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網黑后我靠放飛自我圈粉了

056 預知夢境

就算段衾嶼沒見過女人真對她一見鐘情,正常人能對僅僅有好感的人豁出命去嗎?

人心底都有一道“利己主義”的枷鎖,遇上損害到自身利益的突發事件時,人的下意識會控制行為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這也是為什么出車禍時司機的本能反應會向左打方向盤,司機潛意識里會認為靠左邊是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因為副駕駛可以抵擋一部分的傷害。

江岑自己捫心自問,若她不是警察,讓她給段衾嶼擋槍她愿不愿意,江岑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愿意!

她不想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喪命,不管在現場她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但心里,她是不愿意的。

但段衾嶼卻愿意為她擋槍,他的本能反應卻是將方向盤打向了右邊。

人在什么時候會突破“利己主義”的枷鎖,超越本能?

答案是,副駕駛上坐的人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江岑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魅力,能僅僅憑一句爭執就將段衾嶼這么冷靜理智的人迷的五迷三道。

江岑將所有的線索重新整理了一遍,最后只得出一個比較合理的結論———段衾嶼很可能以前認識她!

或者說是段衾嶼曾經認識她,可能時間長忘記了,在與她爭執的時候認出了她,所以態度突然轉變,不然實在解釋不了段衾嶼突如其來的示好。

江岑努力在這個時空江岑的記憶里翻找與段衾嶼有關的記憶,除了幾段原身花癡YY過段衾嶼的記憶外,再沒有其他有價值的內容。

又回想自己所在的平行世界里,卻并沒有段衾嶼這么個人,或許有,但絕對沒有如今這爆紅的頂流身份。

或許是冰啤酒的效果減弱了,江岑大腦有種又熱又脹的感覺,昏昏沉沉的讓她極不舒服。

摸了摸額頭,感覺有些發燙,應該是下午掉進湖里著了涼,這會兒有些發燒。

江岑覺得稀奇,她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發過燒了,果然,還是自己以前的身體抗造。

強撐著不適去洗了個熱水澡,江岑暫時沒有心思去想段衾嶼對她有什么企圖,窩在柔軟的大床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段衾嶼是在晚會合照環節的時候發現江岑不見的,詢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她提前離開了。

段衾嶼猜到江岑可能是對有人幫她捐款的事情而反感,她那么正直堅毅的一個人,必然是接受不了這種弄虛作假得來的虛榮吧!

可是他查過江岑的銀行流水,知道她身上沒有多少錢。

讓她來參加慈善晚宴是他的私心,他怎么可能讓江岑為這點小事操心呢!

可現在的情況好像有些事與愿違,比起讓江岑更紅,他更想她能開心。

段衾嶼突然有些猶豫給江岑爭取來這個晚宴的名額,是不是做錯了。

他只是急于用點什么東西來將她綁在娛樂圈里。

等晚宴進行到最后,段衾嶼推了酒會,讓助理送他回住所。

在車上時他給劉冰打了個電話。

劉冰對于接到段衾嶼的電話并不意外,她是唯一知道段衾嶼有多在乎江岑的人,即使江岑說今天的事沒必要給他知道,但劉冰還是在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將江岑跳湖救人的事情匯報給了段衾嶼。

段衾嶼掛斷電話后先是揉了揉眉心,對于江岑總是將自己置于危險之地的性子頗有些無力感。

即便今天沒有發生什么危險,段衾嶼就是忍不住后怕。

他給江岑打了通電話,但江岑沒接,想到她今天全程興致不高的模樣,想必是累了,段衾嶼也不便過多打擾。

回到住所后段衾嶼又看了會兒公司的文件,但腦海里總是不斷浮現江岑跳湖的身影,最后什么也看不進去,索性洗漱完躺床上睡了。

半夢半醒之間,段衾嶼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片雪白的虛空,到處是令人窒息的迷霧,天地蒼茫除了自己再無其它。

他入夢了。

對于這種夢他已經十分有經驗,并不會像小時候那樣驚慌失措了。

段衾嶼撥開眼前的迷霧,慢慢的朝前走著,虛空里回蕩著有節奏的腳步聲,段衾嶼數著步數,在走了第三百步的時候眼前出現了如以往夢境中一模一樣的背影。

那個留著齊肩短發,穿著一身藍色警服的背影。

因為迷霧的遮擋,背影似真似假,虛幻飄渺,看的并不真切。

但自從他看見江岑的背影那一刻起,兩個影像卻在慢慢的交匯重疊,最后完美的混合成一個人。

段衾嶼開口道:“從黔貴回來這么久,你還是第一次出現。”

段衾嶼上前踏出一步,原本靜默如同雕像的人突然也向前踏出一步,卻始終與段衾嶼保持著五米的距離。

段衾嶼曾經試圖追上她看看她究竟是誰的,但是只要他移動,前面的人也會跟著動,如此嘗試過幾十次后,他便放棄了想看她真面目的想法。

“江岑,你是江岑吧。”段衾嶼自顧自道:“從我在黔貴看見江岑背影的那一刻我就認出你了,你就是江岑。”

前面的人聞言身子突然輕顫了一下,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微微朝后偏了偏頭。

只是一個側顏。

從額頭落下一道優美的弧線,貫連上高挺的鼻梁,性感的紅唇,然后拐過清晰的下頜線,藏進了柔軟的青絲里。

就像落日余暉下的山巒,溫柔且迷人。

段衾嶼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早預料到她的長相一般,只是眼眶里蓄滿了悲傷,胸口像被破開了一道口子,刺骨的寒風正肆虐的侵蝕著他的心臟。

段衾嶼并沒有難受多久,迷霧之中場景突變,四周變得喧嘩起來。

一幢被大火吞噬的建筑物像一頭火焰巨獸侵襲人間,呼救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火光將江岑藍色的警服映成了紅色,肩頭一級警督的三顆銀色四角星花卻是比火光還要耀眼。

“江岑,你又要去嗎?”

江岑腳下一頓,在夢境里第一次因為段衾嶼的聲音而駐足。

段衾嶼沙啞的嗓音壓抑著數不清的不忍,問她:“哪怕你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