

往往像段衾嶼這種情感意識淡薄的人,一旦心里為誰出現了裂紋,多年壓抑的感情就會拼命的嘶吼,爭先恐后的想擠破那道裂紋,沖出禁錮。

段衾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見江岑那道孤寂而倔強的背影時,與記憶中那個曾經意圖對抗全世界的人如此相像,他就再也沒辦法置身事外。

心里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要親自去拿回gopro,然后還江岑清白,并給她道歉。

好像不這么做,他就會失去什么。

就是這么沒有道理的想法。

若是王導知道他心中所想就會告訴他,你之所以不能理解這份心情,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有一種情感叫做“偏愛”。

或許是被王導的話影響了,江岑休息時眼神總是若有似無的往段衾嶼他們的直播間看。

她想看段衾嶼是不是像王導說的那樣,拿到錄像后會第一時間證明她的清白,然后向她道歉。

段衾嶼那樣高冷的人會怎么道歉?江岑完全想象不出來,他會臉紅?會結巴嗎?

江岑一巴掌拍醒了自己,她覺得自己魔怔了。

王導聽見聲音回頭看她:“怎么了?”

“沒…沒事。”江岑慌忙掩飾尷尬,“腿坐麻了。”

江岑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順便將視線換到別處,省得瞎想。

王導的旁邊有兩臺顯示屏,正看的那臺是直播出去的畫面,有后臺配字幕和一些BGM,因此視頻有一些延遲。

另外一臺上有六個分格視頻,分別是每個嘉賓的單人跟拍,因為目前只有兩個對外直播間,所以王導會將比較有看點的嘉賓視角放進直播間里,而沒選上的嘉賓視頻觀眾是看不到的。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段衾嶼準備爬樹取氣球上,拍攝也從固定攝像機換成了真人PD跟拍,基本沒人關注陳景年和宣葭玥。

江岑也就無事晃眼一瞥,卻看見宣葭玥的分格視角里她正跟著一個男人在雜草叢里行走。

看她身處的地方野草長而雜,而段衾嶼他們所在的地方林深茂密,但是小草稀疏,明顯不是一個地方。

固定的攝像機有人臉識別功能,鏡頭會跟著嘉賓轉動,鏡頭下的宣葭玥面色慘白,行走時一瘸一拐,應該是崴了腳。

江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

“王導,宣葭玥怎么了?”

段衾嶼此刻正站在三米高的樹梢上,一手握住一根樹枝戳枝丫上的氣球,原本整齊干凈的風衣上被劃破好幾道口子,一絲不茍的頭發上也落了幾縷碎發,莫名給他染了幾分人間的塵埃。

“剛剛PD說小宣腳扭了,所以讓她在原地等著,安排了工作人員接她回來。”

王導被江岑打斷略微偏頭看了一眼宣葭玥的鏡頭,又立刻回到段衾嶼的身上,不甚在意:“這不是有工作人員領她回來了么,怎么了?”

江岑一手摩挲著下頜,盯著視頻上宣葭玥的模樣,多年刑警的經驗告訴她,有什么地方不和諧。

視頻里宣葭玥應該是疼得走不動了,正扶著一棵枯枝敗葉的老樹,然后前面領路的“工作人員”嘴里說了句什么,宣葭玥咬了咬牙,踉蹌著跟了上去。

江岑眉峰緊蹙,弓著身子又湊近了幾分,目光停留在那“工作人員”的身上,攝像頭掃到他一半輪廓,能看出他面部肌肉緊繃,神色帶著幾分兇狠和急迫的感覺。

若說工作人員會用這么明顯厭惡的神色對江岑,她信。

但是對宣葭玥,就讓人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