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聽張玉蓉這么一解釋,頓時有些懊惱,她果然是不動腦子的,安排不了什么事。
陳明易此時還在跟族長等長輩在安置譚家帶過來的那么多人,是真正屬于他的人。
“這是三千兩銀票,族長幫我們兩兄弟建造起來那么大的院宅,也必定要花費很多的,這筆錢,怎么能讓村里人出呢?
我沒回來不知道也就罷了,回來了自然要補上這一筆錢的,族長請收下來吧!”
陳明易背著村里其余人的時候,當著幾個族里長輩的面,拿出來三千兩交給族長。
當著幾個長輩的面給,不僅僅是為公,也不愿意族長推辭下來。
“花不了那么多哦!也就買磚瓦花了三百多兩銀子,其余都是村里人自己出力氣蓋起來的,就是木材也是縣令批準我們在山上砍的好木材,都沒花錢。
你帶回來那么多人,都要指望你吃喝用的,你們兩兄弟過的好了,我們全村一族人都跟著能好起來,走哪都被人高看一頭。
從前村里找個媳婦多難?可從你高中之后,外頭的那些人家,哪個都想將自家女兒嫁到我們陳家村來,關鍵還是看你們兩兄弟啊!這錢你自己拿著!”
族長一邊推辭一邊解釋房子蓋得花費情況。
“那這樣吧,這一次我回來的極其倉促,根本沒有時間給族人們都帶一些禮物。
這三千兩銀票,還請族長幫忙收下來,或者給村里采買一些糧食存著,或者給各家貼補一些種子什么的。
雞鴨這些小崽子也可以各家采買一些,這些對村里總是實用的,我這些年為官,慚愧的很,也只能為村里做這點小事了!”
陳明易堅持要給,給出這樣的理由,族長還沒開口,九叔公就點頭答應了。
“明易考慮的對啊,要是還能多余下來,正好蓋一間學堂。”
“學堂不需要另外花錢蓋,直接將這筆錢花在祠堂里面,到時候在祠堂里面放些桌椅,讓村里的小子們在老祖宗眼皮底下好好讀書,這主意好吧?”
三叔公也附和起來,就是那個意思,讓族長別推辭了,明易有這個心拿出來三千兩,自然是真誠的。
更何況,村里日子這些年雖然漸漸好了很多,但今年年頭怕是真不好啊。
雪災那么長,今年年頭能好么?
上半年的小麥油菜減產是肯定的,下半年的水稻,他們這山里哪知道啊?
族長這才勉強收了下來,并且開口,今晚上全村人都在陳家祠堂外面吃飯。
陳家祠堂還是比較大的,是個四合院形式的建筑,里面的院子不算大。
但祠堂外面的廣場非常大,平常陳家祭祀什么的,基本上會全村一起來,男人可以進里面,女人一般只能在外面。
很快,今晚上的晚飯,就按照族長安排的在祠堂外面大的廣場上擺放起來了。
桌椅是各家拿出來的,飯菜也是各家做好擺放上來的。
男人們都上桌,孩子婦人們都在邊上端著吃,不僅僅是沒有那么多桌子,也因為待客時候女人孩子不上桌這個傳統。
張玉蓉跟曹衛雋等女眷跟陳家兒女們,倒是安排了桌子,畢竟這一頓洗塵,就是為陳家安排的。
并且在陳家村人眼里,張玉蓉曹衛雋這樣的高貴女子,自然不比他們鄉下女人。
譚婉勉強著自己站在曹衛雋身后,伺候她用餐,張瑩瑩在曹衛雋身后的另外一邊伺候著。
村里人看到曹衛雋的氣派,都羨慕的不得了。尤其是那些姑娘們,極其羨慕曹衛雋這樣的大度高貴有賢名的大夫人。
張玉蓉雖然也看著高貴,但身后沒有丫鬟小妾伺候著用餐,立馬對比出來顯得不夠氣派。
張玉蓉是真的第一次感受到,村人族人的這種外人難以插進去的氛圍。
她就有些奇怪了,村里人看似這么團結互助的,當初陳明東父親死了之后,怎么變成了曹家在提拔陳家,而不是陳家村人在扶持陳明母子三人?
她抱著世瑞,靜靜的吃著,喂著孩子,耳朵卻注意聽著村里嘈雜的信息。
還真很快被她梳理出來一些信息了。
陳老夫人跟她活著的大嫂嚴重不和,幾乎到了仇視的地步。而大伯子早幾年就死了。上一輩公婆更是先就死了的。
陳老夫人帶著兒子回來,她大嫂村里人說老毛病犯了躺在床上,還拖著兩個兒子媳婦伺候著,那一家子都沒人出來迎接。
并且全村人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家子也沒人過來,但是,還是派了兩個七八歲孫子孫女過來端著吃的走了。
關系處到這樣,可以想象,陳老夫人當年在婆家日子過成什么樣!
甚至連一個嫁出去的小姑子,都是關系極差的,據說小姑子前幾年就死了,留下的嫁出去的兩個女兒,已經跟這邊斷了來往。
陳老夫人喪夫的時候,差點被陳家凈身出戶的分家了,要不是族長幫著重新分家,這母子三人怕是住的都沒有。
關鍵陳老夫人娘家人也不愿意幫忙這個累贅的女兒,拖著兩個兒子,誰都嫌棄啊。
陳老夫人爹娘去的早,娘家的嫂子,各個都不是好相與的,自從陳老夫人喪夫之后,就算是徹底的斷了來往了。
張玉蓉有些目瞪口呆的看向陳老夫人,這幾乎是個婆家娘家都不待見的孤兒寡母,竟然還被她反轉了。
難怪她對曹家人,極其尊重,對曹衛雋說什么聽什么。
她那個時候正處于溺水之時,曹家不僅僅做了她的唯一一根稻草,還給了她母子三人一條船。
這條船帶著她母子三人通往了高貴之路,陳老夫人這才對曹家全家人,都極其是感恩,沒忘本啊!
想到這的張玉蓉,不得不看向坐在自己這一桌上首的曹衛雋,說實話,這個嫂子相比陳老夫人的嫂子,算是好太多的。
起碼對陳老夫人也照顧的不錯,陳明東算她教導的吧。
只不過,她跟自己氣場相沖啊!
誰想搶奪自己的兒子,自己能高興?
關鍵她奪走了世美之后,還一臉的理所當然高高在上,誰忍她這個德行?